摘要
皇上对太子少师萧瑀说:“我年少时喜欢弓箭,得到好弓数十张,自认为没有比这些更好的了,近来把它们给造弓的工匠看,却说‘都不是良材’,我问那原因。工匠说:‘木心不直,则木头的纹理都不正,弓虽然强劲,但射出的箭不直。’我这才明白先前的分辨不精了。我凭弓箭平定天下,辨别它还不能详尽,何况天下的事务,能够都知道吗?”于是命令五品以上的京官轮流在中书内省值班休息,多次召见,向他们询问民间的疾苦、朝政事务的得失。
朝代:宋代 作者:司马光
上谓太子少师萧瑀曰:“朕少好弓矢,得良弓十数,自谓无以加,近以示弓工,乃曰‘皆非良材’,朕问其故。工曰:‘木心不直,则脉理皆邪,弓虽劲而发矢不直。’朕始悟向者辨之未精也。朕以弓矢定四方,识之犹未能尽,况天下之务,其能遍知乎?”乃令京官五品以上更宿中书内省,数延见,问以民间疾苦、政事得失。
唐太宗论弓矢
摘要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宋代重要的文学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之一。汉族,北宋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省眉山市)人。嘉佑(宋仁宗年号1056~1063)年间”进士”。其文汪洋恣肆,豪迈奔放,与韩愈并称”韩潮苏海”。其诗题材广阔,清新雄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又工书画,书法为宋四家之首。《范增论》出自《古文观止》卷十,作者苏轼。文中苏轼对范增是否该离去以及什么时候离去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朝代:宋代 作者:苏轼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以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名,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范增论
摘要
宋仁宗嘉佑五年,苏轼被任命为河南福昌县今河南伊阳西主簿属正九品。苏轼未赴任,经欧阳修、杨畋等推荐,寓居怀远驿,精心准备制科考试。试前,苏轼上杨畋、富弼等人二十五篇《进策》、二十五篇《进论》,《留侯论》就是《进论》中的一篇。
宋代:苏轼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留侯论
摘要
《六歌》是宋代诗人文天祥所作诗词之一。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号文山,浮休道人。六歌作于南宋即将灭亡之时,六首古体诗,分别悲悼妻子、亲妹、女儿、儿子、妾侍与自身,在国破家亡之际的命运。其词沉郁悲痛之处,令人读之心酸。
[宋]文天祥
有妻有妻出糟糠,自少结发不下堂。
乱离中道逢虎狼,凤飞翩失其凰。
将雏一二去何方,岂料国破家亦亡,不翩忍舍君罗襦裳。
天长地久终茫茫,牛女夜夜遥相望。
呜呼一歌兮歌正长,悲风北来起徬徨。
有妹有妹家流离,良人去后携诸儿。
北风吹沙塞草凄,穷猿惨淡将安归。
去年哭母南海湄,三男一女同嘘欷,惟汝不在割我肌。
汝家零落母不知,母知岂有暝目时。
呜呼再歌兮歌孔悲,鹡鴒在原我何为。
有女有女婉清扬,大者学帖临钟王,小者读字声琅琅。
朔风吹衣白日黄,一双白璧委道傍。
雁儿啄啄秋无粱,随母北首谁人将。
呜呼三歌兮歌愈伤,非为儿女泪淋浪。
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