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两晋南北朝是中国大分裂时期,也是各民族大融合时期,随之而来的是中国民族文化的繁荣。这时期的陶器,仍以骑士俑等明器为主,北魏的彩绘陶俑发式、甲胄多为少数民族装束,而从北齐一些乐舞人扁壶等器物的特殊造型和图案上还可以找到中西文化交流的痕迹。这一时期建筑用陶也得到继续发展,砖瓦的形制一般较小,瓦当上的卷云纹渐被莲花纹所代替,吉祥文字仍旧流行,并出现印有纪年的瓦当。
隋代是中国大一统局面的前奏曲,更是中国文化经过长期酝酿开始进入鼎盛的序曲。陶器以白土陶胎敷青白色釉的作品为多,风格鲜明,彩绘陶已很普遍,男女乐俑像及驼马的造型十分生动。
唐代是中国文化发展的高潮期,中外往来频繁,文化交流活跃,制陶工艺发展迅速。最能表现盛唐气象的是唐三彩釉陶,那些丰腴的贵妇、射猎的贵族、恭谨的文吏与女侍、牵驼的胡商、负重的骆驼、剽悍的骏马,记录了开元盛世的安富与尊荣、豪华与放纵。贴塑、镶嵌的凤首壶、瓶类,带有西亚文化风采,造型新颖,彩绘贴金新工艺绚丽辉煌,令人赞叹。
所谓青瓷,其釉是以氧化钙为主要助熔剂的高温石灰釉,这种釉含2%的三氧化二铁,在氧化气氛中烧成时呈青色或青绿色,故称青瓷。青瓷是中国瓷器中最古老的品种,可以说青瓷的起源就是中国瓷器的起源。早在距今3000多年前的商代,勤劳聪慧的商代先民就烧制出所谓的“原始青瓷器”。东汉晚期,长江下游地区的古越国人(今浙江东北部地区)烧造出了成熟的青瓷器。两汉及以前的青瓷被称为早期青瓷,这一时期青瓷的总体特点是原料处理和坯泥炼制还比较粗糙,釉色不稳,工艺简单。六朝时期是中国青瓷烧造的蓬勃发展时期,这时的青瓷烧造地域已扩大到江、浙、闽、赣、湘、鄂等省。各地瓷窑烧制出了各具地方特色的青瓷产品,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六朝是指吴、东晋、宋、齐、梁、陈这6个先后以建康(今南京)为都城的朝代。这一时期是中国南、北分治的南北朝,六朝属南朝政权,之所以称六朝青瓷,是因为这一时期大部分烧造青瓷的窑场都在六朝统治下的南方,但这一时期里,中国北方也有青瓷烧造,因此,六朝青瓷泛指三国、两晋、南北朝这300多年历史时期的青瓷。
六朝青瓷的釉料由石灰石和瓷土配成,铁为主要呈色剂,氧化钙为主要助熔剂。东晋青瓷胎骨坚实、釉色匀净,以淡青色为主。西晋使用化妆土成功,外观更为饱满柔润。东晋青瓷的生产趋向普及,而且在质量上有明显提高。南朝青瓷胎骨致密,呈灰色,通体施釉匀净透明,多为淡青或淡绿,有的泛黄。北方青瓷于北魏晚期开始烧制,胎呈灰白色,釉色深浅不一,多为青褐、青黄色。
六朝青瓷的产地以南方为主,集中于长江以南地区,其中以浙江的越窑为中心,另外还有均山窑、瓯窑、婺州窑等著名的青瓷窑场。
越窑施六朝青瓷的最主要产地,也是代表六朝青瓷烧制工艺最高成就的瓷窑。越窑主要分布在浙江绍兴、上虞、余姚、宁波一带,这一地区历史上曾是古越人的居住地,春秋时为越国,唐代设越州。这里的青瓷自东汉创烧以来,到六朝时得到了迅速发展,是我国最先形成的窑场众多、分布地区广阔、产品风格相近的瓷窑体系。“越窑”之名,最早见于唐代,陆羽在《茶经》中记载:“碗,越州上……越瓷类玉……越瓷类冰……越瓷青……青则益茶。”
越窑青瓷基本上拜托了陶器与早期青瓷器的工艺传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成型方法上,除轮制技术有所提高外,还采用了拍、印、镂、雕、堆和模制等,烧造了众多新颖的品种,使瓷器渗入到生活的各个方面。
东吴时,越窑青瓷胎质坚硬细腻,呈淡灰色,有的胎较疏松而呈淡黄色,釉以淡青为主,间或有青黄釉、黄釉。釉层均匀,胎釉结合牢固,纹饰有弦纹、水波纹等,晚期出现斜方格网纹,在一些器物上堆塑人物,神佛像,飞鸟走兽等。
西晋时,瓷窑激增,青瓷的产量和质量均明显提高,青瓷的胎质比以前加厚,胎色变深,呈灰色、深灰色,釉呈青灰色,釉层厚而均匀。这一时期是青瓷花式品种最多的时期,除日常用具层出不穷外,明器也大大增加。纹饰有弦纹、斜方格网纹、连珠纹,还有忍冬、飞禽走兽组成的花纹带。
东晋时期,青瓷生产出现了普及的趋势,但器物的造型逐渐趋向简朴,装饰大为减少,明器也极少见,纹饰以弦纹为主,水波纹减少。西晋晚期出现的褐色点彩装饰也广泛流行。另外还出现了受佛教艺术影响的莲瓣纹。瓷胎色偏浅,釉色略偏黄。
南朝时,越窑的烧造扩大到浙西北的吴兴,浙东的余姚、奉化、临海等地。这一时期的产品仍采用前期的制瓷工艺,多数胎壁致密,呈灰色,通体施青釉。少数胎质较松,呈土黄色,外施青黄或黄釉。南朝早期褐色点彩仍流行,但比东晋时小而密,刻画莲瓣纹很流行。
瓯窑窑址位于浙江温州地区。瓯窑早在西汉就生产青瓷,但影响较小。六朝时,瓯窑开始大规模生产青瓷,但生产规模远不如越窑。均山窑址在江苏宜兴县,1959年被发现,又称“南山窑”,因离均山村不远,故定名为“均山窑”。婺州窑在浙江省中部金华地区。早在新石器晚期,金华地区先民就在丘陵地带建造窑炉,利用当地瓷土和石灰釉制作陶器。商代开始烧造原始青瓷,真正大规模烧造青瓷是在东汉至东吴时期。除此之外,南方青瓷窑址还有德清窑、岳州窑、洪州窑。
六朝时期的青瓷产地除南方以外,在东魏晚期,中国北方也烧制了青瓷,目前在山东淄博发现了北朝青瓷窑址,另外在山东、河北、山西、陕西、河南等地的一些北朝墓中,也出土了一批北方生产的青瓷器。北方青瓷的器形种类不及南方多,主要有罐、缸、大尊、豆、碗、托杯等,绝大部分为实用器,风格显得饱满粗壮,浑厚质朴,与南方瓷器风格迥然不同。其胎骨一般灰白色、灰色居多,烧造火候普遍较高,胎质纯净而无气孔。少数火候稍低,胎内有黑点及气孔,釉色有青褐色、青黄色、灰绿色等,主要纹饰有莲瓣纹、宝相花纹,连珠人面纹等,刻画莲瓣、鸭子等。
六朝青瓷的器形丰富,常见的器形有盘口壶、虎子、魂瓶、香熏、水盂、唾壶、鸡首壶、烛台、青瓷羊形器、灯、砚、尊类等。
六朝青瓷是我国瓷器中的瑰宝,在我国瓷器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由于其胎质坚致、造型典雅、釉色清纯,有极为丰富的文化与艺术内蕴,因此,每件完整而精致的六朝青瓷器,其拍卖估价在10多年前就达30万港元以上,有的甚至高达百万元之巨。高品味的六朝青瓷器一向被海内外收藏家所珍视和追寻。现今在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六朝青瓷多为现代仿品,真品中的明器及低档粗品则偶有发现。由于真假六朝青瓷鱼龙混杂,因此正确鉴赏六朝青瓷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鉴别六朝青瓷的要点必须从青瓷的胎、釉、工艺等方面入手。一般来说,胎质细腻、坚致、瓷化程度高,而且分量较轻,胎壁较薄者为真品,反之则为赝品。真品六朝青瓷施釉均匀,釉层较薄,釉色青中带黄,带有剥釉现象,吴和东晋时期的青瓷施满釉,西晋和南朝施半釉,赝品六朝青瓷则施釉厚而不匀,有堆釉现象,且有较强的玻璃光。从工艺来看,真品六朝青瓷由圆器拉坯而成,手法娴熟,胎壁薄厚均匀,底足常见抛物线形的线割痕迹,造型优美端庄秀丽,而且常有堆贴图案或者捏塑装饰,而赝品瓷器则拉坯手法生硬,胎壁不均匀,底足无线割痕迹,造型呆板,无神无采。掌握了这些要点,鉴定六朝青瓷就相对容易了。
白瓷双腹龙柄传瓶 隋朝时期 1957年陕西省西安市李静训墓出土 高18.6厘米、口径4.5厘米、腹径6.3厘米
此器两瓶身相联,联接处上伸一杯式口,颈部有凹弦纹三周。釉施及于腹部弦纹以下,有冰裂纹细开片,近底部分及底部露胎。高岭土(瓷土)含铁量较高,经过1300℃高温只能烧成青瓷器,经过控制而降低瓷土中的含铁量,克服铁的呈色干扰,即能烧制成白瓷。中国在北齐时已开始烧制白瓷,但当时烧成的白瓷普遍泛青,说明含铁量偏高,烧制温度偏低,烧制工艺还不够成熟。这件隋代白瓷器,胎、釉已完全不见白中泛青现象。
杨坚先后兼并了北周和南陈,统一中原,方国号隋,至炀帝而亡。时间不长,但这一时期的陶瓷业却比较发达。这是一个承上(南北朝)启下(唐代)的过渡时期,它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风格的开始。陶瓷器造型基本上继承了南北朝的风格,又有所变化,更加饱满。从已经发掘出的隋墓里,我们可看到大量质量较高的白瓷。
唐代是被公认的封建社会的鼎盛时代,定都长安,洛阳为陪都。在这两个地方都出土了大量唐三彩,艺术和技术上都非常高超,引起了世界注目。这与当时这两个地方所处的重要政治、经济地位以及当时的厚葬之风密不可分。洛阳地处中原,自古以来人口稠密、文化发达、经济繁荣。自东汉、魏、晋、北朝五百年来一直是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在经济上,它是首都长安连结关东以及东南地区的枢纽。虽然唐代定都长安,但对洛阳地区也极为重视,特别在武则天时,定洛阳为神都,在此地施政达二十年之久。
据史料记载,唐代的河南府是贡白瓷的重要产区,巩县窑、鹤壁集窑、陕县西关窑等窑址都出产白瓷,同时烧造三彩器和彩釉器。发达的手工业是封建社会商品来源的保障,而兴盛的商业又刺激着手工业的发展,陶瓷业在这一时期得到空前发展。
唐三彩器大多出自墓葬。唐王朝在西安、洛阳一带设有庞大的政治统治机构,大批贵族、官僚聚集于此,生前穷奢极侈,死后厚葬成风。王公百官,竞为厚葬,偶人像马,雕饰如生,风俗影响至普通百姓。
唐三彩的出现是我国陶瓷工艺发展的必然产物,它表明古代陶瓷工匠对各种呈色金属原料特性的认识、化学技术的掌握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带色釉的发现和运用在汉代就已出现,如翠绿、栗黄、茶黄等色釉被广泛使用。到北朝时期,也就是公元世纪初,我国北方就开始有黄釉、褐釉彩色瓷器的烧造。至晚到北齐,出现了白瓷和彩瓷。
初唐的三彩器以褐赭黄色为主,间以白色或绿色釉,采用蘸釉法,施釉较草率,釉层偏厚,流釉或烛泪状,釉层没有完全烧开,色泽暗淡。盛唐时期,三彩工艺明显进步,在器型品种上,除了器皿以外,出现了大量生动的三彩人俑。这时的三彩釉色润莹,赋彩自然,采用混釉技法,器皿多为内外满釉,色彩有绿、黄、白、蓝、黑等;装饰手法除了刻花、印花外,还广泛使用堆贴和捏塑;装饰内容丰富多彩,花鸟走兽无所不包。然而中晚唐时期的三彩制品每况愈下,这一有趣的现象恰好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唐代由盛至衰的历史现象。晚唐三彩多为小件,趋于单彩釉,而且釉面单薄,脱落剥蚀现象严重。安史之乱(公元755年──763年)促使唐朝迅速败落,形成藩镇割据天下大乱的局面。唐三彩器的烧造一般为两个步骤,即素烧和釉烧。它的胎质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红色陶胎,出现于隋和初唐时期一种挂草绿、酱黄色混合釉的红陶制品中,这一品种还不能被看成是真正意义上的唐三彩。另一类是白色陶胎,为瓷土烧成,被认为是典型的唐三彩。这种坯体的特点一是吸水性强,使粘接部件牢固;二是可塑性较强;三是素烧后强度较大;四是胎质白,挂釉后釉色鲜艳。唐三彩器的烧成温度在800度──1000度左右,坯釉膨胀系数基本一致,使坯釉结合良好。
这一时期的人俑塑造,风格比较明显。一改魏、晋时期秀骨清相的作风,女俑丰满富态,男俑英武得体,形象生动,体现出生活中的情景。唐代的对外经济、文化交流异常活跃,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加强了对外贸易,海路贸易也日见频繁。出土的大量胡人俑印证了当时有许多外国人在中原一带生活,他们多从事商业和艺术活动。经常可以见到胡人牵着骆驼,背负着丝绸等货物,形象极其生动。在伊朗、伊拉克、埃及、俄罗斯以及印尼、日本等国家都发现了大量唐三彩器,说明唐代对外出口贸易的发达。开始于南北朝时期“南青北白”瓷业布局,到唐代形成较为明显而固定的局面。从北朝到唐代这一阶段,我国古代制瓷艺术逐步形成了青釉和白釉两个大的系统,它们在后世分别沿着不同的方面各自发展。白瓷的真正成熟期是在唐代,特别是在唐代中晚期,它已成为一个独立体系,与青瓷分庭抗礼。当时北方烧造白瓷的区域非常广泛,而河北邢窑最为突出。它与南方越州出产的青瓷交相辉映,形成唐时代陶瓷业的两大主流。唐代陆羽在他的《茶经》中用“类银”、“类雪”来形容邢窑白瓷的釉色,其胎、其釉的白度相当成熟。邢窑白瓷在烧成技术上也比较高超,从现有实物来看,没有变型、歪塌等缺陷,制作工艺精细、造型端正,不失为一代名窑对产品要求之严格。邢窑白瓷除以色白见长外,它另一个特点是朴素少饰,匠师的艺术表现多施于造型之中,器型简洁、质朴、端庄而大气。它所构成的器皿容量大、重心稳、使用方便。这一时期最具特点的器皿是执壶,据考证是由前代的鸡头壶演变而来,是一种酒具,唐人称为“注子”。 此外,黄河流域瓷窑都多烧白瓷,河南、山西、陕西的广大地区都以烧白瓷为主。
唐邢窑白瓷始于隋,盛于唐,衰于元。根据其胎、釉的化学分析,应属于高铅瓷胎,其釉的化学组成,属于CaO──AL2O3──SiO2系统范围。邢窑的烧成温度一般在1340度左右,个别的高达1370度左右,烧成气氛为还原焰。唐代手工业产业的空前繁荣,还在于官方的介入,官府设置“将作监”、“少府监”等政府机构,对陶瓷、金工、漆器、染织等进行操控,为统治者服务。这时的越窑青瓷也得到很大发展,引起许多文人骚客的瞩目,纷纷吟诗作赋对其倍加称颂赞美。其中陆羽的评价比较全面而得体,他形容越窑青瓷“类玉”、“类冰”,认为是当代最完美的瓷器。
由于唐代的饮茶之风盛兴及朝廷对青瓷的需求量增大,促使唐代的越窑青瓷质量不断提高。尤其是在晚唐时期,形成了以浙江余姚为中心的瓷区,产品胎质细腻,釉层匀净,造型规整,品种丰富。在装饰处理上也是以釉色装饰为主流,以素面为主,形成独特风格。刻划花装饰以简洁流畅的线条,廖廖数笔就描绘出当时人们喜爱的荷花、荷叶、牡丹花等花卉,绝无繁琐多余之笔。这一时期在窑炉上普遍有所改善。北方均为馒头窑型,一般为直焰馒头窑或者是在窑底上设置台柱,这一时期还出现了原始倒焰窑。这几种窑形都由火膛、窑室、排烟孔、烟囱四部分组成,火焰流向呈现半倒焰式,依靠排烟孔调节燃气的流量;最大的改进是由原来的冷底窑改为热底窑,使窑内温差大大减小,温度分布更加均匀。南方则以龙窑为主,为节省燃料、增加产量,充分利用空气预热,采取了加长窑身和减小窑床倾斜度的办法,在浙江发现的唐初龙窑残长就达40米,宽1.7米,倾斜度10──12度。
唐代已经生产出釉下彩瓷器,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当时的长沙窑又称铜官窑,是我国最早制作釉下彩瓷的地区之一。铜官窑釉下彩装饰以斑点彩饰为主,在青釉瓷器上以褐彩或蓝绿彩料点绘成花草纹样。褐色彩料是以含铁量高的矿物原料为色料,蓝绿彩料是以含氧化铜的矿物原料作色料。
明宣德青花藏文僧帽壶
明宣德缠枝莲托八宝纹高足碗
明成化青花缠枝花纹碗
清乾隆粉地粉彩八宝纹贲巴壶
陈克伦
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吐蕃王朝与唐王朝“和亲”,此后西藏高原与中原地区之间的经济、文化联系就没有间断。公元13世纪,西藏正式归入中国元朝版图,从此以后,中国历代中央王朝对西藏地方一直有效地行使着主权。与此同时,随着汉藏交往频繁,双方在文化方面的影响和交融也愈加显著。在西藏,至今仍收藏着一些与历代中央王朝有关的文物,这些文物一方面以实物证明了西藏自元朝以来,就始终置于中国中央政府治理之下的历史事实;另一方面,文物本身也反映了西藏文化与中原文化的相互交融。本文仅就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明确时期景德镇官窑瓷器的来源试加考证和分析。
由于交通的阻隔,流传在西藏的明清官窑瓷器长期为人们所忽视。自从《萨迦寺》(文物出版社1985年7月版)一书披露萨迦寺收藏有2件全世界仅存的明宣德青花五彩莲池鸳鸯纹瓷器后,西藏的官窑瓷器收藏才引起大家的重视。笔者曾四度进藏,对于明确官窑瓷器在西藏的流传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西藏博物馆所收藏的明清官窑瓷器是其中的精品。
明代中央政府
对西藏地方的赏赐
洪武时期
景德镇自元代起逐步成为中国瓷业最重要的产地。但是元末明初的战争,使得景德镇所在的江西鄱阳湖地区备受兵燹之灾,景德镇制瓷业基本上被破坏殆尽。因此,洪武年间景德镇制瓷业尚处在恢复之中,生产的瓷器数量有限(详见拙作“明初景德镇瓷业初步研究”,载《上海博物馆集刊》第7辑,上海书画出版社1996年9月),能传世至今者就更为罕见了。
明朝建立伊始,中央政府即继承元朝在西藏的统治。洪武二年(1369),朝廷首次派遣管理赴藏“持诏谕吐蕃”(《明实录·太祖实录》卷42),告知中央政府的更迭,藏区先后归附。至洪武六年(1373)二月,明朝政府建立朵甘(今甘、青、川三省藏族地区)、乌思藏卫指挥司,完成了对西藏和其他藏族地区的政权设置。在这期间和以后,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的往来一直没有间断。据不完全统计,洪武一朝35年中,中央王朝和西藏地方的官员、使者往来见于记载的就有46次(据《明史》、《明实录·太祖实录》等史料统计)。据记载,在双方频繁的往来中,朝廷对西藏的赏赐除了与封任有关的官印、诏书、牌符之外,主要是钱物、钞锭、白金、白银、彩币以及各种纺织品、衣物、靴帽、茶叶等。
自唐代起,中国瓷器就举世瞩目,成为贸易的重要产品之一。虽然明洪武时期景德镇瓷器生产尚在恢复之中,但元代以来的制瓷传统和基础尚存,瓷器制作工艺在全国独树一帜。鉴于中国的制瓷传统,洪武九年起“自是赐予……多用瓷器铁釜”(《明实录·太祖实录》卷105),因此朝廷有向臣服于明王朝的邻国和属下赏赐瓷器的作法。如洪武十六年(1383)八月,朝廷“遣使赐占城(今越南中南部)、暹罗(今泰国)、真腊(今柬埔寨)国王织金文绮各三十二匹,瓷器一万九千事”(《明实录·太祖实录》卷156),数量不可谓不多。文献中虽然未见有关向西藏赏赐瓷器的记载,但通过双方的使者将瓷器带往西藏则是十分自然的。
西藏博物馆展出的一件景德镇窑釉里红缠枝牡丹纹执壶,是洪武釉里红瓷器的典型代表。该壶呈玉壶春样式,长流、曲柄,口上有宝珠纽盖,盖与柄以银链相连。整器满绘釉里红花纹,盖上饰以覆莲瓣和蔓草边饰,器物自口部至足部依次为蕉叶、蔓草、缠枝菊花、如意云肩、缠枝牡丹、仰莲瓣和蔓草边饰等花纹;长流与曲柄均饰以缠枝灵芝。洪武时期,虽然釉里红瓷器得到较大发展(详见拙作“明洪武朝景德镇瓷器研究”,载吴浩坤、陈克伦主编《文博研究丛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3月),但如这件执壶这般完好,且器盖、银链均完整保存的也是存世所仅见,因此十分珍贵。这件瓷器在西藏发现,反映了明初中央政府对西藏事务的重视。从这件执壶的保存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排除后世传入西藏的可能性。
永乐、宣德时期
明成祖即位以后,为强化对西藏的统治,十分重视加强与西藏上层僧俗的联系。永乐四年(1406)及以后六七年间,明朝中央在西藏地区册封了4个地方政教首领为王,其中阐化、阐教二王在前藏,辅教王在后藏,护教王在今昌都地区。与此同时,明成祖还先后分封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活佛哈立麻(即却贝桑波)为“大宝法王”(《明实录·太祖实录》卷65),萨迦派活佛昆泽思巴为“大乘法王”(《明实录·太祖实录》卷140),并遣使召请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进京(由释迦也失代表宗喀巴前往)(《明实录·太祖实录》卷159)。通过这些提高政教首领和教派领袖权势和地位的措施,以加强中央王朝对西藏地方的统辖。
明成祖笃信佛法,十分崇敬藏传佛教。在即位之初,就遣使带着厚礼“往乌思藏征尚师哈立麻”,请他来为“……皇考太皇帝……皇妣高皇……修成解脱议轨”(详见西藏档案馆藏“永乐元年二月十八日邀请哈立麻诏”)。哈立麻抵京后,在其驻地灵谷寺内建普度大斋,大修佛事,为明太祖及皇后荐福。又受命去五台山建大斋,为成祖刚故去的皇后荐福(《明实录·太祖实录》卷69)。
鉴于明成祖重视西藏地方事务并笃信藏传佛教,因此他历年对乌思藏的颁赠也十分慷慨、丰厚。查阅文献中有关永乐年间明成祖对乌思藏的颁赠礼单,其中有瓷器的主要有以下几次:
1.永乐六年(1408)正月初一,成祖赏赐大宝法王的礼物中有“……白瓷八吉祥茶瓶三个,银索全;白瓷茶钟九个,红油斜皮骰手全,五龙五个,双龙四个……”。(详见西藏档案馆藏“致如来大宝法王书及赏单”。)
2.永乐六年,明朝中央派遣使者赴藏延请格鲁派创始者宗喀巴大师进京时,曾携带许多礼物,其中有“瓷杯一对”。《宗喀巴复明成祖书》,载《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拉萨,1986年版134页。
3.永乐十一年(1413),大乘法王为成祖“传授灌顶和经咒加持、教戒、随许等诸多佛法,……此后皇帝……还赐给了供器……茶器……等物品……不计其数”。明钦阿夏美著《萨迦世系史》(陈庆英译),西藏人民出版社,拉萨,1989年版238页。
从上述“茶瓶”、“茶钟”的记载看,这里的所谓“茶器”很可能是瓷器。
记载中所提到的瓷器大都可以在西藏文物中得到印证。“白磁八吉祥花瓶”有“银索”,说明有盖,有盖而用于盛茶的瓶,应该就是指西藏传世较多的白釉刻花僧帽壶。僧帽壶原是流行于藏区的一种盛放酥油茶或青稞酒的金属器具。景德镇窑自元代开始制作瓷质的僧帽壶,这应是为赏赐而专门生产的。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永乐白釉刻花缠枝莲纹带盖僧帽壶应该就是当时永乐皇帝赏赐大宝法王的礼物。
“白瓷茶钟”应是茶具,其外表饰有龙纹,与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永乐白釉刻花龙纹高足碗”一致。一些器物还有原配的外套,这在西藏文物中并不是个别现象。
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永乐青花开光莲花纹执壶,器身的主题花纹是缠枝蕃莲,腹部有如意形开光,肩部为一周缠枝忍冬,口沿下饰有牡丹。缠枝蕃莲作为莲花的图案式花纹,在景德镇瓷器上进行装饰始于元代青花。而在13世纪或以前的西藏唐卡上,缠枝蕃莲经常作为边饰出现。蕃莲在瓷器装饰上流行的原因除了它有较强的装饰效果之外,其宗教因素不可忽视。莲花座佛教中的特殊意味以及蕃莲图案在藏传佛教中的普遍使用,说明它在景德镇官窑瓷器上的出现乃至流行,是西藏文化对中原文化的影响和融合的结果。
1426年宣宗即位以后,也推行积极的西藏政策。宣德九年(1434)年六月册封释迦也失为“大慈法王”。与此同时,政府还大力推进西藏地方的朝贡。朝贡的物品主要是当地的土特产,而朝廷给予的赏赐则甚为丰厚,其价值往往是贡品的数倍乃至百倍。朝廷的赏赐以各种丝织品、衣服、茶叶以及黄金、白银、钞、币为主,也有瓷器。
宣德年间的文献中不见明确对西藏赏赐瓷器的记载,但是在流传于西藏地区的宣德官窑瓷中不难发现,一些器物是为赏赐给西藏地区而专门生产的。著名的如萨迦寺收藏的明宣德青花五彩莲池鸳鸯纹碗和高足碗,其口沿内侧均有一周藏文吉祥经。西藏博物馆收藏的宣德瓷器中也有以藏文为装饰的,如青花莲托八宝纹藏文僧帽壶、青花莲托八宝纹藏文高足碗、青花藏文高足碗等等。藏文的内容也以吉祥经为主,而且僧帽壶、高足碗都是西藏地区的传统造型,八宝也是藏传佛教的纹饰,因此它们应该都是朝廷命景德镇御器厂专门为赏赐西藏而生产的。
正统——万历时期
明宣德之后,关于中央王朝和西藏地方交往的记录屡见于各类历史文献,据不完全统计,自正统朝到天顺朝的29年(1436-1464)中,仅见于《明实录》记载的西藏遣使朝贡以及朝廷赏赐就有63次之多,人数从“正统间番僧入贡不过三四十人”发展到“天顺间遂至二三千人”。以至于成化元年,宪宗“敕谕阐化王曰:……今后仍照洪武旧例,三年一贡,自成化三年为始。所遣之人……不许过多”(《明实录·宪宗实录》卷2)。纵览正统以后的明代文献,基本不见中央王朝赏赐瓷器的明确记载。但是自永乐、宣德以后,中央对于西藏的赏赐的品种已经逐步形成惯例,文献上也是永乐、宣德记载较详,而正统以后记载比较简略,通常以“赐宴并钞币等物如例”加以省略。
西藏地区收藏的明代官窑瓷器中,不见正统、景泰、天顺朝的产品,这与当时由于政局动荡,景德镇御器厂的官窑瓷器生产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有关,内地也基本不见三朝的官窑瓷器。
成化、弘治年间,朝廷几番下令景德镇减烧或停烧御用瓷器,因此,这个时期的官窑瓷器流传至今者稀少,但质量很高。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成化青花缠枝花卉纹碗,不但胎、釉极为精美,而且器物里外都有花纹装饰,是成化官窑青花中的绝佳品。
正德、嘉靖、万历时期,是景德镇御器厂生产比较繁荣之时,因此流传至西藏地区的数量也比以前要多。西周博物馆收藏的这一时期的官窑瓷器,基本上反映了当时的情况。
清代中央政府
对西藏地方的赏赐
入清以后,清王朝与西藏地方的关系以及对西藏地方的治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清政府通过支持黄教,对达赖、班禅等宗教上层人士的册封以及“金瓶掣签”制度的建立,将西藏的宗教事务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通过在西藏设立驻藏大臣衙门,使西藏政务由中央王朝派人直接管理。清代初年,为了西藏的安定,清王朝曾多次出兵西藏,清除了不安定因素,反对外来侵略。可以说,清王朝对西藏地区二百多年的统治是有史以来最有效、最彻底和最完全的。
自顺治朝以降,清王朝历代皇帝都十分重视西藏事务,而且均笃信黄教,中央王朝与西藏地方的交往十分频繁。有清一代近三百年,清王朝共册封了五世至十三世等9位达赖喇嘛和五世至九世等5位班禅。其中五世达赖、六世班禅和十三世达赖受中央王朝的邀请,先后于顺治九年(1652)、乾隆四十五年(1780)和光绪三十四年(1908)到达北京和承德。特别是乾隆四十五年为准备六世班禅的承德之行,朝廷在承德避暑山庄仿日喀则扎什伦布寺的建筑形式建造了热河扎什伦布寺(须弥福寿之庙),作为班禅大师的驻锡之地。同时在香山静宜园(皇家园林)建宗镜大昭寺,修整安定门外西黄寺(顺治时曾作为五世达赖喇嘛的驻地),以便六世班禅来京冬夏时节分住。对于西藏之重视由此可见一斑。
清王朝对于西藏的赏赐,在文献中多有记载,其中最常见的为金银器、玛瑙、雕辔、各种兽皮、茶叶等等。乾隆四十五年(1780)六世班禅赴承德朝觐时,朝廷对班禅的赏赐中包括瓷器的部分罗列如下:
1.乾隆四十五年(1780)正月初四,六世班禅赴京途中暂歇青海塔尔寺,乾隆遣使“赐尔……珐琅玻璃瓷器六对,瓷瓶一只……又施恩赏(随员商卓特巴)……珐琅玻璃瓷器二对……”。(“敕谕班禅同庆元旦赏赐礼物”,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处满文班禅明发档。)
2.乾隆四十五年(1780)七月二十一,乾隆皇帝在承德首次会见班禅时赏赐班禅“……金座磁把碗一件……瓷碗十件、瓷盘十件、瓷瓶十件……(商卓特巴等人)每人……瓷碗四件……瓷盘四件……”(“乾隆帝首次于依清旷殿会见班禅赏单”,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处满文班禅档。)
3.乾隆四十五年(1780)七月二十四日,初次筵宴。给班禅额尔德尼之徒弟十五人的赏品中均有“瓷器四件”。另外,“八月初七日,班禅额尔德尼之徒弟仲巴呼图克图第十五人进丹书克”,乾隆帝赏给他们礼品中也各有“瓷器四件”。(“乾隆帝初宴班禅及其徒弟并赏单”,见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军机处满文班禅档。)
将官窑瓷器作为给西藏的最高赏赐之一,这是明代以来的传统。但是清代的情况与明代有所不同:一方面,我们从清代官窑瓷器中常见诸如“贲巴瓶”、“多穆壶”、“僧帽壶”、“酥油灯”等具有西藏特点的器物中不难看出清王朝对于黄教的信仰以及渗透到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因为这些具有西藏地方特色的器物不再如明代那样专门用来赏赐,而大部分是供朝廷御用;另一方面,随着与内地的往来日益频繁,一些内地的日用瓷器也逐渐适用于西藏地区,我们从流传在西藏地区的明清官窑瓷器中清代品种远远丰富于明代而得到证明。西藏博物馆收藏的清代官窑瓷器质量优良、品种多样,既有多穆壶、酥油灯等西藏传统器形,更多的则是内地式样的日用瓷和陈设瓷,这也反映了清代中央王朝与西藏地方文化的交往和密不可分的历史。
湘阴窑在唐、五代称岳州窑。窑址在湘阴窑头山、白骨塔、窑滑里一带,1952年发现。唐代陆羽《茶经》评价唐代6个瓷窑的茶碗时说:“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越州瓷、岳瓷青、青则益茶。”从饮茶角度,陆羽把岳州窑器排在第四位,由此可见该窑在唐代的地位。这一时期器物以碗、盘为主、碗有唇口及玉璧形底,具有典型的唐代风格。壶、罐、瓶等,胎体比前代薄、色灰白、胎质不如越窑致密。釉色以青绿居多,亦有青黄色,釉层仍很薄,玻璃质很强且开细碎片纹,剥釉现象仍然存在。唐代采用垫饼支烧;五代用支钉支烧,在盘、碗底部留有支钉痕迹。长沙黄泥坑唐大和六年(832年)王清墓出土的青瓷与该窑的标本完全相同,可以确定是岳州窑的产品。长沙子弹库五代墓出土的浮雕莲瓣瓶是岳州窑五代时期的代表性作品。乌龙嘴遗址出土的印花色纹碗,碗心饰一朵团菊,接近宋代的风格。参见“湘阴窑”。
唐(公元618年—907年)和五代(公元907年—960年),是中国瓷器的第一次发展高峰,出现了著名的北方白瓷和南方釉下彩瓷。
白瓷是一种胎和釉都呈纯净洁白色的瓷器。它是在青瓷的基础上,通过对原料的进一步选择淘洗,并降低胎、釉中铁含量而烧成的。中国最早的白瓷出现于北朝北齐(550年-577年),河南安阳北齐武平六年(575年)凉州刺史范粹墓出土的一批白瓷碗、杯、长颈瓶可作为代表。这些瓷器胎质和釉色均呈乳白色,但某些釉层中略泛青,仍保留着青的瓷痕迹,是创烧阶段的产品。
隋唐以后,白瓷的烧制技术进一步提高,色调日趋稳定,器形更加精巧秀丽,成为深受上层社会喜爱的日用器。陕西西安郊区出土的隋大业四年(608年)宗室贵族少女李静训墓中,发现了多件精美的白瓷小扁瓶、小盒、小罐等。其中最令人赞叹的是一件白瓷龙柄鸡首壶,高26.4厘米,通体以片纹白釉装饰,造型修长俏丽,夸张的龙首柄和昂首高鸣的鸡头更增添了华美的装饰效果。这批白瓷釉色已不见泛青或泛黄现象,说明白瓷工艺已走向成熟。
唐代白瓷窑址和瓷器多发现于北方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及安徽地区,长江以南则很少见,因此素有“南青北白”之说,即北方以生产白瓷为主,南方仍以生产青瓷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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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南方的青瓷在前代基础上稳步发展,仍以浙江越窑知名度最高。其胎质细腻致密,器形规整,釉层匀净,呈色青黄或青绿,温润如玉,光洁似冰;品种主要是用作食具的碗、盘和酒器、茶具,还有各式灯、枕、唾壶、印盒、粉盒等;造型增加了大量仿植物花卉的外轮廓,如荷叶形碗、莲瓣形盘、海棠式碗和葵瓣口碗等,器物整体或口沿部有的像盛开的海棠,有的仿佛出水的荷叶,起伏坦张,婀娜多姿,令人爱不释手。
晚唐到五代,越窑曾一度成为专为皇室烧制高级青瓷的官窑,所烧之器,臣僚百姓不得使用,故称“秘色”瓷。唐陆龟蒙《秘色越器》诗中赞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但秘色瓷的“千峰翠色”究竟是什么颜色,人们却有着不同的理解。直到1987年,陕西扶风法门寺塔唐代地宫中出土了大批唐皇室供奉的佛教文物和各类精美供器,根据同时出土的记录这些器物名称的石刻“物账”,地宫中出土的16件青瓷器均被称为“秘色瓷”,人们才终于见识了皇室御制秘色瓷庐山真面目。这些秘色瓷呈现两种不同的釉色,除两件平脱瓷碗为青黄色外,其余均为青绿和湖绿色,釉色纯正,釉质晶莹润澈,釉层均匀细腻。这些瓷器造型简洁明快,有数件仿植物外形,如秘瓷八棱净水瓶,颈细长,肩腹部有八条竖向凸棱外鼓,呈瓜样。又如一件秘瓷盘口沿作五曲花瓣形。这些凸棱和凹曲的转折处分界明显,表明其成形操作十分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