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夸张的艺术手法将马的内在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唐三彩

唐三彩陶器中,马是最常见的题材。三彩马一般作为随葬品,在唐代非常盛行,曾出现高度在1米以上的三彩马。唐朝末年,由于国力日衰,三彩陶器生产开始逐步萎缩,包括三彩马在内的器物质量大不如前。宋辽时期各地仍有三彩作坊存在,但工艺和装饰已与唐代三彩器有了明显的不同。

·唐三彩

三彩马形体硕大、构造复杂,无法使用普通手工拉坯法来完成,所以多用模制法成型。虽然是合模制作,但所有三彩马都各具特点,几乎找不出完全一样的三彩马来。从现存三彩马可以看出,唐代三彩匠师们不仅对马的外貌特点十分熟悉,而且对马的神态、秉性也有深入的了解。因此,塑造起来得心应手。他们不仅使三彩马在外形上做到了十分逼真,而且充分发挥了艺术想像力,恰当地运用了艺术夸张的手法,使马的内在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唐三彩

唐三彩马从造型上看,一般都是头小颈长,体壮膘肥,臀部发达,腿部强劲有力,处处都可透出一种内在的、真实的美。其眼睛、耳朵、筋骨、肌肉等局部雕琢精细,刀工娴熟,符合实体马的特点。而仿品往往是只见其形,不见其神,各部器官比例失调,线条生硬。高仿唐三彩马在外形上一般无可挑剔,但在马的神态上总会有一些破绽。特别是官墓出土的三彩马,其装饰物很多,件件饰物做工都一丝不苟,十分到位。而仿品则很难做到处处都天衣无缝。真品三彩马都是使用模制法成型,双模左右拼合而成,局部修胎。马肚中间留有一孔洞,透过孔洞可以清楚地看到马脊处留有合模时的痕迹,并可看到器壁上留有一些不规则的手工痕迹。而仿品内部通常是平滑的。真品三彩马尾部和身躯均连为一体,特别是尾部常有残损。仿品中器型较大者往往采用分件制作,有的在马尾部留有插孔,烧成后再插入,然后再上釉二次烧制而成。因此,马尾部破绽往往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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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表现手法对陶瓷艺术的影响


中国画的表现手法和艺术特点都可以在陶瓷装饰中找到,二者相互影响,如粉彩中的人物画法,上色方法都与中国画工笔重彩人物类同;新彩花鸟的工兼写寥寥数笔的墨笔,竹叶的潇洒临风的姿态与中国写意画何等相似,仅区别是一个画在宣纸上,一个画在瓷器上。

中国是瓷的故乡,号称“瓷器之国”。在许多外语中,瓷器就代表中国,可见中国的瓷器在世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景德镇陶瓷艺术瑰丽多彩,以其绝妙而赢得世人尊敬。特别是民国时期以珠山八友为代表的文人画陶瓷,充分发挥陶瓷传统艺术特长,结合运用中国画的表现手法和审美情趣创作了一大批优秀作品,使中国画艺术与陶瓷艺术更加紧密的结合,互相借鉴,相辅相成。景德镇有四大传统陶瓷装饰:古彩、青花、粉彩、颜色釉。但大多数陶艺家喜欢中国画的装饰风格,因而大部分吸收中国画营养,所以陶瓷装饰风格的形成大部分受到中国画的影响。

中国绘画艺术在陶瓷装饰中的运用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知识传播,明朝天启以后的民窑瓷器上配写意画面是明代文人山水画对瓷器装饰的直接影响。到了清末民初,一批有国画修养的文人墨客进入景德镇,如擅长人物的王少维,画山水的程门,画花鸟的潘淘宇,随之后来的“珠山八友”均以清新的画面技法大大影响当时的传统画,如王琦、王大凡、刘雨岑等都在传统的基础上为了使瓷器达到像国画在宣纸作画晕染的艺术效果,吸收了当时一些国画名家的绘画技法,运用到陶瓷粉彩上,更显得陶瓷艺术别具一格。又如当代“青花大王”王步先生运用中国水墨画的表现方法来画青花,像国画一样墨分五色,他将青花料水也分五色,力求水墨韵味。还有以画虎著名的毕渊明,花鸟画家邹甫仁等,擅长金石书法、诗词、绘画。他们在继承上创新,把国画技法运用到陶瓷上的技艺更是瓷都传世之宝,江山代有人才出,景德镇还有许多艺术家,历经磨练,功力深厚,造诣较高,作品境界各具特色,显示强烈的时代感和浓郁的生活气息,有的严谨细腻,有的笔触娴静,有的高雅飘逸……许多作品都充满耐人寻味的笔墨情趣。

中国画非常重视和强调诗、书、画、印的并用,使之成为一个完美的艺术整体,使画面丰富有变化。简单的讲可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以情观景,以理观景,以心观景,观看一件好的瓷画作品,它也是要把以上几点攘括其中。绘画追求的正是把所有的姊妹艺术相结合,特别是把中国画的理念以及元素充分的结合,所以说陶瓷作为中国的国粹离不开中国画,他们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瓷画陶瓷艺术和绘画艺术一样,除了意境美、气势美、结构美、笔墨美、色彩美一样,多了工艺美、材质美、造型美。因陶瓷是火的艺术。齐白石、李白石、张白石的陶瓷在材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外行可能就选购了李白石、张白石的作品,唯独留下了齐白石的作品,这就是审美中的问题。陶瓷作为工艺美术而缺少工艺的陶瓷,它是不完美的,正如一位中国工艺美术大师说的一段话:陶瓷无论是作品,还是产品,都要对质地美、装饰美、绘画美、工艺美、设计美进行追求,共同构成一个整体。绘画只是表面手段之一,你无论是什么手段,哪种技巧,都要突出刚才所说的几个方面,付诸于实践的是技巧造型,装饰都是制造工艺,如果制造工艺不能符合设计思想,不能符合造型审美、装饰审美以及时代审美需求,那么这种设计就是不完美的,就不能体现景德镇陶瓷艺术的工艺美学思想,所以说艺术陶瓷除了在工艺和装饰上有别于中国画,另外重要的一点就是把握器型美。景德镇的陶瓷器型丰富多样,除瓷板属于平面装饰外,其它器型大多属于立体器型,平面和立体的画面在视觉上会产生区别和不同,这就要求我们在装饰时,应把握各种不同器型特点,来设计装饰画面,使器型和画面达到统一协调的装饰效果。一般来说,平面器物绘画装饰只能给受众一个面的欣赏,而立体器型却给人带来多角度的审美愉悦。对陶瓷中的瓶、罐、缸、坛等器物,我们在设计上常使用通景式装饰构图,求得画面的连贯性和完美性。此外,由于瓷胎造型的颈部、肩部、腰部、底脚部位等,都有各自不同的变化,再如器物有高矮、肥瘦方圆、平直弯曲等方面落差而都需要我们在装饰设计时要应材制宜突出器型美,一件好的艺术陶瓷面世,它必定有它存在的特殊工艺性。

中国画是画在宣纸上,而陶瓷装饰的“国画”是吸收了中国画的表现手法来装饰陶瓷,陶瓷装饰的表现形式,从构图到立意,从艺术形式到技法都和工艺材料的不同而有区别。国画与陶瓷互相渗透,艺术和精美的陶瓷材质糅合生辉,就形成了陶瓷装饰毅然决定的独特语言,中国画与陶瓷装饰的国画是不能互相代替的两门艺术,只有互相影响,互相启发,瓷器上装饰国画多适宜工笔画重彩,使国画显得更加精彩。

中国画与陶瓷各有所长,当代陶瓷作品经陶艺家结合自己的国画功力与审美观点更富情趣,既充分发挥和继承了中国画源远流长的优秀技法,又兼收了现代中国画的审美意趣,“师其心”而不“师其迹”彰显了艺术家特有的艺术素质。

陶瓷艺术运用龙字文化表现中华民族文字的精髓 用竹子的形象表现艺术家的精神世界


“陶瓷”,英文名为‘China’,它蕴涵着中国丰富的古老文化和悠久历史,如今的陶瓷企业都在追求一种陶瓷文化。它是一种立体的民族文化载体,或者说是一种静止的民族文化舞蹈在民族母体中孕育、成长与发展,它以活生生的凝聚着创作者情感、带着泥土的芬芳、留存着创作者心手相应的意气的艺术形象,表现着民族文化,叙述着一个个动听的故事,展现着广阔的社会生活画卷,记录着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描述着民族的心理、精神和性格的发展与变化,伴随着民族的喜与悲而行 。

作为中国民族文化的象征,龙从古至今都是中华民族的图腾。龙奇特的容貌与神异的行止,引起了古代文人的种种逻思臆想,成为艺术家们颂咏描绘的一个主题,艺术家们把龙的精神孕育在书法里,形成了形态个异的龙字文化。中国书法为“ 中国艺术的核心。” 并以其特殊的书写工具和独特的精神气韵,在世界艺术史上独领风骚。而陶瓷与书法自古以来就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两者具有相通的艺术特征.现代条件下陶瓷与书法艺术亦交相辉映,不同的陶瓷造型可以采用与其风格相协调的书法来加以装饰,使陶瓷艺术获得锦上添花的效果.虽然书法艺术在陶瓷中的运用仅处于辅助地位,但其作用和意义不容忽视,值得从事陶瓷艺术的人们加以关注和应用。所以陶瓷艺术家喜欢在瓷器工艺品上运用龙字文化,每个龙字都有不同的形态,宛如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龙,恰好地表现着中华民族文字的精髓。

中国人向来也喜欢竹子,认为竹子无牡丹之富丽,无松柏之伟岸,无桃李之娇艳,但她虚心文雅的特征,高风亮节的品格为人们所称颂。她坦诚无私,朴实无华,不苛求环境,不玄耀自己,默默无闻地把绿荫奉献给大地,返财富奉献给人民。竹文化内涵十分丰富和独特,影响着中国人的审美观和审美意识以及伦理道德,所以在陶瓷美术工艺品的创造中,艺术家们都喜欢用竹子的形象来表现内心的精神世界。

传统版画与康熙五彩表现手法的对比研究


康熙五彩的发展起源受到了传统木刻版画在工艺和图式风格上的重要影响,尤其是在表现技法和笔法的掌握技巧上。本文围绕版画对康熙五彩表现技法的影响这一主题展开,通过二者在图式风格和表现技法上的对比研究,分析总结两种艺术形式在传承吸收基础上的影响途径。

传统木刻版画在我国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阶段。其表现形式丰富多样、形态各异,对于中国传统绘画艺术有吸收和传承的成分,同时又吐故纳新,并对中国工艺美术的表现形式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包括技法及造型图式的表现。其中康熙五彩的图式及创作技法很大程度上便来源于这种工艺形式。由于版画在刀法的运用、线条的布置等因素上都与康熙五彩的工艺要求相类似,因此这种工艺构成要素也被适度地反映于其中。康熙五彩俗称“硬彩”,其突出特点表现为造型用笔的刚劲有力、明快爽朗,这与传统版画中的刀法风格有一定的类似。此外,康熙五彩作为绘画艺术的一种延伸,其装饰图式必然也要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而在将其与版画的图式对比过程中,容易发现二者在造型、构图、题材等方面都有着重要的相似之处。

一、传统版画与康熙五彩的渊源关系

康熙五彩起源于明末清初,是从明代五彩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然而,明代的五彩似乎表现得不是十分“纯正”,这一时期的五彩需要借助釉下青花为基础进行综合表现,并未形成一种独立的工艺门类。而康熙五彩则在前代的基础上,发展了釉上蓝彩,推出了黑彩,并逐渐形成一种独立的艺术种类。这些变化都基于康熙时期社会安定、经济繁荣的因素,而传统版画也在这时大为盛行。由于康熙五彩产生时期,并无太多可供参考的类似工艺技法,而恰恰版画在这方面为其提供了创作素材和灵感。孔六庆在《中国陶瓷绘画艺术史》一书中指出了二者之间的紧密联系:“版画视觉的黑白之硬对于古彩有直接的参照作用,在具体画法、故事题材也有很大程度的借鉴”,其中所说的“古彩”即为康熙五彩。从中可以看出,传统版画对于康熙五彩的工艺影响并不是基于单一因素的渗透,而是在多方面、多层次的途径中成就了其用笔刚劲、骨感挺拔的风格。除了在敷色空间上,二者并无较多的联系之外,在其它图式构成要素的表现上,都体现出紧密的联系。如在构图方式上,康熙五彩吸收了版画讲求虚实、错落、点线交织等特点,并进一步深化了大小、远近、对照等空间对比关系;在表现题材上,也表现出与之类似的传说故事、争斗场景、男耕女织、山水花鸟等题材。且由于吸收了书画艺术的表现风格,因而也往往具有文人画派气质。

二、版画技法与康熙五彩表现手法的比较

1、点的刻画

在康熙五彩的表现手法中,点的表现是其中的一大特色,这种特殊的表现方式依然影响着今天的古彩表现手法。在当代陶瓷古彩绘画艺术中,我们仍可见到不少作品对于点的精细布置和刻画。从版画与康熙五彩的画面对比中,我们发现各种大小不一、疏密有致的点都是其重要的装饰方法。另在表现题材上也体现得较为广泛,如山川草木、怪石绿地等,尤其是在树木花草的表现中更为突出。以点的密集分布来表现明暗、深浅的色调,这种装饰手法在康熙五彩中被称为“沙点”,一般以黑彩生料与油红点釉彩来进行表现,在空间的布置安排上讲求错落中彰显节奏韵律之美。在用笔技巧上,以中锋垂直于画面点出弧形,强调料的浑圆丰满。而在传统版画中,对点的表现往往通过刀法的力度、角度的变换来实现。其中,由于受到传统绘画艺术的影响,在点的组织上采取“攒三聚五”的布置原则,即往往以奇数为点数。这种表现方式对于画面的构图有着重要的决定作用,如布局画面空间的虚实开合时,需要将点集中表现在树木、亭台、山石上,以此在整体上为画面的“势”与“格”定调。这种表现手法与康熙五彩的用点方式是一致的。如明天启年木刻版画《新编出像赵飞燕昭阳趣事》与清康熙五彩《西厢记如意瓷板画》,这两件作品在树木和山体上均出现了类似的“沙点”布置法。尤其是在画面的明暗层次处理上,以树木为表现点,二者装饰风格近乎一致。

2、线的比较

对于以造型见长的版画艺术而言,线是决定其造型风格特征的首要因素。在作为造型轮廓对画面走向、布局产生约束规划的同时,也作为画面中人物、事物的造型表现者参与其中。无论是传统版画还是康熙五彩,二者在线的表现特征上也存在共通之处。版画中对线的表现与中国传统绘画相似,计黑当白,明人在此基础上总结出了著名的“十八描”。通过对不同规制的用线方式,对线条参与画面的长短、粗细、曲直、顿挫等特点进行不同的归类,以此在实际创作中找到方法和规律。在版画中,由于受到刀法力度等因素的影响,对于书画线描方式的吸收有限,多表现为铁线描、行云流水描、钉头鼠尾描等。而康熙粉彩在用线方式上也表现出类似的特点,只不过在强调笔法刚劲的同时,更注重笔法的变换,曲中有直、柔中带刚。在吸收版画的几种常见线描手法之外,还变换出琴弦描、枣核描等。其中铁线描的运用更为广泛突出。多表现在轮廓线较长的景物中,如树干、枝条、人的衣袂等等,边缘清晰明快、毫不拖沓。例如在刻画梅花枝叶的造型时,二者往往都采用钉头鼠尾描的形式来刻画枝梢的连接处。在花瓣处,线条表现自由、收放自如。

在具体表现上,版画与康熙五彩亦是陈陈相因。线的刻画往往以与点结合的方式体现。以线规制轮廓和走向,以点的聚集进行细节的填充。不做过分象形的修饰,只以大致的点线分布展现出一种丰富、完满而稳健的视觉印象。这种风格体现在康熙五彩上,表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古风韵致。

3、圈的比较

中国传统绘画对于圈这种形式的表现往往存在于特定的环境题材之中,用以表现画面中较为突出的构成要素,如日月、瓜果等。而在表现形制上,通过改变圈的大小、饱满程度、残缺、虚实、叠合等程度的不同,亦能产生不同的装饰效果。在版画中,由于受到材料和刀法的限制,对于圈的圆润表现较为困难。因而圈在其中往往只是运用在一些必要的位置上。而康熙五彩中对圈的表现方式就显得更为灵活。除了在树木、器物、云水纹等常见的题材上普遍运用,在鸟兽、虫鱼等物象的表现上也常出现。如康熙五彩《绶带鸟绣球花卉图将军罐》,肩宽腹鼓的器型特点决定了其装饰风格须与之匹配自然。其中多处采用点圈的方式进行表现,而最为突出的位置在于画面中的绣球花,圈造型饱满,层次丰富而清晰,是康熙时期以圈表现的典型五彩器物。

三、结语

批发网认为传统版画与康熙五彩在装饰形式上的相似之处体现的是二者的传承及发展关系。同时,反映在装饰思想上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关系。通过对二者表现手法上的分析,能够让我们更清晰地了解这种传承方式和途径,并从中解读这一时期的主流审美趣味。从二者在表现手法上的对比分析中可以看到,传统版画对康熙五彩的影响途径主要是通过技法、构图、造型等方面展开的。而康熙五彩又在吸收版画工艺精华的基础上,通过发挥自身在敷色、笔法上的优势,对这种母体艺术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

当代刻瓷艺术精神内核的塑造


刻瓷艺术的本体语言是刀味与瓷味的融合,当代刻瓷艺术在创作中需要在本体语言的基础上加强对精神内核的塑造,走出以技法为重的误区,要具有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

刻瓷又称瓷刻,是中国陶瓷艺术中的重要门类之一,其独具魅力的刀味与瓷味使其在中国陶瓷艺术发展史中有着独立的艺术价值与地位,并通过刀味与瓷味融合的表现形式展现出其精神内核,而这才是其本质的追求。当代刻瓷艺术空前繁荣,如果一味遵循传统文化而缺乏当代精神内核,长此以往,则势必影响其生存与发展,因而,当代刻瓷艺术精神内核的塑造对于刻瓷艺术的未来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与作用。

一、刻瓷艺术的本体语言——刀味与瓷味

刻瓷艺术的本体语言,简而言之可归纳为刀味和瓷味。刻瓷与彩绘在绘画形式语言上是一致的,所不同的是,刻瓷是以刀代笔,在瓷上镌刻出形象与画面,因而刻瓷的力量来自于刀法的强健有力。由于瓷釉非常坚硬,刻瓷的刀法必须是干脆利落而非常严谨,容不得半点马虎与闪失,因而,刀法成为刻瓷最基础也是最丰富的技法表现形式,通过各种刀法表现出各具特色的刀味。

刻瓷艺术根据画面的需要,选择不同的刀具,通过起、行、收、停等力度的变化,创造出多种多样的线条,而画面中的点与面同样也由刻刀完成。刀味的存在,使刻瓷尽显力之美,点、线、面的自然融合,显现出苍劲与豪迈,颇具气势,带有一种浓烈的金石韵味。刻瓷艺术家们通过一刀刀的镌刻,将点、线、面组成一幅完美的画面,然后再施以墨或彩,艺术家的情感也充分融入到一组组的刀法当中,因而,刻瓷的刀味是具有生命力的,而绝不是冰冷、刻板的。当然,要使刀味更加气韵生动,还需要刻瓷艺术家长期的磨砺和积累,功到自然成。

作为一种瓷的艺术,刻瓷艺术在刀刻和施色完成作品时,一定要注意保留其瓷的韵味,一件完全没有瓷味的作品是称不上真正成功的刻瓷作品的。在传统刻瓷艺术中,瓷味的体现是在黑与白的对比中产生的,其选用的多为釉质洁白细润者,在刀法的运用当中注重留白,从而保留釉的光亮感以突显作品的瓷味。而在当代刻瓷艺术中,保持瓷味的做法更加丰富,除传统的留白以外,陶瓷色釉和彩料的运用也是显现瓷的独特工艺之美的做法。陶瓷色釉和彩料多采用低温,以方便烧制,不过尽量避免色釉与彩料的过度运用,以免因强调瓷味而遮蔽了刻瓷艺术最核心的刀法光芒。

因此,刻瓷的创作过程,其实也是一个不断地协调刀味与瓷味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刻瓷的本体艺术语言得以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二、当代刻瓷艺术的精神内核——多元化与现代化

当代中国刻瓷艺术的精神内核可归纳为两大鲜明特征,即多元化与现代化。从多元化角度来看,当代中国刻瓷艺术融汇了传统中国画、西方油画、素描等画种,在风格上呈现出明显的多元发展、兼容并蓄的态势,尽管风格流派众多,但其精神内核大致仍可分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两大类。

现实主义是当代刻瓷艺术的重要发展方向,其主要体现在:当代刻瓷艺术家凭借各种创新手段和技法,能够非常逼真地临摹各类中国画、油画名作,不仅能够在形上面把握,也能在神采上加以准确把握,特别是一些仿油画风格的肖像作品,形神兼备,其逼真程度令人赞叹。现实主义能够充分体现当代刻瓷技法的高超,并借此在作品中实现人文精神。

浪漫主义是当代刻瓷艺术发展令人瞩目的方向,其已摆脱了简单追求写实的做法,而更倾向于以抽象写意的技法来直接表达情感与理念,从而实现直接抵达现代人精神层面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传统的文人画亦属于浪漫主义风格,而现当代各种西方流派也属于浪漫主义风格。浪漫主义突破了形式上的束缚,使刻瓷艺术家得以更自由地表现,从而进入更加广阔的创作空间。

当代中国刻瓷艺术的另一特征是与时俱进。在当代中国经济腾飞、文化昌盛的新时代,刻瓷艺术如果仍然仅仅局限于表现传统古典文人式精神以及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写实精神,那显然是与这个时代相脱节的,使人产生审美陈旧和厌倦之感。因此,现代精神的注入是对当代中国刻瓷艺术的必然要求。

三、当代刻瓷艺术精神内核的塑造——误区与责任

当代刻瓷艺术虽然取得了相当大的艺术成就,逐渐受到大众的广泛关注。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当代刻瓷艺术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问题的实质并不是刻瓷艺术家的个人修养和技法的不高,而是常常容易步入到“玩技”的误区,而较少关注刻瓷艺术精神内核的塑造,这是非常值得当代刻瓷艺术家重视的现象。

在“玩技”倾向的影响下,一些刻瓷艺术家只重视刀法的提升和创新、画面的标新立异和震撼力,从而导致作品疏离生活、疏离时代,片面追求技术语言,这表明,当代刻瓷艺术家中确有一部分缺少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缺少生活积累,缺乏对艺术的敏锐观察力和表现力,从而也就使得当代刻瓷艺术缺少真正震撼人心的力作。

对刻瓷本体语言的过分强调,使刻瓷在面临当代语境时陷入精神内核的困惑和迷惘之中。而要解除当代刻瓷艺术所面临的这一困境,必须消除一味“玩技”或称“逐技”的误区,消除对本体语言的过分自恋,重新解构本体语言,从重“技”转变为重“艺”,只有这样,当代刻瓷艺术才能真正走进当代,寻求新的发展机遇。

写意青花马画的陶瓷艺术


中国艺术中对马形象的表现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岩画、青铜器、汉画像石以及唐宋以来绘制在绢素、宣纸之上的马等,先人们留下了浩如烟海的马的艺术世界。在历代陶瓷艺术中同样亦有不少马的表现,特别是青花马画,达到了一定的艺术高度,而了解者却并不多,在理论创作研究上开展甚少。笔者多年来致力于写意青花马画的创作实践,已有了一定的创作体会与经验,特与有志于创作与研究青花马画者交流探讨。

一、写意青花马画的演变轨迹

青花马画首现于元代,在景德镇的元青花中,马的形象已经出现。元青花中的马大都作为坐骑,或是以天马、海马的神兽形象出现,而以元青花人物故事图中的马最为经典。人物故事图是元青花最精华的部分,其中出现了不少马的形象,马以兼工带写的形式描绘,结构准确,笔法飘逸,动感强烈,体现出蒙元文化彪悍豪迈的气魄。如元青花大罐《追韩信》中萧何的坐骑,以简练的笔法精准勾勒出马的外部轮廓,再以大笔拓涂的方法渲染,马腾空驰骋的姿态即跃然瓷上,显示出画师高超的水墨画技法功底。

元代以后,马虽然并非青花艺术中的主要题材之一,但在明清时期历代均有表现。地处内地山区的景德镇,青花画匠们少有机会见到活生生的马,因而在形体把握上出现明显的衰退,但仅从写意笔法上来看,则有一定发展,甚至出现极简洁率意的青花马画,实为大写意马画之先河。如在晚明时期的民窑青花中即出现一些绘制极为简率挥洒的马画,虽然马的形体结构颇为混乱,但却别有一种拙朴纯真之气息。

而到了当代,特别是上世纪80年代以后,具有现代特征的写意青花马画兴起。现代写意青花马画与历代写意青花马画相比,艺术上要成熟许多,在青花工艺技术的基础上,极力借鉴效仿现代马画名家之作,无论是构图、笔法还是画风、画意上均直逼水墨马画,完全不见传统青花马画的程式和拙朴之气,显示出现代写意青花马画艺术家们已具有颇高的艺术造诣与修为。近年来,一些在水墨写意马画领域颇有建树的国画家也加入到写意青花马画的创作当中来,如马铁、丁之贵等,使写意青花马画的创作实力进一步增强。

写意青花马瓷板画

二、写意青花马画的审美境界

书法性是现代写意青花马画在审美境界上的最突出特色之一。有的作品以草书线条为主,逸笔草草,在看似错杂凌乱的视觉语言中抒发着内心情感,步入大写意的境界;有的作品则以行书线条为主,筋骨俱在、动感强烈,在把握大势中展示雄浑之气;还有的作品则粗笔浓墨如篆隶,马的形体动态虽已抽象化,却生气朗然,颇有视觉张力。

如写意青花马画作品《马疾过飞鸟》瓷瓶,将各种书法笔法融入其间,马的形体以遒劲有力的行书笔法勾勒,将马的矫健身姿表现得淋漓尽致。复以草书笔法渲染马的躯干与鬃尾,尽情展示马自由奔放的精神气质和动态美。

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曾云:“皆螭颈龙体,矢激电驰,非马之状也。”杜甫《画马赞》中亦曾言:“瞻彼骏骨,实为龙媒。”表达着中国传统的“画马如画龙”的审美取向。“画马如画龙”在当代写意青花马画创作当中依然是重要的审美基础之一。杜甫在《丹青引赠曹将军霸》曾赞画马名家曹霸的马画:“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当代写意青花马画艺术家在创作时亦常常着力于将马如龙一样加以表现。

“画马如画龙”蕴涵着中国人独特的审美观,使马成为龙马精神的象征。如笔者上述作品《奔马图》,马头即与龙头颇为相似,眼睛亦与龙相同,而马耳则如龙角,鬃则如龙鳍,马的头部显得格外神采飞扬,身躯如飞腾的龙体,马蹄如龙爪张扬。作品中的马经这样艺术处理以后,如飞龙在天一般,气贯长虹,具有一种阳刚雄豪的审美境界。

无论是书法性还是龙性,写意青花马画所强调的审美境界都是一种博大的气魄,一往无前的气概和忠勇无畏的品格,同时又赋予了作品东方文化所特有的浓郁诗意和文学性特征。

三、写意青花马画的表现形式

在当代写意青花马画领域中,有一批颇具实力的创作者,无论是泼墨大写意,还是兼工带写的小写意,都把中西绘画技法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既具有西方绘画准确的造型,又具有传统中国画的意象性特征,或飒爽洒脱、或叱咤腾越、或行空飞跃、或回首长嘶,笔墨酣畅淋漓、形神皆具,雄健敏捷、彪悍狂奔的骏马象征着自由与力量,给人以积极向上的振奋精神。

观察当代写意青花马画的表现形式,大多都对徐悲鸿开创的水墨马画技法有所继承,主要表现在运用了西方素描造型原理,并将其融入到骨法用笔当中。因此,从笔法表现来看,当代写意青花马画多以沉郁顿挫、苍润峭拔的笔触为主,再渗以“块面”造型法,以浓淡不同的青花料将传统“墨分五色”的笔墨渲染方法综合运用其中,阴阳分明、层次清晰、外光突出,形成蓝与白的鲜明对比和强烈的体积感。

如写意青花马画作品《腾骧图》瓷板,主景绘有三匹脱缰而出的奔腾骏马,背景中隐现数匹,骏马采用骨法用笔,刚劲有力,在受光面留白,阴影处染以浓淡相宜的料色,结构显明、层次丰富,浑然一体,有如天成,马腹浑圆,颈部、胸部的肌肉骨骼分外鲜明,头部亦以高光映衬,伟岸而严峻。作品运用中西合璧的笔法和渲染,将马的刚烈勇猛、桀骜不驯的风采充分展现出来。

在构图方面,当代写意青花马画作品往往避俗求险,视角可以平视,亦仰视或俯视,马匹相互所处的位置亦可自由排布,以使观者产生新的审美体验。从写意青花马画的背景来看,强调留白,计白当黑,虽留白处甚多,但并不使人感到空无一物,而是达到了“此处无画胜有画”的奇妙效果。留白的方位与多少根据主题需要,以突出马的高大形象为目的。

作品造型无论是大型还是小型,都要讲求一种气势,这样才能使马有活力,有生命感,这种势首先是马的运动姿势,要有一种“下笔生马如破竹”之势;其次是马群的整体动势,各匹马辗转腾挪之间,需要相互避让,前后相应;最后是整幅作品的整体气势,需给人有气吞山河的感受。

当代实验性青花的艺术表现形式


基于青花绘画的发展现状来看,当代实验性青花与常规传统意义上的青花在构思立意、创作手法和表现形式上是有着不同的界定标准的。前者是后者的开放性延伸,而后者又是当代青花实验性所必然经历的过程。总的来说,实验性青花是以概念至上的艺术创新表达过程,但针对其艺术本质前提的研究仍需建立在一般性青花艺术的基础上。因而对当代青花绘画的实验性分析依然需要建立在常规青花的概念下来作探究。

一、当代实验性青花的语言特征

1、创作观念的颠覆与异化

论及当代青花的实验性表现,首先便是以创作观念为对象的多角度改造。当代青花之所以表现出如此丰富的艺术形式,其根源及本质就在于艺术家的群体性创作观念的颠覆与异化。这种精神上的转变带给当代青花的剧变是深刻的,同时也表现出一定的不可逆转性。对于艺术表达过程而言,“观念”是其中的引导者、先行者。所谓观念就是“有意识的思想”。观念在艺术思维表达过程中起到一个从思想到形态的转换作用。任何艺术创作都是在一定的观念意识的指导下,将艺术创作者的思想、情感通过物化的媒材介质,以一定的形态语言表现出来。对于青花绘画而言,其观念的表达过程则是借助以料色为主的绘画形态语言的表达,而将艺术家的主观性思想、意识、认知、情感等因素转化为具体的绘画形态,继而完成思想的外化表达过程。

2、题材及媒介的延伸与探索

在实现观念的转变之后,当代青花产生实验性表现特征的下一步便是以题材和媒介为载体的延伸与探索过程。首先,从题材来看,传统的青花往往是以常规式山水、花鸟、人物、静物等等为题材的。这些传统题材在审美文化上有着其自身的艺术性特色及文化景观,也能够带给观者一种至美至善的视觉感官体验。但站在艺术家的角度来看,这些题材在表达艺术家个人的思想情感上是存在局限性的。其主要原因为上述传统题材的表现是基于既定的规范性物象之上的,即便有着艺术家个性发挥的成分,但由于其非自由表达的存在形式,这在艺术表现的本源上就决定了其题材的文化特质并非为艺术家而存在的;而对于当代青花的题材而言,则体现出多种渠道的个性化精神的探索。尤其是其中的抽象表现主义题材,更是基于艺术家自身的情感宣泄和意识反映,这是一种近乎全开放式的艺术表现思维语境,它给予了艺术家以更加空旷的艺术表达空间。其次,从媒材来看,传统装饰性青花往往是以较为固定的陶瓷器型为表现载体的,如瓶、罐、板、镶器等等。从形态发展过程来看,这些固定性形制来源于中国传统陶瓷装饰数千年的历史积淀,是基于审美性表达层面的“制器”表现,因而这些形制同样是以审美形式的观者为观照主体的。而对于艺术家本人而言,在表现形式及媒材上发挥出自由表达的精神成分,使得艺术家的表达和发挥过程更具开放性,因而能够在更大思维空间内实现艺术家的精神诉求。

3、笔墨形态的演绎

青花是一种基于工艺层次上的绘画艺术,因而其中包容了绘画的笔墨艺术特质。而当代青花绘画艺术在笔墨形态的表现上则体现出一种对传统形式的重构与再造。就表现形式而言,当代绘画性青花超越了传统以装饰审美为初衷的理念表达。而在其绘画表现特质中,则又体现出青花水墨的笔墨特征。事实上,从其笔墨特点来看,青花水墨亦是一种书画艺术的笔墨形态的延伸。而当代水墨艺术,则同样表现出千姿百态的表现样式。其中,有一种对实验性发挥较为凸显的形式为抽象表现主义。这种艺术表现形式突破了常规性水墨对于审美的要求,转而以一种全力表现艺术家个人思想观念的语言载体。而在具体的形态表现特点上,这类水墨较具颠覆性和张扬性,其中往往难以看出具体的物象形态,有的只是一种视觉上的冲击。艺术批评家李小山在其对刘子健现代水墨的评论文章《阵中叫阵》中指出:“抽象的方式与抽象的对象天衣无缝,不再是抒情、感怀、寄兴这样的个人情趣,它力图走向广大,走向知识对存在的理解。”从这段点评中可以看出,当代抽象表现主义水墨是以“存在”为本质反映的,这也类似于当代青花水墨的实验性表现,不以审美价值的体现为目的,而更多的回归于对自然、对自我的关注中。因而带有这样的笔墨特点,往往也会出现一些认识性的偏差。李小山在文章的后面也同样提到:“与许多更为丰富的观念性方式相比,抽象表现主义作为一种现代主义的语言方式有着它固有的历史语境局限,它执着的个性化精神表达也许反而会限制它对许多直接性的当下文化问题进行批判的能力。”由此可以看出,水墨的形态表现是建立在对传统的彻底颠覆与再造的基础上的。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无限制的颠覆过程。而这一特点同样表现在当代青花水墨上。事实上,艺术家应该在批判性的存在式艺术表达层面上建构一种平衡体系,一种调和与矛盾并存的概念。而若能在自由精神表达的基础上实现“判断力批判”,不失为当代青花笔墨之大境。

二 当代实验性青花的表现形式实例分析

1、青花水墨绘画

青花虽是一种坯上绘画,但其笔墨形态中浓缩了国画水墨的艺术样式,尤其是其中的分水工艺,更是将这种水墨语言发挥到极致。因而,在当代青花实验性的拓展中,青花的水墨形态便是其中一种重要的创新渠道。这其中,有不少当代艺术家创作出别具一格的精神强、表现形态丰富的青花水墨作品。例如,景德镇陶瓷学院教师干道甫的青花作品,就表现出一种近乎“禅境”的青花水墨形态。在他的作品中,青花的笔墨似乎不再是一种单纯的绘画手法,而变成了一种极富灵性的跳跃式音符。其灵活多变的笔法,与其说是一首含英咀华的诗,倒不如说是一部抑扬顿挫、此起彼伏的交响乐。在他的笔下,青花完全跳出传统“匠式”的工艺,他彻底抛弃实用和装饰,忘记具体形象,恣意妄为地用青花料在泥坯上宣泄情绪,这情绪不是过去,不是未来,只是当下他欲罢不能的时间。又如其作品《还》,如云似烟,若尘似水的跳跃性线条,如青衣曼妙飞舞的水袖,曲终人散意犹未尽。揭示出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的生命常态。在他的作品中,我们看到由笔墨的灵性带来艺术的思想解放和自由。事实上,这种水墨风格亦是建立在对青花墨色特性基础上的实验性发挥,而正是这种独创性的尝试,为观者呈现了这样一种特殊的水墨情态。这种表现方式和艺术效果,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朱德群、赵无级这些书画的改革派,他们把传统揉碎之后再重新建构起艺术生态环境。而对于干道甫的青花来说,其墨色之美,点线晕染的墨趣,随着那些飘逸灵动的青,跌宕起伏的蓝,还有梦境中的宁静和裂变,共同幻化成超然的笔墨精神。而在表现手法上,他也不拘泥传统的工具,毛笔、排笔、刀具、竹片、海绵、抹布——但凡一切能够与他的青花水墨产生互动的材质皆可成为他的工具,甚至有时就着突如其来的灵感,直接以肢体作为绘画工具。在他的创作过程中,他是以一种跌宕的心绪与青花艺术之间产生着对话,结果青花包容了他的放肆,而他也收获了当代青花艺术的嬗变。

而另一种当代青花绘画表现形式,同样是建构在水墨形态基础上的实验性表达。但却以一种综合性的表现手法来展示青花水墨的多元化语言体系。当代青花艺术家罗小聪的作品,便很好地诠释了材料与表现手法的共融关系。当我们第一眼看到他的作品时,似乎更像是看到了一种深邃、渺远、浩大的现实场景,欣赏之余,不禁赞叹其艺术家对于这种意向的灵性把握。读他的青花,更像是看一种风景,体会一种心境,品一壶香茗。与其说他是一位绘画艺术家,倒不如说他是 一个卓越的造“境”师。他笔下的青花很多时候是以“境”来产生视觉感官冲击的,进而在观者的心底投射出一道梦境般的青花水墨世界。而恰恰让人感觉这种梦境似乎又是真实的,画面中,风轻云淡,炊烟袅袅,山峦如黛,微雨如织,一种似乎近在咫尺、真实可感的场景画面,很容易让观者产生由心的折服。事实上,这样的水墨形态已经不同于单纯依靠笔法的运用而产生的艺术效果,而是运用墨色的面与面之间的叠合交互来实现场景氛围的表现与烘托。而在具体的表现手法上,其作品中表现出更加多元化、综合化的特点。其作品《秋》,远山的表现是以刷染的手法来进行展现的,通过浓淡深浅不一的墨色进行逐层刷染,进而形成层与层之间相互叠合的场景表现,同时通过透视的水墨表现,展现出山峦此起彼伏、绵延不绝的形态特点。而对于下半部分的近景,山村民居的展现方式则是采用刻划的方式进行表现的。这种风格特征近乎于木刻版画的表现特点,然借助青花墨色的渲染,则表现出一种极为新颖的艺术样式。

吴志辉青花作品

再如当代艺术家吴志辉,例如其青花泼墨绘画作品《清风》,以极强的青花写意风格为主,且画面中对于泼墨效果的立体表现十分明显。无论是层次、肌理,以及色彩的深浅浓淡,皆表现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同时也十分注重在青花语言的表现过程中融入青花分水技法和沓笔技法的痕迹,形成较具创新力和感染力的表达效果。其中运用青花于坯上自然流淌的手法表现奇石部分,奇石的浓淡层次及渐变效果十分丰富、生动。同时又以青花分水的处理手法来表现栖鸟的形态,这从表现手法及观念上打破了传统青花单一分水的表现形式,成就了另一番当代新锐表现主义的艺术风貌。

2、当代写实主义青花

写实主义在当代艺术表现形式中亦是一种较为主流的展现方式。其风格整体上类似于西方油画的表现手法,但又与之存在本质上的区别。首先就是二者在艺术诉求上的区别,写实主义同样是脱离了传统以审美为主旨的装饰思想的局限性,而以一种表现主义的艺术追求为精神。而传统青花则依然建立在传统装饰性表现的基础之上。因而二者的艺术语言分属两个本质不同的语言体系。而将西方写实主义与青花绘画相结合,这同样是一种较具实验性的艺术创新方式。在当代青花绘画表现形式中,对于写实主义青花的表现案例较多,但其中较具独创性的却较为少见。下面以笔墨形态的写实性青花为例,来展现其中实验性是如何存在及发挥的。

在以笔墨形态为载体的写实性青花绘画中,主要是通过对青花笔墨形态的重构与再造而实现的艺术思想表达。例如当代青花艺术家何笠农的青花作品中,大部分皆是以这种形态和思想展现的艺术面貌。如其青花作品《潮》,画面整体给人一种极具震撼力的现实感受,仿佛身临其境,遥望碧海蓝天,波涛汹涌,巨浪拍打着岩石……所有这些画面中看似真实的场景,事实上都是通过艺术家以其独特的绘画手法创作出来的。因而,这种表现手法同样展现出“造景”与“造境”的共通式表现特点。对于这一青花绘画表现渠道而言,其绘画特点的实验性探究便体现在对其绘制材料和工具的不断尝试中。事实上,在何笠农其它的写实性青花作品中,往往也表现出不同绘画语言特点的艺术形式。在表现牧民的青花绘画中,对于马的刻画与对蓝天、草地以及周遭环境的表现之笔墨特点也是不同的。他是以一种油画似的喷涂方式展现环境,而画中人物则是运用笔法的表现形式进行展现的,因而能够在同一画面中产生不同风格的艺术表现。

3、青花绘画的综合表现手法

在艺术表达的本质上,当代青花绘画与其它陶瓷绘画表现形式的精神诉求是一致的,同时在艺术观念及思想认识上也是共通的。例如陶艺或颜色釉,同样是通过材料特性的发挥,来实现表现主义艺术思维及精神品质的表达的。只不过在这一过程中,后者凭借的是泥与火的幻化作用,而当代青花则是以料色的特性为依托的展现方式。在这一表现方式上,更多的艺术家展开了深层次的实验性探究,同时也因此产生了诸多表现形式各异的独创性作品。

瑞屿祥云

案例一:青花与色釉的结合。例如白明的青花综合表现手法绘画作品《瑞屿祥云》便十分巧妙地将青花与颜色釉的表现手法相融合。同时在具体表现细节上也十分注重二者之间的合理性渗透,从画面效果来看,这两种表现手法的创新融合并不突兀,反而给观者一种清新而凝练的美学气质的表达。在作品的青花画面表现上,展现的是一种线条构成的祥云题材,给人们一种传统与现代的对比性反差表现。在这件作品中,青花绘画本身不仅具有作者的独创性成分,而且这件作品着重体现了一位艺术家的文化自觉意识。这同样深刻反映了作者对当代艺术的深层次思考,在艺术表现观念上是具有前瞻性意义的。

案例二:青花与陶艺的结合。例如李磊颖的青花陶艺作品《幽幽蓝》,从其整体样式面貌来看,便给人一种奇幻的艺术体验。这件作品中青花的晕染效果并非作者在绘画过程中的“有意为之”,而是其对青花表面施釉厚薄的准确掌控,只有熟练利用青花在窑内烧制过程中对“炸料”的把握,才能创作出这种酣畅淋漓的青花画面效果。不仅如此,作者对造型的镂空设计,对传统工艺性表现形式的分割、拆解、夸张、变形等方式,更加凸显出画面的整体性语言特征,这也正是作者有意识附加的一种表现主义的修饰语言。并且通过颠覆式的形体转换,反映出当代艺术所处的时代性局面——传统的反叛,现代的曲折式重构。就目前来看,陶艺与青花绘画的综合性表现仍处于一种探索性发展时期,并未形成较为稳定的表现形态。但它彰显着一种多元化、综合化的当代青花实验性表现的方向,因而对于当代青花表现形式及内涵的进一步拓展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综上所述,当代陶瓷绘画中实验性青花正是由于观念先于艺术形态表现,因而当代青花对于传统表现形式的批判与重构,必须建立在颠覆式的艺术观念之上的。只有在艺术理念上抛开了传统的影子,才能产生自身特有的文化特征及观念属性。因此,当代青花的实验性探究是一场基于观念层面上对传统的同化和对当代艺术概念的异化过程。

陶瓷绘画是表现陶瓷艺术价值的无声语言


瓷器因为美好的器形和附着在它表面的绘画充分展示出作者的艺术理念,作为收藏品而得到大众的认可。对于书法绘画艺术的的一些准则,例如题材、风格、表现手法、构图等因素也是同样于陶瓷绘画中体现出来。陶瓷绘画虽然侧重于强调本身的装饰性,与纸面绘画有所不同,但是两者在本质上还是统一于一个整体之中。陶瓷艺术品通过绘画表达制作者的心声,是当时年代历史文化的反映。因为在很大的程度上,陶瓷绘画直接借鉴了书法绘画的一些形式,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

当代的陶瓷绘画较之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更为自由与开放,陶瓷更多的是一种介质,艺术家可以在此上面任意的去表现,而不必限于具体的框框之中,这也是艺术之于当代的一个显著的特征。陶瓷艺术的审美特性,既包括陶瓷绘画作为装饰主体的美感,同时也包括陶瓷器型本身所具有的美感。

陶瓷艺术作为中国文化中一颗耀眼的明星,她使中国走向了世界,更使得世界认识了解了中国文化。中国陶瓷文化对世界尤其是亚洲各国的影响自古有之且非常深远,虽然当前中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西方陶瓷艺术的审美理念日益被我们接受,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仍然是我们创作灵感最好的源泉。

粉彩山水画的表现题材装饰艺术及意境


陶瓷粉彩山水画艺术,博采了纸上中国画之长,融会贯通,具有独特技法和特殊的艺术效果。本文试从粉彩山水画的表现题材、装饰艺术、意境表达三个方面对其进行阐述。

一、粉彩山水画的表现题材

粉彩山水画以自然风光为表现题材,在山水作品中,既有丰富多彩的自然景观,也有乡村田园渔、樵、耕、读的生活情趣,山居图、行旅图等画面。粉彩山水画色彩绚丽明快、线条刚劲有力、构图新颖别致、意境含蓄深远,精练地展现出壮丽山川的奇妙景致。

陶瓷粉彩山水画

山水画的特色之一是将人物与山水相融汇。历代山水画,虽然都是以自然山水为表现对象,但是,往往都在作品中以人物点缀,表现了人们在大自然中的生活情景,显示出乡村田园的劳动生活情趣。在山水画中如果只画山水,就会显得比较单调。虽然山峦重复,树林掩映中也有令人向往之处,但是,在画中再体现出人的形态,就会使画面增添生气活力,因此,山水瓷画中,常以“渔、樵、耕、读”的劳动生活入画,陶瓷艺术家运用精练的构图形式,把丰富的景物和人物组合在画面中,构思巧妙、意蕴深刻。在历代山水瓷画中,“渔、樵、耕、读”是常见题材,其装饰手法有两种,既有把渔樵耕读画在一起的,也有渔、樵、耕、读分开来画的作品。

在创作中,艺术家从大自然中来,再以恰当的绘画语言、完美的绘画手法展示于世人。由于艺术家们特有的来自于对自然与生活细腻、独特的感受,所以在进行创作时便可信手拈来。画家在每一幅作品的创作选材中,无不将其与之俱来的天性蕴含其中,使作品温润优美。为了更深刻地表现大自然的万千景象,陶瓷艺术工作者创作山水画,就要经常深入大自然,到名山大川中去观察写生,对景作画,收集创作素材。把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在写生作画时,身心都沉浸到美妙的景色里,进入到“物我两相忘”的出神入化意境。

二、粉彩山水画的装饰艺术

粉彩山水画具有很好的装饰性,以色彩丰富、粉润柔和、秀丽雅致为特色。粉彩山水画在用颜料装饰绘画时,有鲜明的明暗、深浅、阴阳的层次对比,在绘制工艺上,传统粉彩山水以勾线、填彩、渲染、接色等技法敷彩,线条精细,色彩绚丽。在布局、技法上,粉彩山水吸收了国画工笔山水的风格。现代粉彩山水,在传统粉彩山水的基础上,发生了重要变化,在材料、装饰形式、工艺特点、表现形式上,都有新的特点。现代粉彩山水画要在继承基础上发展创新。

粉彩山水综合装饰有多种形式,一种是在瓶口、瓶足施以影青釉,并刻有边饰图案的瓷瓶上用粉彩加绘山水。还有在釉下用书法雕刻、图案雕刻,再在釉上配上粉彩山水主题绘画,形成现代粉彩山水综合装饰艺术。

粉彩综合装饰艺术吸收了现代艺术创作理念,突破了传统粉彩山水的装饰形式,表现形式丰富,装饰效果更好。雕刻与彩绘结合,雕刻与绘画浑然一体,书法与画面相衬托。色釉与绘画相结合,这种装饰形式既能体现高温颜色釉的天然肌理,又能体现彩绘技艺。其表现技法是,先用高温花釉或紫金釉在坯上渲染山坡、岩石块面,施釉烧成后再在釉上用粉彩、新彩颜料描绘树林、房屋、人物、动物。由于高温颜色釉在高温窑变时会显现丰富的色泽,用粉彩和色釉结合创作出来的山水瓷画斑斓绚丽,画面与色釉结合巧妙自然。

三、粉彩山水画的意境表达

粉彩山水画强调笔墨情趣,强调画面的意境。“意境”是我国传统美学中的一个重要范畴,它是构成艺术美的不可缺少的因素,亦是粉彩山水画品格高低的重要评价标准。意境在粉彩山水瓷画中的内容较多,作品的主题、构图、形象、细节,往往都在“意”字上下功夫。山水画常采用夸张、变形、概括、简练的手法来表现对象。在描绘客观对象时,不以表现对象真实为目的,而是借助笔墨为手段,以达到画面的诗情画意为最高境界。因此,粉彩山水画的山水要比真山真水更美、更符合诗意、更符合人们的理想境界。

要创作出情景交融、意境深远的粉彩山水画作品,首先是要正确处理好“景、情、意”三者之间的关系;其次要借助特定的艺术表现手段和形式才能实现。在粉彩山水画的具体创作时,要营造什么样的意境,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精心地构思、立意,做到意在笔先,胸有成竹,才能有的放矢。不论何种意境的营造需经历一个以情观景、触景生情、寄情于景,最后达到情景交融、借景抒情的奇妙境界的过程。

在创作粉彩山水画作品时,要注意造意审美,注意气韵生动,注意宾主之位和远近态势,使画面有静有动,虚实对比,从而形成野旷山崖泉水的通畅和质感。在整个布局构图定型后,在瓷胎上将主、附景绘好,使整个图稿达到意在笔先,取景造型准确传神,立意形神兼备,具有引人入胜,令人回味无穷的效果。此外,通过在大自然中的观察、体验和写生作画,把对大自然的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并从中产生意趣。

艺术追求无止境,粉彩山水画艺术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取长补短。只有这样,才能创作出更具有时代特色的陶瓷粉彩山水画精品。

紫砂艺术重视的大都是内在美的结合,忽略了外在包装的魅力


包装是商品流通发展的产物。商品从脱离生产领域,经过流通进入消费领域,要经不少周转环节。为顺利完成这个过程,保持其价值原状进入使用中,根据不同需要,用适当的材料,相应的设计和技术制作而成的一定保护器物就是包装。

紫砂壶的包装是商品包装的一个分支。由于它易碎,体积小,不占空间(除特大的紫砂壶),易于携带的独特性,决定了它包装的特点:避免挤压,碰撞。

从紫砂始于宋代直至解放后,相当长的时期,紫砂壶的经销商们只重视到保护紫砂壶的安全运输,防止它的破碎,便于搬运存放。只用稻草、普通的纸和绳索包扎,完成简易的包装。只有很少一部分通过名家设计制作的壶是用榉木、红木做成盒子包装。由于经济发展,社会需求等多方面的原因,在相当长的发展过程中,紫砂壶的外包装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没有改观。而且紫砂艺术重视的大都是内在美的结合,忽略了外在包装的魅力。

紫砂壶艺流传至时大彬时,由于壶艺发展趋于完整,可称为紫砂之成熟期。而紫砂史目前之真正可考据的时期,也只有从时大彬开始,这可由一九六八年在扬州江都丁沟乡出土的六方大彬壶上看出端倪,发掘时,伴有砖刻地卷一方,注明为明万历四十四年墓葬。从这件出土的时大彬壶上,可看出此时的制作技法和工具的使用,已经非常精练。

此时也有一些名家有精采之作,且传世于今的如︰陈子畦、惠孟臣、陈用卿等人。

之后明灭清兴,战乱的关系,紫砂业由兴而衰,再复业时,由于民间尚不富裕,个人名家昂贵之作,尚未复苏,起初多是民间拙朴之作,故少见个人落款,工艺较为粗糙。直至雍干时期才渐有名家之作,如华凤翔、邵元祥、王南林……等一代名匠。

清乾隆时,茶壶艺的技法、形式趋向华丽完美,所以制壶多用模具辅助,以求外表工整,直到嘉庆年间陈曼生与陶工杨彭年再创紫砂壶艺的另一高峰期,他们回复捏造古法,创意天成,并将书画、金石与紫砂陶艺文化相结合,是紫砂壶艺的辉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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