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笔者在“钧瓷之都”禹州神垕有幸参观了一场开窑仪式。
在开窑现场,一封《公祭窑神祭文》吸引了笔者的目光。在祭文中提及,神垕匠人们所供奉的窑神有三,分别是土山大王、伯灵仙翁和金火圣母。祭文部分内容如下:
忆我窑神,供奉有三
土山大王,其名曰舜;人文始祖,上古名君;竹书有载,陶于河滨;汲取灵水,捡石采壤;抟土成器,揖别洪荒。
舜
伯灵仙翁,灵犀点通;捏拉脱刻,塑雕镂空;三十六器,七十二工;丽其釉药,浑然天成;造化开物,技艺见精。
金火圣母,其名艳红;父祖烧窑,火侯难调;十窑九毁,不得其道;艳红悯父,以身殉窑;红光闪过,器成彩耀;义感天地,始有好兆。
去过禹州神垕老街的人会对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伯灵翁庙印象深刻。
伯灵翁庙亦称大庙、窑神庙,为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庙内供奉着三尊主神,中间是土山大王,左边是伯灵仙翁,右边是金火圣母。神垕匠人们所祭窑神就是这三位。
据碑文记载,明朝弘治八年(即1495年),伯灵翁庙曾得到重修。较近的两次重修分别是光绪十三年(1887年)和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近年来,在神垕古镇打造的过程中,该庙又进行了重修,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钧瓷学者李争鸣先生在所著的《追根求源话钧瓷》一书中说,据古书记载,土山大王为司土之神,实为大舜,《竹书纪年》曾有“舜陶于河滨”的记载。
伯灵翁,据说是管工艺的神,历代神垕制陶者皆尊他为瓷窑之神。也有传说伯灵翁即孙膑,鬼谷子王禅老祖的大弟子,当年随师学艺,以木柴烧炭,为炼丹取暖之用,因此后人尊他为烧炭之祖。
金火圣母是司火之神,是经皇封的一位为钧瓷献身的民间艺人的化身。神垕昔日之窑炉由炭窑改制而成,其燃料由木柴到煤炭,这也反映了窑业演变的过程。
据《禹州志》记载:“伯灵仙翁东会里,可见窑神庙,元延祐三年,乡人常希重修。”关于伯灵翁,还有这样的文献记载:“伯灵翁者,晋永和中有寿人耳,名林,其字不传也,游览至此,酷爱风土变态之异,乃与时人传烧窑甄陶之术,于是匠士得其法,愈精于前矣。”
紫砂陶艺几百年来曾出现不少名家。名家的作品成为好古者及壶迷们追逐的目标,因此自明清以来历代均有仿制名家壶的膺品出现,鱼目混珠,使不少爱壶玩壶的人常常头痛,希望有一个快捷的方法能识别真伪。紫砂陶艺与书画艺术一样,鉴定真伪要依*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从几个方面来综合分析判断:
1.泥料胎土:色相、颗粒度及光泽肌理。不同年代的不同矿脉各有特点,清後期的『天青泥』就与历代泥料不同。
2.造型风格:各个时代对美的感受和形式要求均有特定的标准,造型风格、整体的比例、嘴、把、钮的配制存在著差异尽管有时此差异很微妙。
3.工艺手法:正如每个人的签名笔迹不一样,紫砂陶人的工艺手法即使是出於同一师傅也会有不同的风格,例如綫条的粗细曲直,轮廓的方圆锐钝。
4.气质神韵:这是最重要的鉴别标准。大凡名家之作,由於独具高超的艺术素养和熟练的专业技巧,以及对泥料性能的深入了解和窑温气氛的把握,其佳作自有一股不可模仿的神韵,或者说跃动著一股灵气。当然此气质神韵即是前面所提的泥料胎土,造型风格及工艺手法的集中体现。
5.印章款识:作假者最方便的就是刻制假的印章或镌刻假的款识,特别是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更是可以乱真,因此尽管印章款识是判断真伪的一个因素,但唯印章而论真伪就失之偏颇了。
鉴定紫砂壶艺真伪是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历代均有不少技艺高超的紫砂艺人或为生计或为学艺而仿制前代名家作品,这就更增加了难度,对於历史上这些作品评判其本身的艺术水平应当比考证其真假更重要。当代某些人为谋取暴利而不择手段作假毕竟影响不了大的潮流,迟早会被人识破而技穷。
据说目前在玩壶人们中间流行一种用高倍放大镜观察紫砂壶胎质作为判断真伪的唯一标准,读过前面的文字之後,我想诸公一定有所领悟了。如果用此法作为一种辅助手段,则无疑是有益的。
钧瓷《象天鼎》
近日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孔相卿设计钧瓷《象天鼎》,以中国古老的青铜礼器“鼎”为基本造型,造型端庄大气、文饰典雅精致,窑变釉色高贵华美,是当代中国艺术陶瓷中的珍品。已被确定为第五届中国—东盟博览会国礼。
看着这些钧瓷精品,我们无不被她的强烈的魅力所折服,使人产生出民族自豪感。钧瓷是我国传统民族文化中的宝贵遗产,在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之后的今天,它又被重新挖掘出来,得到了更为空前的发展,并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如今的钧瓷生产无论是造型设计,烧成工艺,还是品种釉色,艺术风格,都日臻完美。
当我们欣赏钧瓷精品的时候,不仅会为它乳光晶莹,五光十色的釉色感到惊奇,而且更会为它浑然天成,极富有诗情画意,绚丽多彩所折服,它的可贵之处也就体现在这一点,钧瓷的窑变釉色是任何美术大师也不可能设计绘画出来的,“钧瓷无对,窑变无双”,“入窑一色,出窑万彩”便是对钧瓷窑变的形象说明。
钧窑瓷器历来被人们称之为“国之瑰宝”,在宋代五大名窑中以“釉俱五色、艳丽绝伦”而独树一帜,它创造性地使用铜的氧化物作为着色剂,在还原条件下烧制出窑变铜红釉,并由此繁衍出茄皮紫、海棠红、丁香紫、朱砂红、玫瑰紫等多种窑变色彩,红里有紫,紫中有蓝,蓝里泛青,青中透红,青蓝错杂,红紫相映,宛如蔚蓝的天空中出现的一片彩霞,五彩渗化,交相辉映。
不止一次听专家们讨论宋官钧的工艺问题:宋代钧器之所以瓷质细密,有油腻感,主要得益于当时陶土蕴量丰富,质地优良。
每次听后,我都感觉牵强,回到老家问父亲,父亲说:“我拉了四五十年坯,经手的陶泥堆成了山,什么样的泥巴不了解?我琢磨,还是制泥的工艺问题。你想想,现在粉碎陶土用的什么设备?古代又是什么?”父亲的话,让我想起了泥耙。钧瓷镇上的事物之泥耙。
泥耙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被淘汰了的制泥工具。它和犁地之后用于粉碎土坷垃的土耙功能一样,也有耙齿,二尺多长;不同之处,土耙是铁条做的,而泥耙则是木棍,多采用龙山之上木质坚瓷的荆木筋条,也有用“鬼见愁”枝杈的。它们竖立着,窗棂一般,固定在碗口粗细的横杆中段,横杆的外端套有骡马的夹脖,另一端固定在一根直立的能旋转的木柱上,酷似时钟的秒针。耙齿的下方是一米宽的沟槽,沟槽呈圆环型,头一天往沟槽里平铺一层陶土,蓄满清水,浸泡一夜,天亮后,骡马拉动横杆转圈圈,像驴拉磨。这时候,水就响起来,哗哗哗……那是耙齿搅动陶土制造出的有节奏的“涛声”。这声音能传很远,隔了肖河也能听到。客人闻此,总疑心是肖河河水的鸣溅。父亲说,泥耙的声音在暗夜里很好听,有厚度;天晴薄些,听上去散碎、清爽;月黑天就厚实许多,瓷实、温和。
我曾在《泥池》一文中写到,我家住在泥耙的附近,或者说,泥耙就建在我家旁边,我总感觉,泥耙是在我出生之前就等在哪儿的,一直等我度过童年,才淡出了视线。
泥耙配有三个泥池,呈梯田状,并且紧挨着,中间有缺口相通。泥耙打好的泥浆经导流渠回环流入上游的泥池,颗粒较大的沉淀下来,较细的泥浆又流入下一方泥池。依此,待三个泥池蓄满泥浆,泥耙就可以歇息几天。这几天,它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我们常常在炎日下去澄清的泥池里“洗澡”。泥池的水温热、腻滑,稍作搅动,就白乎乎的,像豆浆,全不像肖河的河水生硬、冷冽。泥池的池底是一尺来厚的陶泥,像面筋,黏糊糊的,也不像肖河的河床,到处是锋利的瓷片。泥池的围墙是片石垒成,不用石灰黏连,往往成了螃蟹的洞穴。我们常常在节节草掩映的石缝间,用折弯的铁丝勾螃蟹,碰巧了,也能逮着黄鳝。
打水仗是“洗澡”的主要内容,只是,激烈的戏水场面,往往把池水弄得稠稠的。我们身上挂一层细细的泥屑,出池到太阳下,光着屁股排成一排晒太阳,两手拍着胯骨,齐声诵读:“拍,拍,拍麻秆;这箱不干,那箱干。”待身上出了细汗,才敢回家。回到家,免不了被母亲审查。母亲用指甲在我的胳臂上划道道儿,发白,就证明去过泥池;反之,就逃过一劫。当然,出过汗的胳臂是划不出痕迹的。为此,我得意了很久。
不知哪一天,拉泥耙的骡马被杀吃了,取而代之的,是柴油发动机,而后是电动机。柴油发动机“突突突”,完全掩盖了“涛声”,让人心生战栗;电动机速度高,泥耙的“涛声”就没了节奏。听不到“涛声”是小事,拆了泥耙,换了球磨机就彻底改变了制泥的工艺流程。球磨机是现代化工业制泥的里程碑式工具,形似大铁罐,一次能装几吨陶土。巨大的电力驱动,能让它飞速地旋转,陶土与打磨陶土的鹅卵石在罐内摩擦,产生出轰鸣的“泥石流”声音,很恐怖。到此,泥耙就全然退出了历史舞台。没了耙齿,没了“涛声”,没了泥池,打好的泥浆经管道直接送入车间,抽掉空气,滤出水分,就成了手拉坯泥巴,干湿有度,粗细均匀。但我感情上还是疙疙瘩瘩的,怎么想,都觉得它是“一风吹”。磨面不就有“一风吹”吗?它在粉碎粮食的同时,搅混在粮食里的尘土、秸秆、牛马粪也都一齐粉碎了,怎么能和泥耙比呢?(钧瓷镇上的事物之泥耙)
泥耙是靠畜力拉动,靠木质耙齿搅拌,靠导流渠沉淀,靠泥池梯田式的层层筛选,才制出了不同细度、品质不一的陶泥,按现在的说法,是绿色、是环保,而“一风吹”制出的陶泥就不敢恭维了。这是不是可以直接成为宋代钧窑瓷器陶质优异的佐证呢?
收回飞腾的思绪,看到墙壁上时钟的指针正指向子时,那是记忆里泥耙的“涛声”最动听的时刻。恍惚中,我仿佛看到,有两匹骡子从历史深处的暗夜里走来,迈着细碎的步子,义无反顾地进入了时钟,推动着秒针转圈圈,滴答、滴答、哗哗哗……
煤烧钧瓷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钧瓷品种?首先我们来了解下什么是煤烧钧瓷?
煤烧钧瓷从广义上讲包括三种,第一种是高温釉烧钧瓷(1320℃-1350℃);第二种是低温釉烧钧瓷(1260℃-1280℃);第三种是碳烧钧瓷(1250℃-1320℃),这里的碳指未燃尽的煤渣,俗称“蓝碳”,所以广义上讲也属于煤烧钧瓷一类。
煤烧钧瓷从狭义上讲主要指的是高温釉烧钧瓷。高温釉烧钧瓷因其工艺较为复杂、窑变极为丰富、烧成最为难得而广受重视,被业内人士和收藏人士极为推崇,称其最能代表煤烧钧瓷艺术成就。下面,本文就以高温煤烧钧瓷为据进行一下价值分析。
既然煤烧钧瓷的价值高,那么其市场表现怎样呢?据笔者多年调查,目前煤烧钧瓷在市场上的表现差强人意。如果说当前钧瓷市场“三足鼎立”(煤烧钧瓷、柴烧钧瓷、气烧钧瓷)的话,无疑煤烧钧瓷是最弱的一“足”。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价格偏高。煤烧钧瓷因其工艺复杂、烧成难等因素,一件不超过30公分的合格级产品往往出厂起价几千,更不用说精品级、珍品级的了,而气烧钧瓷合格级产品往往以百论价,有的甚至不上百,令一些对煤烧钧瓷认识不足的人望而却步。更不用提合格级与精品级、珍品级的差别了!(扩展阅读:禹州钧瓷评级标准及质量分级图表)
2、名人名窑少。主要从事煤烧钧瓷事业的人大多“无名”,而有名的大多已改烧其它。对一些盲目迷信名人名窑的人来说,往往忽视了煤烧钧瓷的艺术价值。
3、仿者多。一些气烧钧瓷通过一定的方法也能烧出煤烧钧瓷的效果(但与真正的煤烧钧瓷相比还有明显差距),而且价格较低,令一些不知端底的人信以为真。
4、产量不高。有两方面,一方面因环保问题,煤烧钧瓷发展受到一定限制。可喜的是,已有一部分钧瓷艺人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随着科技的进步,这个问题会 很快得到解决。另一方面,目前,称得上“十烧(窑)九不成”的,煤烧钧瓷是唯一,使其产量受到很大影响。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市场上煤烧钧瓷精品不超过 5000件。
以上因素,使煤烧钧瓷的发展处于低谷,价格处于洼地。但是,正如煤烧钧瓷以其浓郁的钧瓷味为行家所称道一样,其艺术生命力是顽强的,有一部分钧瓷人始终坚 守在煤烧钧瓷的阵地上,孜孜以求着钧瓷梦想;收藏者队伍也日益壮大,人们对煤烧钧瓷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入,煤烧钧瓷越来越成为市场的宠儿。
釉上釉是笔者在鉴赏众多古今钧瓷艺术作品,阅读大量的钧瓷、陶瓷专著,深度专访顶级钧瓷艺人,并在撰写《中国陶瓷文化之乡申报材料》、《中国陶瓷之乡·河南禹州》之后,悟出的一个钧瓷技艺新名词。名词虽新,其技艺却是钧瓷大师们制钧必用且世代相传的。
釉上釉一开始就是一个创意,在青瓷上点滴一些不同元素、不同稀稠的釉,使其成为美妙灵动的斑点,进而使整个器皿增添亮点。这个创意一开始的愿望是多一些色彩,并没有奢想达到窑变的效果。出窑时瓷器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这一变化再次启迪陶瓷艺人,可以在陶瓷上通体施釉上釉甚至多层施釉。这一创意,看似不经意,却完成了艺人意想不到的伟大创举,不仅使青瓷种类中增添了青花瓷,而且受点滴釉上釉的启发,创制出全新的钧瓷,开了中国陶瓷史自然窑变的先河。
自然窑变源于釉上釉,给钧瓷技艺洞开了无限空间,开始的同种釉上釉,窑变出的开片、鱼眼、纹路等,是一种单色调的艺术境界,相当于白瓷的刻、压花。后来又生发出更多的创意,比如釉料的多元化、多层次、多种施釉方法,特别是钧瓷釉面自然窑变生成的钧画更是神奇无比,很容易让鉴赏者产生无限的遐想,也让钧瓷艺人在创作中增添无限希冀和期待。
传统钧瓷的色彩达到了无与伦比的丰富多彩,有些窑变不仅巧夺天工,甚至所变色彩是什么名字都难以厘定,更不用说近期烧制的《凤凰涅槃》、《中秋如意尊》、《奥运意象壶》等。
釉上釉有薄有厚,有双层和多层,有单种釉,又有多种釉,加之施釉方法不断创新变化,其钧画生成有表层、中层、底层。因此,钧瓷窑变出经典釉画“寒鸦归林”、“红梅映雪”、“孔雀开屏”、“层林尽染”、“春江花月夜”、“风雪夜归人”、“二泉映月”、“西施浣纱”、“嫦娥奔月”、“蝶双飞”等就不足为奇了。有了釉上釉的创意,钧瓷不仅由工艺上升为艺术,而且拓展出一个意境新天地。“雨过天晴云破处,诸般颜色作将来”、“雨过天晴泛红霞,夕阳紫翠忽成岚”皆成为可能。钧瓷釉画有意境为最上,有意境则自成高格,自成名品。
如今,钧瓷艺术已达到一个新的高峰,成为稀世珍宝。钧瓷之所以能感动世人,釉上釉生发的窑变功不可没。意境是中国独有的文艺美学理论,钧瓷艺术是中国独有的艺术,理论再一次被艺术所证明,艺术再一次为理论所概括,今天用之评论钧瓷釉画尤为贴切。
钧瓷釉上釉技艺在传统钧瓷烧制中产生过非凡的作用,变化出无数的钧瓷艺术经典作品,为钧瓷的传承、发展、繁荣提供了广阔的艺术空间。当代钧瓷艺人应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继承,利用古人的创意,启迪更丰富的灵感,创造更多、更美、更厚重的钧瓷艺术极品,使窑变出的色彩意境达到更高的艺术境界。
加工是钧陶瓷生产的第一道工序,而原料则是首当其冲,没有原料的话,泥和釉就加工不出来。这就像常言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土料是钧陶瓷当中运用最多的一种原料,主要用于配制拉坯泥和注浆料。土料有钧陶瓷厂家自己上山去找的,也有打土的送到厂里来的。
在1980年代初期,我在钧瓷一厂试验室工作,曾跟着师傅们去山上找矿看土,并带回一些进行试验,若试验后成功可用,就可让人多送些过来。曾看过大刘山上的黄矸土、山脚下的紫金土等。这几种土都是裸露于地表,故而易于找到和开采。关于找土,师傅们曾总结出一条规律,就是“阳坡出软土,阴坡出硬土”。
黄矸土,外观呈深黄色,有的夹杂有灰色,含铁质较多
我们也经常受打土的邀请出去看土,一般是打土的先送来些样品,经烧制试验后觉得有价值能用,厂里就会派人去看,由厂供应科、技术科、试验室、加工车间等有关部门人员组成,联合去土矿考察。看土主要是看其质量和储藏量,一般送来的土料样品质量都很好,但若是大批量生产,不知是否能供应得上,质量是否能够保证,而去实地查看主要就是解决这些问题。
打土矿的一般都在山区,土在地下几十米深处,需要打个矿洞挖土,俗称打土井。土井有直着下去后再往一边开挖的,称之为直井,也有斜着有一定坡度往下挖的,这种叫步井。直井往上取土时,先在井下把土装满荆篮或筐,并用绳子把篮筐绑紧,上面用个辘轳把土绞上来。步井则是把土装入篮筐中,放到特制的拖车上,人拉着拖车拉到地面来。后来步井通电用上了爬坡器,用一个小矿车,车里装满土,用钢丝绳牵引,一推电闸把土从矿坑里拉出来,这样人就省劲多了。
土井开采开始都用人工挖刨,后来也有的用雷管炸药采矿。 打土井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保证安全就显得很重要。一般来说土井上边的天棚都要固定支好,以免发生塌方,土井还要有一个配风筒,即与矿井有透气通风的地方,以防地底下空气稀薄而使人窒息。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看土时也要亲自下到土井里边去看,这样才能知道土有多厚,储藏量如何,估计能用多少年,方可保证产品质量长期的稳定性。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候汽车、拖拉机很少,神垕街里边往瓷厂送土或送煤,一般都用人工架子车,架子车前边都套有一头毛驴,这样可省不少人力。神垕本地送的土主要有火石坡土、东坡土、槐树湾土、罗王土、西寺土等。磨街那边往神垕送土则都是由马帮用牲口驮运。
当时神垕的三个大厂除生产钧瓷、彩釉瓷外,还大量生产其他陶瓷品种,如国营瓷厂生产精陶,钧瓷一厂生产炻瓷,钧瓷二厂生产釉面砖。三个厂家生产的这三种陶瓷制品,由于对原料质量要求含铁量要少,烧出后胎体要白,故神垕本镇的土料无法满足要求,因神垕的土含铁量稍高主要适用于钧瓷,所以转向西山磨街等乡镇开采的白土。这些白土矿井大都在磨街乡的尚沟、侯沟、老庄、马垌、文湾、黑沟以及邻近的仝庄、大潭沟(属鸠山乡)一带,所以驮土马帮也大多是磨街人。
那个时候,打土井采矿和送土的是在一起的,他们热情好客。有一次我们去磨街看土,中午帮头(驮土马帮领头的)非得让我们在他家里吃午饭,我们拗不过,只得客随主便。记得吃的是蒜面条,那顿饭吃得特别香,因为面条是手擀面,蒜加香菜捣的蒜泥,用醋和小磨香油调味,主家还煎了几个柴鸡蛋,关键是面条里边撒了一层擀好的芝麻盐。所以面条既筋道好吃,又特别的香。
驮土马帮有几大帮,所用牲口主要以骡子为主,也有少量的马匹。根据各个厂用料的不同,他们有的往国营瓷厂送土,有的往钧瓷一、二厂送。送的土有白土、碱石、花子土、黑粘土、铝矾土等。他们都是在头一天就把土装好,用的是长而圆的帆布口袋,一般一口袋装有一百斤,一头牲口可驮三口袋三百斤。也有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自己另外再背上一小口袋土,为的是背到厂里能多赚几个钱,当时一斤土大约一点五分钱,一小口袋土有三十斤值四毛多,按当时的消费水平能解决一顿饭还绰绰有余。
驮土马帮一般是早晨四五点就赶着牲口出发了,他们抄近路穿山越岭,走在弯曲的小路上。凡遇到上坡牲口蹄子打滑上不去,还要几个人前拉后推,帮着骡马上去。一路走来到神垕大约是八九点钟。
神垕记忆之钧瓷土的开采运送
马帮队到了各个厂里的加工车间,过完磅开始卸料,把土倒在指定的土堆上,然后到财务室算账拿到钱,这时肚子也都饿了,就去到老街上坡口,把牲口牵到河坡里拴好,来到卖杂炣的摊前,花两毛钱买一碗杂炣,再买一个火烧就着菜吃。这是驮土人最惬意的事了。吃了饭人会显得很轻松,精神饱满,因为不用再步行,可以骑着骡马回家去。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随着经济的发展,汽车、拖拉机拉土运输兴起,用牲口驮土运送的方式逐渐消亡,一队队驮土马帮逐渐消失,“山间铃响马帮来”也就变成了神垕陶瓷人心中一个永久的记忆。
青花瓷,始创于唐代。是中国瓷器的主流品种之一,属釉下彩瓷。元代景德镇出产的青花瓷标志着其制作工艺发展日臻成熟,业界人士将之简称为“元青花”。其瓷白中泛青、其花青翠欲滴、是典雅素静的“人间瑰宝”。
青花瓷无论从用料、纹饰、烧制时间还是制作工艺上都极为考究。通过揉泥 、做坯 、印坯、利坯 、荡里釉、画坯、施外釉、挖底足 、写底款、施底釉 、装釉足、满窑、烧窑、开窑等十几道工序。
不起眼的土和石制成泥胚,泥胚又经过一道道工序脱胎换骨。每一件瓷器都出自一帮手艺人经年累计的技艺,都经历一笔一划的精心绘制,即使是相似的内容,每一只却都具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
青花瓷还有一系列“隐喻”之意,古时的读书人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走上仕途后便有“青云直上”的愿望,渴望做一个人民爱戴的“青天”,甚至在卸甲归田之后,还希望能够“名垂青史”,“留取丹心照汗青”。
“青”在当时士人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清代龚轼在他的《陶歌》中这样称赞青花瓷:“白釉青花一火成,花从釉里透分明。可参造化先天妙,无极由来太极生”。如此瑰宝,也难怪文人墨客为之书写芳华,丹青妙手为之留下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