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烟雨瓷

珍赏

一提起江南,人们首先联想到的是迷蒙的烟雨,而在烟雨飘零的江南,也孕育出了一种和烟雨一样如梦似幻的瓷器—粉彩瓷。

粉彩也叫“软彩”,是釉上彩瓷器的一个品种。粉彩瓷的彩绘方法一般先在高温烧成的白瓷上勾画出图案的轮廓,然后用含砷的玻璃白打底,再将颜料施于这层玻璃白之上,用干净笔轻轻地将颜色依深浅浓淡的不同需要洗开,使花瓣和人物衣服有浓淡明暗之感。由于砷的乳浊法作用,玻璃白有不透明的感觉,与各种色彩相融合后,便产生粉化作用,红彩变成粉红,绿彩变成淡绿,黄彩变成浅黄,其他颜色也都变成不透明的浅色调,并可控制其加入量的多少来获得一系列不同深浅浓淡的色调,给人粉润柔和之感。

早在清朝康熙后期,景德镇的粉彩瓷就已问世,雍正时相当精致,乾隆年间达到很高的艺术水平。到了民国时期,“珠山八友”留下很多粉彩画的瓷器珍品,其领袖人物王琦,将一般的绘瓷方法应用于绘瓷板人物像,画技精深,画风新颖,被人们称为“神技”。粉彩瓷器使用“玻璃白”,并与绘画技法紧密结合,这是景德镇陶工们的一项新的创举。经研究化验,所谓“玻璃白”是不透明的白色乳浊剂,属氧化铅、硅、砷的化合物,利用其乳浊作用,可以使彩绘出现浓淡凹凸的变化,增加了彩绘的表现力,让画面粉润柔和,富于国画风格,因此博得“东方艺术明珠”的美称。

粉彩瓷装饰画法上的洗染,吸取了姐妹艺术的营养,采取了点染与套色的手法,使所要描绘的对象,无论人物、山水、花卉、鸟虫都显得质感强、明暗对比、层次分明。采用的画法既有严整工细刻画微妙的工笔画,又有渗入淋漓挥洒、简洁洗练的写意画,还有夸张变形的装饰画风。

粉彩瓷器工艺是中国瓷器工艺史上的一大创新,它所反映的中国古陶瓷器工艺处于高峰时期的面貌,令后世的人们无尽地回味。

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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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盛:千峰翠色龙泉窑


那是一些钟灵毓秀的器物,历经风霜,却依旧笑傲江湖;那是一些青翠的精灵,弥散着幽幽的青光,仿佛摇晃着一个春天的气息;那是一些璀璨的生命,充盈着一种无法触摸的魅力,历久弥坚,让人魂牵梦萦。那些精美的器物,就是被誉为“夺得千峰翠色来”的龙泉青瓷。

龙泉窑发轫于三国两晋,兴于五代,盛极于宋元,衰败于明中叶,清中期后淡出历史舞台。早期的龙泉窑烧造陶器,从五代开始,龙泉窑真正进入了瓷器时代,烧造时间贯穿了整整1600余年,成为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且从未断烧的名窑,龙泉窑书写出一篇绚丽的华章,缔造出一个强盛的青瓷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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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之王世界著名雪茄品牌早期花花公子别样风情裸体婚礼发展史实录(组图)维多利亚的秘密最新内衣大片全球富豪勒紧“腰带”战次贷2008年全球财富报告青瓷的盛衰和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水质、坯料、气候、材薪、釉料等因素决定了一件件作品的优劣高下。瓯江两岸瓷土资源蕴藏丰富,水路畅达,山峦叠嶂,植被茂盛,气候宜人,优越的自然环境奠定了龙泉窑蓬勃发展的基本条件。瓯江从凤阳山发源,从龙泉开始蜿蜒,流淌出一条绵延的青瓷之路,滔滔不息的江水跳动着青瓷文化的脉搏,龙泉青瓷应了瓯江的含蓄和灵动,是艺术在自然上的延续,是自然在艺术上的体现,是人对自然的信仰和膜拜。

龙泉窑有哥窑和弟窑之分。在“瓷国春生、名窑竞芳”的两宋,龙泉窑占得了一席之地,特别是哥窑,位列宋代“官、哥、汝、定、钧”五大名窑之其一。在这里,我们按照釉色和胎骨对哥窑和弟窑进行甄别。哥窑梅子青釉,釉面多开裂,俗称“冰裂纹”,胎骨铁黑,风格古朴,有金丝铁线、紫口铁足之称。作为哥窑的兄弟窑,弟窑白胎厚釉,色泽柔和,温润如玉,青翠欲滴,烧造质量略逊于哥窑一筹,但总体水平仍领先于国内其他窑口。

朱琰的《陶说》有诗云:

龙泉兄弟知名久,

甄土新裁总后尘。

独有流霞在江上,

湖中高隐得诗人。

朱彝尊在《清曝书亭集·古林哥窑砚铭》写道:

丛台澄泥邺宫瓦,

未若哥窑古而雅。

绿如春波停不泻,

以石为之出其下。

朱琰将龙泉青瓷的釉色比作一江春水、一湖碧波,将青瓷比作隐居在湖光山色的高士,高深莫测;朱彝尊将名砚作了比较,他感叹道,丛台出产的澄泥砚和邺宫瓦制成的瓦砚都是一代名砚,却都不及哥窑瓷砚古朴典雅。哥窑瓷砚的绿釉宛若春水,碧波荡漾,而石质的砚台更是无法与它相媲美啊!

我仅在此摘录两首吟颂龙泉青瓷的诗歌,足已说明文人墨客对它的青睐有加,不吝惜留下精美的诗篇来赞美它。而老百姓则往往以传说的方式口口相传,使得龙泉青瓷以神秘的方式根植在子孙心里。

说的是北宋时,有章氏俩兄弟在大窑烧造青瓷,哥哥章生一,弟弟章生二,都是制瓷界绝世高手。宋代的瓷器市场竞争已经非常激烈,哥哥的烧造技术更加精湛,生意应接不暇,货源供不应求。弟弟在抢占市场中处于下风,心怀嫉恨,为破坏哥哥的声誉,弟弟就在哥哥配好的釉料中偷偷地添加了草木灰(草木灰里含有大量的碳酸镁,烧造时将直接影响瓷器釉面的膨胀系数)。生一与往常一样祭窑,摆上香案,供奉三牲,跪在窑前叩拜,企求窑神保佑。6天后,出窑了,捧出的瓷器釉面全部开裂,而且裂得很奇特,有的像冰裂纹,有的像鱼仔纹,还有的像蟹爪纹,眼看一窑的瓷器变成一堆废瓷,生一只好硬着头皮运到市场去处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种带有裂纹的青釉瓷一投放到市场,就引起人们的猎奇,瓷器居然一售而空。于是生一就研制秘方,专烧冰裂纹的青瓷。就这样,名震天下的哥窑在弟弟的暗算中诞生了。这出传说见诸明代《七修续稿》之类的文字。在我看来,这则传说不足以信,这是古人对精美绝伦瓷器产生敬畏,却苦于无法解密哥窑烧造技术,便以杜撰来猜测哥窑的神秘。至于哥窑的釉面开裂现象,我想一定是源于某次窑变,生一受启发,遂进行反复摸索和试验的结果。

中国庞大的青瓷窑系中,驰名天下的有越窑、瓯窑、婺州窑、龙泉窑、官窑、汝窑。所有这些名窑中,尤以龙泉青瓷最成熟、最杰出。龙泉窑与越窑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早期龙泉窑深受越窑影响,但在越窑原料受限、市场开始萎靡的时候大放异彩,一统青瓷江湖。如果把龙泉瓷和其他各名窑青瓷相比,越窑发祥最早,但工艺技术尚未进行全面成熟阶段,釉色多青黄不一,接近于艾色,虽被陆羽评为“如冰似玉”,但和玉尚有很大差距;瓯窑的缥瓷则釉薄而色淡,青中闪白,稍显色嫩;婺州、寿州、岳州、鼎州等青瓷,釉多黄褐,且斑驳不纯;北方的耀州窑、临汝窑,釉薄胎厚,以黄绿色居多;北宋汝窑,质量上乘,但产量极其稀少;官窑有着极美的粉青釉,但存在开片的缺陷,尚存在胎釉间膨胀系数不一致的硬伤②。龙泉青瓷釉层晶莹如玉,温润剔透,无论在工艺上、艺术上均为青瓷翘楚。龙泉窑的工艺技术和烧造技艺是中国青瓷文化之集大成者,其烧造历史之长、数量之众、在世界影响之广大也让其他名窑望其项背。众多的名窑像众星拱月一样,捧出了风韵绝世的龙泉窑!

两宋时期龙泉青瓷发展到了巅峰,青瓷品种繁多。外贸需求进一步扩大,内需市场的全面打开,南北文化的交融互补,雄厚的资金投入,技术的高度集中,龙泉窑系集约型优势逐渐显现出来,特别是到了南宋晚期,龙泉窑一窑做大的形势日趋明显。南宋时期的器物最能揭示国人尊重自然、道法自然的和谐心态,更加注重文化风范,从根本上提升了青瓷的品位,一步一步地朝着极致逼近。这个时期的瓷匠极具禀赋与悟性,烧造出了湖泊一样的碧绿,森林一样的青翠,玉一样宁静的釉色。突破了器物光面的局限,一些民间喜闻乐见的动植物和神兽图案,得到了广泛地应用,器物图案以浅刻、细划、剔花为主。线条圆润,矜持,细腻,秀雅,凹凸分明,画面传递出强烈的立体感,传达出震撼的艺术冲击力,塑造出了理想中的一切。这一时期,以莲瓣碗、莲花盘、凤耳瓶、螭耳瓶、钢筋炉、桃式把杯为代表的国宝级别珍品层出不穷。

宋元交替,风起云涌,在北方窑口遭到大规模破坏时,偏居浙西南山区的龙泉躲过了战争的蹂躏。元朝延续着南宋对外贸易政策,鼓励互市,大规模地贸易和集群生产优势,奠定了龙泉中国制瓷中心的地位,龙泉窑迎来了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元代的龙泉青瓷体现了大国心态,一跃成为世界性品牌商品,通商范围之广,居我国名窑之首。元代统治者钟爱青瓷,我想一定是青瓷的釉色一如宽广的草原,勾起了无限的乡情。他们手捧青瓷,情不自禁轻轻哼唱:“绿色草原是我的家,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样低回的曲调来。元代龙泉青瓷型制比南宋时大气,融合了游牧民族的粗犷霸气,胎体厚重,制作手法庄重,超拔,不拘泥小节,线条游刃有余,显现出雄壮时代的威武气概。这一时期的精品以葫芦瓶、荷叶盖罐、双鱼洗、凤尾尊为著。中国瓷器历经了两宋的百花齐放进入到元朝龙泉窑的一统江湖。

时间进入明朝,龙泉窑达到了历史上第三次发展高峰。洪武二十六年定:凡烧造供用器皿等物,须要定夺制样,计算人工物料。如果数多,起取人匠赴京,置窑兴工,或数少,行移饶、处等府烧造(《大明会典·卷194》)。这里的“饶”是指江西饶州府,就是今天的景德镇,“处”是指浙江龙泉。近年来的考古发掘,证明了明洪武至宣德年间龙泉窑曾经烧造宫廷和官府使用的瓷器。龙泉窑进入了民窑和官窑混烧阶段,龙泉窑在很多地方都显现出官窑的范畴。龙泉青瓷呈现出皇家贵态,由于朝廷资金的大幅注入,这个时期的器物特点非常明显,器物精美,器型气派,纹样精细,釉色温润,制作极其工整,一丝不苟,不计成本。不少瓷器的特征与景德镇御窑厂生产的官窑器物十分类似,说明了明初至中叶,国家制瓷中心仍由龙泉和景德镇共同承担。龙泉青瓷被皇家大量用于收藏、御用和赏赐,或者馈赠给外国使节。今天,在土耳其托普卡比宫的藏品中,在非洲肯尼亚出土的中国瓷器里,都可以找到它幽灵一般的身影。

龙泉青瓷在历史中最后一次引起轰动是在康熙中期。远洋中国的法国商船“昂菲得里特”号满载一船龙泉青瓷,在塞纳河码头灿烂的阳光下开箱验货的时候,法国人第一次见识到路易十五王冠上宝石一样湛绿的瓷器,他们惊呆了③!要知道,当时的法国贵族还在使用沉重的金属器皿,一般的百姓使用的只是粗糙的陶器,他们惊愕于世上竟有如此精美的工艺品,一时间居然找不出一个恰如其分的溢美之词。正好杜尔夫所著的《牧羊女亚司泰来》在热演,亚司泰来的情人雪拉同身披青色斗篷,与龙泉青瓷色泽如出一辙,高尚的爱情和高贵的瓷器被浪漫的法国人巧妙嫁接在一处,于是便以“雪拉同”(Celadon)来称呼龙泉青瓷,Celadon登上了欧洲豪门望族的大雅之堂。龙泉青瓷迅速在法国走红,成为上流社会的奢侈品,龙泉青瓷成为洛可可时期一道绚烂风景。

从此,Celadon成为了龙泉青瓷的特用名词。事实上,法国人认识的龙泉青瓷已经进入了没落时期,此时的青瓷质量距离宋元鼎盛期已经相去甚远,倘若他们瞻仰到宋元龙泉瓷,极具丰沛想象力的法国人不知道会将何种超拔之词冠于龙泉青瓷。

1998年10月13日,中国邮政首次发行陶瓷系列邮票第7套“龙泉窑瓷器”,全套共4枚,分别是北宋五管瓶、南宋凤耳瓶、元朝葫芦瓶、明代刻花三果执壶,它们代表了龙泉青瓷在各个时期鼎盛时的精品。

在西湖边的浙江省博物馆,我有幸观赏过凤耳瓶,青釉,平口,折沿,长颈,颈部两侧各置一凤耳,器物稳重端庄而又动感十足,含蓄内敛而又热烈奔放。在强烈的射灯照耀下,器物如蒙上一层轻纱,披上一层薄雾,仿佛衍变出萦纡不绝的春日梦幻,让人产生无限遐想。与如此巧绝的器物零距离接触,毕恭毕敬,双手合十,我就像虔诚的信徒站在它面前,真正理喻到了什么是高贵,什么是震撼,什么是孤独,什么是摄人心魄,什么是绝代风姿。

紫砂文化:政协委员提案 开发保护江南古刹金沙寺


“名山出名寺”,山多林密的宜兴近年来恢复重建了一批历代名寺。可还有一座与当地特色产业紫砂有着密切关系的寺庙,却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在刚刚结束的市政协十二届三次会议上,无锡史学会会长汤可可委员打破沉寂,提出了对金沙寺进行规划修复和开发工作的提案。

日前汤可可先生接受采访时,介绍了他提出重建金沙寺、保护宜兴紫砂圣地这一提案的来龙去脉。宜兴紫砂闻名遐迩,关于紫砂壶的起源,主流观点是源自明朝正德年间。宜兴东南四十里处,有一金沙寺,寺中某一僧人,闲时常与制陶缸者相处,便取其陶土,加以团捏,制成壶形,跟随一般陶制品进窑烧制成型。后又有四川参政吴颐山的家僮,随吴到金沙寺读书时,偷学其艺,并留下“供春壶”。后人将“金沙寺僧”和供春并称宜兴紫砂壶的鼻祖。这些事迹最早记录在明代周高起的《阳羡茗壶系》上。但金沙寺早已无迹可寻,即使宜兴紫砂圈内,也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去年夏天,我看到一篇文章,突然想到为金沙寺提案。”汤可可说,他在《中国紫砂》杂志上看到了《探寻金沙寺》的文章,文中介绍了紫砂爱好者对金沙寺的探访,并在该寺遗址附近发现不少遗物和传说,他深为所动。

根据汤可可的介绍,记者昨天联系了《中国紫砂》编辑部的有关人士。对方介绍,2008年夏,该编辑部组织宜兴紫砂艺人,曾在湖进行了一番寻访。在《湖镇志》编辑者杨明俊的帮助下,得知金沙寺在湖西街村寺山南麓。原是唐昭宗时宰相陆希声避战乱所建,后改禅院,即金沙寺。宋熙宁三年赐额“寺圣金沙”。苏轼在这里喝过茶;岳飞在寺里驻过军、题过词。后来这金沙寺又成为明代宜兴进士吴颐山读书的地方。鼎盛时,该寺有房屋千间,明嘉靖年后,该寺屡修屡毁。解放初期,该寺仍留有数间僧房,并有一棵传说岳飞拴过马的银杏树。考察人员发现,现在的金沙寺遗址处在一片农田里,背靠的山麓因开石已破坏了原貌,寺庙的基础上已经建起民宅。但在当地一些农民家中,仍然保留着一些金沙寺的碑刻、石质构件。附近还有寺僧的墓葬,曾经留下苏轼“竹符换水”传说的金沙泉仍然在流淌。作为专业的紫砂刊物,他们认为金沙寺维系着两位宜兴紫砂的宗师级人物,这里无疑是紫砂的圣地。应该得到当地政府的重视和保护。

汤可可表示,金沙寺在宜兴地方文化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对这寺庙的开发保护工作,他建议:第一步可以先由专业部门进行遗址和文物调查,查清金沙寺的历史和遗址现状;第二步是划定保护区;第三步是可以结合当地的自然资源,与生态旅游结合起来,规划恢复和开发。记者在互联网上检索,发现一些宜兴人士近年也有类似呼吁,建议政府挖掘金沙寺、金沙泉所传承的人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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