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窑的胎质薄而轻,胎土细腻,胎色白色微黄,较坚致,不太透明,釉呈米色,施釉极薄,可以见胎。釉色晶莹温润,如很多积釉形状好似泪痕,被称为“蜡泪痕”,隐现着黄绿颜色,略带粉质。
定窑,在五大名窑中定窑是唯一以烧造白瓷取胜的窑场,它历经唐、五代、宋、金、元五个朝代,在长达五百余年的悠久岁月中,一直盛烧不衰。其产品不仅是人民大众日用所需之瓷,而且最早进入北宋朝廷,成为历代帝王、文人、士大夫赏玩的名瓷,单从这点来看,足以使其他各窑逊色,因此也有人将定窑作为五大名窑之首。定窑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窑址在今河北省曲阳涧滋村及东西燕村,宋代属定州,故名定窑。北宋是定窑发展的鼎盛时期,制瓷技术有许多创造和进步。北宋中后期,定窑由于瓷质精良、色泽淡雅,纹饰秀美,被宋朝政府选为宫廷用瓷,身价大增,风靡一时。
公元2009年3月13日,宋代耀州窑青釉“大观”铭文牡丹纹碗正式由国家文物局移交耀州窑博物馆收藏。此碗是2002年国家文物局以国家重点珍贵文物专项资金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征集。器形完整,釉色纯正,铭文特殊,弥足珍贵,是宋代宫廷点茶所用之茶盏,堪称国宝级文物。
长久以来,唐宋耀州窑被湮没在渭北高原的黄土之下达五六百年之久,她的辉煌风采并不为时人所识。随着国宝的回归“故乡”,耀州窑这一沉寂经年的北方名窑才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
被誉为宋代刻花青瓷之
与宋代的钧、汝、官、哥、定五大名窑相比,耀州窑的声名也许不那么响亮,较之当今景德镇,淄博等著名瓷区,产品也不那么光彩照人。但是历史的大门一旦打开,拂去它身上的尘埃,世人便会对其刮目相看。中国陶瓷协会副秘书长、耀州窑博物馆馆长薛东星说,“生产大观碗的耀州窑是我国宋代八大窑系之一,在中国陶瓷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该窑创烧于唐代,在北宋达到鼎盛,此后窑场虽有移动,但烧瓷从未间断过,制瓷历史长达1300余年,这在中国陶瓷史上极为罕见”。
据有关资料记载,耀州瓷始于唐朝,它最早的中心窑场是在今天的铜川耀州区黄堡镇。范围包括以东陈炉地区的立地坡、上店、陈炉等依次排列,绵延百里。古人有“十里窑场”之誉,可以想象当年成百上千窑工在此烧窑的惊心动魄场面。
耀州瓷主要有青釉、白釉、黑釉、姜黄釉、月白釉、铁绣花等。其造型古朴典雅,产品光洁、明亮。一经窑变,气象万千,典雅飘逸。成品均带有豪放粗犷、乡土气息浓郁的传统艺术特点。其实撇开造型、花纹、图案,仅仅颜色,耀州窑就提升和明亮了它的时代:莹莹的绿创造出的意境,不温不火、不遮不躁。比元明清青花深沉,唐三彩恢弘的造型和浓烈的颜色,远比明清瓷更具吸引力。
可能是因为那里离唐都长安不远,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耀州窑刚一出世就显示出一览众山小的霸气,成为北方唯一敢与“官、汝、定、哥、钧”五大名窑比肩的青瓷窑场,进入皇宫、深入官府和寻常百姓之家。
在古文献中,耀州窑是被记载较多的一个古瓷窑,在《清异录》《老学庵笔记》《清波杂志》《坦斋笔衡》等宋人的笔记中均有记载。南宋《清波杂志》记载:“又尝见北客言,耀州黄浦(堡)镇烧瓷名耀器,白者为上,河朔用以分茶。出窑一有破碎,即弃于河,一夕化为泥。”颇带有一些传奇色彩。特别是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耀州出青瓷器,谓之越器,以其类余姚秘色也”的说法,表明早在宋代耀州青瓷的青釉色调已经可以与被称为“千峰翠色”的越窑秘色相类了。
同样作为“贡”瓷供皇室使用的耀州窑,之所以埋名五大名窑之后,是因中国历史名瓷是根据明初《宣德鼎彝谱》宫藏珍瓷定为宋代名窑,而当时300多件耀州贡瓷被金人掠去埋于北京广安门地下。
尽显窑工才情智慧
在收藏界,提起耀州窑,人们立即会想到那令人心醉的刻花倒流壶、公道杯、倒装壶、良心壶、凤鸣壶……这些外形古朴,釉色温润晶莹,造型更是独特的艺术精品尽显文人执壶把盏、赏壶品茗的雅趣。2006年中央电视台《走近科学》栏目,专门做了一期介绍耀州古瓷的节目,介绍的就是倒流壶和公道杯这两件宝贝。
北宋早期生产的青釉刻花倒流壶现存于陕西历史博物馆。1968年,离陕西铜川100多公里的彬县城关公社一位农民在城墙边取土时意外发现了这把壶,后传到西北大学哲学系高立勋先生手中,当时无人认识。据耿宝昌先生回忆,陕西曾派人把壶送到北京,正值全国开文物工作会议,冯先铭等几位老先生先后作了鉴定,大家一致认为是耀州窑的精品。
这把盛水盛酒的壶,盖是虚设的。水从壶底的梅花小孔注人,颠倒过来,滴水不漏。“连通容器液面等高”的原理,工匠们未必知道,但却运用的娴熟自如。其中蕴含的哲理更是意味深长,倒即正,正即倒,物极就反。这件国宝被誉为“华夏第一壶”,蕴藏着人生社会历史简单的大道理,让人能思索出惊心动魄,也成为耀州窑博物馆的标志性雕塑。
公道杯与倒流壶有异曲同工之妙,水不能太满,恰到好处就是。如果倒得太多,它会从杯底漏个一干二净,叫你什么也得不着。杯的名字正告诉我们它要说的话,勿贪,以公平公道为本。
耀州窑的深邃和智慧让人惊叹。一抹一旋,一剔一挑,都倾注了艺人工匠们全部的才情和创造。所有这些细致入微,筑构了一个无论内容还是形式都完美无比的艺术殿堂。
“东方古瓷镇”的活化石
耀州窑唐代创烧于黄堡镇,历经五代发展,宋达到鼎盛,但是黄堡的窑火仅仅烧了八百年的时间,就戛然而止了。
倒是其东边的陈炉窑“炉火千年不绝”,成为耀州窑一脉单传的窑场。在其1300多年发展的历史长河中,陈炉窑的制瓷技艺和规模已超过同期耀州窑,一跃成为西北地区的瓷业基地和最大烧造区。明清时期,陈炉镇的陶瓷业达到其发展史上的最高峰,炉火昼夜不熄。有“炉山不夜”之称。最终替代了耀州窑,被誉为“东方古瓷镇”的活化石。1977年,陈炉陶瓷仿制耀州青瓷又获得成功,使得失传已久的北宋耀州窑青瓷重放异彩。
采访中,故宫博物院院长郑欣淼说,“1991年,铜川市在北京举办了时长三个月的耀州瓷展览,引起轰动。在现在的故宫陶瓷馆,不但展出有六件唐宋金耀州瓷精品,展出的全部八幅有关陶瓷窑神庙的宋明清碑拓,一幅出自黄堡,四幅出自陈炉,可见耀州窑在我国陶瓷历史上的地位”。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虽然耀州瓷产品质地优良,釉色清秀,但因现代人喜好细瓷,耀州瓷逐渐走向了下坡路。加之人才流失和竞争无序再加上传统工艺的失传,陈炉耀州瓷开始进入沉睡期.
为更好保护传承制瓷文化,2006年5月,陈炉窑址被国务院列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化保护单位,同年,耀州窑陶瓷烧制技艺也被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9年3月7日,耀州窑产地陈炉挂牌成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成为我省目前唯一获此殊荣的古镇。当天,国内环境、建筑、文化、考古、旅游等专业的20多名院士、专家亲赴铜川,参加中国陈炉古镇旅游规划发展论坛,为做大做强陈炉陶瓷旅游业把脉支招。
美在陈炉十大卖点
一位外籍华人美术家在陈炉镇住了几天,感慨无限,吟道:“瓷镇多有精品出,满自皆为艺术品”。美在陈炉。当你踏上那用瓷片铺就的小道时,就会感到自己的双脚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川源梁峁间布满的古陶瓷碎片。提醒你那上面的每一个花纹,却都记载着一段文化,见证并印刻着我们这个民族适应自然、改造自然、创造美好生活的历史。
除了被称作“脚下艺术”的瓷片铺地外,陈炉的另一个别致景观当属“罐罐垒墙”。不知从何朝何代起,陈炉人因地制宜、变废为宝,每家每户都用破损的陶罐筑起院墙,罐罐墙依山排布,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绵延起伏,煞是壮观。
陕西师范大学教授马耀峰说,“陈炉有很多的文化元素,概括起来是罐罐墙建筑元素、瓷片路建筑元素、陶瓷制作技艺元素、深厚的古镇文化氛围,这四个方面是陈炉古镇最重要的、最突出的、最具竞争力的元素。陈炉有十绝:绝品青瓷、罐罐垒墙、瓷片曲径、坩土红墙、瓷罐炊烟、批瓷陶屋、瓷碾场院、梯阶泥池、山台四堡、天成陶炉。这是陈炉开发的十大亮点,也是十大卖点”。
近期,国务院确定了第二批资源枯竭城市,铜川名列9个地级市之一,可连续五年获得国家近1亿元的财力性转移支付资金支持。如何利用这一重大机遇,如何利用陈炉的十大卖点,唤醒陈炉这座千年古镇,使它再现往日的光彩和神韵,保护并利用好这笔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这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
清晨,凉风拂面。当喧嚣还未吵醒这条街的清静,北京荣会艺术中心的大门已经打开。这一期展出的主题是宋瓷,推出首届中国五大名窑大师精品展,首次让五大名窑的大师新作共同亮相,与众人一起回味宋瓷神韵。三年筹划,寻访五大名窑,宋瓷的千年古韵在这里完美复原。曾经的宫廷重器、奢华之色,如今是眼前触手可及的风景。汝窑之浑厚,官窑之古朴,哥窑之典雅,钧窑之绚丽,定窑之纯净,静静地流淌。人从其间过,也就沉浸在这纯净的瓷色里了。
一杯淡茶,一缕沉香,满眼青瓷。主人宋宁颉在他的会客室里,谈起他对宋瓷的一见如故:世人或爱明清瓷之富贵,或爱高古瓷之风骨,他独爱宋瓷的一派天然之色。宋瓷以单色釉高度发展著称,崇尚天然之美,简洁之道,凝重而不失大气,给人一种自然、超脱的美感。宋代是一个辞采飞扬的时代,宋代文人却对宋瓷的淡雅自然情有独钟。宋五大名窑以青白瓷为主,无论是官窑似玉非玉胜似玉的浑然天成,还是汝窑的雨后天青、含水欲滴,或是哥窑犹如冰裂的缺陷之美,崇尚自然、朴素内敛、宁静简约是显而易见的宋瓷美学。生活在现代都市的人们,也会时常想起那个远去的田园梦。
从周总理上世纪50年代发出号召,恢复中国古代名窑至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老一辈工艺师们是否追寻到宋瓷远去的脚步?
定窑是五大名窑中烧制时间最久的窑口,因白釉瓷而天下闻名。它创烧于唐代,一直到元代消失,持续六七百年。陈文增是最早参与恢复定窑的大师之一。据他介绍:“定窑从恢复到现在,已经走过了36年,一路坎坷。因为宋代五大名窑都没有留下任何配方,尤其是刻花和印花的具体配方,一点也没留下。我们只能到古代文人的一些笔记里去寻找答案。这些诗句有助于我们理解定窑的风格。同时,我们在当地进行考古挖掘,研究它的工艺和技术。我们恢复定窑的标志就是与古代定窑的配方相接近。循着一些蛛丝马迹,我们摸着石头过河,最终按照宋人的创作理念、生产工艺、造型装饰等一步步复原成功。古代的配方不止一个,六七百年的时间出现过上百个配方,我们的复原在这些配方的基础上,从仿制开始,结合当代审美情趣、审美意识,制造出的当代定窑产品已经达到了纯熟的境界。”
清华美术学院陶瓷学院的张守智教授特别强调个人文化修养对瓷器创作的影响。他说:“北宋时期的定窑工人是有文化的,如果不是深厚的文化积淀,不可能造就北宋瓷器的辉煌历史。今天,复原后的定窑规模不大,只有几十个人。但这几十个人几乎人人读书,人人写诗,人人家里都有一个图书馆。今天的定窑人,在中国的陶瓷产业中是一个典型。”
汝窑始于唐,盛于北宋。它的釉质和造型出色,但在战乱中,生产技术失传。宫廷汝窑的恢复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陶瓷艺术大师孟玉松女士亲历了恢复工作的艰难:“现在汝窑全世界仅存不过六七十件,很难见到实物,恢复它更加不易。我那时跑到故宫,把从不对外开放的柜子打开,亲眼看到实物,把汝窑的艺术效果记到心里,回来根据印象,找来一块相同颜色的布做样品,进行试验,把试验品拿回故宫请专家指导。在试验过程中,还不断参考李国珍的《古代陶瓷艺术基本》,参考其中的化学数据。后来古窑遗址挖掘出来,我们才有了瓷片,有了样品。”
现在研究恢复汝窑,孟玉松提出“遵循古代汝窑的特点,以传承为根,创新为魂”的观点。她说:“我们现在创新,一般都是以传承为根的理念为主,创新不要离开汝窑最基本的特点。我在研究它的釉色的时候,就是天天拿着古瓷片,烧出来一次次比对,并且把烧好、粉碎好的玛瑙加入到釉里,生产出可以乱真的高仿品。”
与定窑、汝窑的步伐一致,钧窑、哥窑、官窑都成功完成了恢复工作。钧窑的恢复状况非常好,现在从业的窑口有近二百家,工艺美术大师孔相卿认为:“我们有责任把当今的科技和现代人的生活习俗,包括现在的审美取向融入到作品当中,使当代的钧窑成为瓷器中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