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文化中的佛教——詹嘉 袁胜根

佛教与陶瓷文化直接或间接地相互影响,作为一种社会文化形式,佛教借助陶瓷渗透到人们的生活,我国陶瓷文化又因佛教文化而丰富多彩。

佛教的传入与普及,影响和促进了我国陶瓷的发展。使我国的陶瓷不仅在型制上,更在装饰上日臻完美。佛教中的人物、植物、法器作为瓷雕、图案,作为佛教日用、陈设的器皿,广泛用于饮食、祭祀中。

我国的陶瓷常常用佛教中的人物作为雕塑借以弘扬教义。维摩诘即维摩,意译为“净名”,《维摩诘经》中说他是古代一位居士,是解脱境界现身说法的代表人物。飞天梵名“键闼婆”,意译为“天乐神”、“吉祥天”,是欢乐和吉祥的象征,在佛教壁画中常见。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是修行得道人的僧侣、佛的弟子。传说释迦牟尼有16个弟子,称“十六罗汉”,传入中国改为“十八罗汉”,五代时又增至五百罗汉。力士有世俗和佛教两种,元代藏传佛教对统治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与藏传佛教有关的陶瓷日用器皿开始流行。

贲巴壶是一种佛教专用器物,相传释迦牟尼平生有九龙灌顶事迹。《楞伽经》中说:“大慧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一切诸佛手灌其顶”,又传闻天竺国王即位须以四海之水灌顶以表祝愿。故我国藏传佛教将贲巴壶专用以宗教仪式。

僧帽壶是元代出现的新器型,口沿一侧设流,另一侧口沿高起似僧帽,束颈腹部鼓出,下承圈足,器盖卧入口沿之下,呈圆形,较平坦,一侧伸出遮流,上有扁圆钮,因型似僧侣的法冠而得名。

多穆壶也是元代出现的新器物,形如直筒,上部略小于下部,上部一侧出一流,另一侧有曲柄,顶部半周高起,作僧帽状装饰有盖,壶身有三周较宽的凸弦如箍,上下以归并条连接,相交处有圆钉。是仿木制或银制的“索拉”,“索拉”分为有流和无流两种,前者是酥油茶壶,后者盛放大米和人参果。据称多穆是满语奶茶,多穆壶即奶茶壶,它在藏传佛教的教徒中流行。

高足杯上部为侈口碗,下承竹节形或圆柱形高足,足下端稍外撇,足内中空无釉,足和碗间以胎泥相接。据考,藏语高足杯称为“噶予域仁”,主要用来盛酒或放人参果、大米做成的食品,是藏传佛教中具有极高地位的供器,使用时将高足杯插入金属器座中,一般置于寺庙的主佛前,平时则收藏在特制的杯套中。

我国的陶瓷雕塑,糅合了泥塑、石刻等艺术,特别是吸收佛教艺术及石窟造型的精髓,故造型优美、技艺熟练。甚至连衣冠服饰、社会生活也生动地反映了佛教文化的特点。考古学者1955年在北京西城区出土了瓷雕《影青观音》,高66厘米,观音头戴宝冠、身披袈裟和璎珞飘带、体态匀称端庄、脸容腴润、神情温雅慈祥,确有一种大慈大悲、降福救难的独特气质。分析其制作方法是先用瓷土捏制出形体轮廓,再用刀具精工细雕,璎珞飘带则是贴上去的,施上明澈莹润的影青釉经高温一次烧成,具有清新雅致的艺术效果。我国的陶瓷不再简单地就塑像而模仿,如七级塔式盖面绘莲叶脉络纹,就是把这些佛教人物融入各种陶瓷器皿中,既再现了佛教的宗旨,又丰富了陶瓷的使用功能。

与佛教有关的图案都成为陶瓷装饰极为普遍的题材,其使用功能也扩大了,并不局限于佛教供器上使用了。缠枝莲纹是借鉴佛教艺术中的忍冬、卷草纹之类波形纹,同时把它和汉代彩绘以及漆器上的云气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缠枝纹。元明以来八宝一直是青花瓷器的主要图案,但到了清乾隆时,却制作成了精细的粉彩瓷器,佛教的达摩、观音等瓷雕得到了发展。taOcI5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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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中国陶瓷文化


佛教的传人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陶瓷的发展,中国陶瓷不仅在型制,而更在装饰上日臻完美,常用佛教中的人物、植物、法器作为瓷雕、图案,作为日用、陈设器皿,广泛用于钦食、祭祀、陈列、弘扬教义。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

佛教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的内容:人事现象逃脱不了因果报应,人们遭遇种种病苦烦恼归根到底是因为有情欲贪爱,信佛者必定能够得到精神的安抚、解脱。佛教要求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以出世主义,以超道德、超现世为最高境界,与中国儒家的“忠”、“孝”构成根本矛盾。中国的佛教徒对此进行改良,通过孝亲廊清因“弃世出家”而带来“无父无君”的误会,增进各阶层对佛教的亲近感,而且还配合儒家和官府使“孝道”广布民间,在维系儒家的纲常和宗法制度发挥了重大作用。

佛教的传播方式大致可归纳为两种:一种是佛典的翻译和解释,一种是建寺度僧造像立塔,而向中国民间传播佛教,是以简捷的形式融以简单的佛理,除了用世俗故事、符咒方式外,便是造像了,因为造像奠定了中国民间佛教信仰主要尊神。印度佛教传入中国众说纷纭,但可信的考证为汉代张骞出使西城,而传入中原。从西汉武帝到东汉明帝,天竺(印度)人开始到汉朝,恒帝最喜欢佛教,官中曾经奉祀过黄金的佛像。西汉并没有盛行,到东汉后期才逐渐盛行,南北朝达到顶峰,成为统治地位的思想体系。

战祸连连,兵荒马乱,人民无不对现实生活感到无奈与悲观,而佛教倡言佛者必能脱离苦海,且死后还可荣升涅磐净土。佛教的神不灭论、轮回论、因果报应论,正好把人们的“合理”追求委之于“来生”、“天国”,使人的精神得到安抚解脱,于是争相诵经、礼佛、以求佛来济助。随唐儒家的“拜王者、报父母”也深深渗入了佛教教义。佛教各宗的首领出入官廷,内部头目也分官阶领官俸,佛教进一步中国化了。随之而来的是佛教艺术的世俗化,敦煌壁画中唐壁画从形式到内容都有所变化了,如六朝“清赢示病之容”的维摩诘至唐代变为健壮老头,印度传来的饲虎、贸鸽、施舍等悲惨、残酷的场面,被“极乐世界”的欢乐、幸福、安宁、中国式的大团圆取代。

佛教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和中国石窟艺术的繁荣。南方更注重佛理推敲,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北方更注重佛的形迹宣传,开凿大量的石窟。从现存石窟中,可以地看到印度犍陀罗王朝佛教艺术对中国的影响。东西方艺术的交流和融合表现于壁画内容中,是北朝石窟壁画题材大量从印度传入的佛本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传统神话逐渐绘入壁画,与佛主和菩萨并列的是伏羲、女娲、东王公、西王母、白虎、青龙、朱雀玄武等。早期印度的佛、菩萨、伎乐人多为圆脸、高鼻深目、半祼体,佛身上所饰字形花纹也是从印度传来的。随着佛教中国化,在石窟壁画的风格和技法中,中国传统因素也逐渐增强,体态也由圆脸变为魏晋时江南人的瘦削、清秀,又向半圆的隋唐式转化。

中国陶瓷文化弘扬了佛教教义

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一定要渗透到人类经济生活和风俗习惯中去,在一个政治紊乱、社会失常的状态下,佛教不独填补了人们心灵的空虚,也提供了一个维护社会秩序的准则。佛教和民间信仰融合后,产生了降魔伏妖与祈求佛福的种种仪式,佛教传入中国后,为中国吸收并自创各派,产生了新的教义。

中国陶瓷常常用佛教中的人物作为雕塑借以弘扬教义。维摩洁即维摩,意译为“净名”《维摩洁经》说他是古代一位乘居士,是解脱境界现身说法的代表人物。飞天梵名“鍵闼婆”,意译为“天乐神”、“吉祥天”,是欢乐和吉祥的象征,佛教壁画中常见。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是修行得道人的僧侣、佛的弟子。传说释迦有十六个弟子,称“十六罗汉”,力士有世俗和佛教两种,元代藏传佛教对蒙古统治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与藏传教有关的陶瓷日用器皿开流行。

贲巴壶:作为佛教专用器物,与阿拉伯人携来中原贮水具扁壶不同,贲巴壶主要用于佛事,相传释迦牟尼平生有九龙灌顶事迹。复《楞伽经》说“大慧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一切诸佛手灌其顶”,又传闻天竺国王即位须以四海之水灌顶以表祝愿。故我国藏传佛教将贲巴壶专用以宗教仪式。元代西藏喇嘛教(佛教分支)传播蒙古,而满族受蒙古文化影响很深,也尊喇嘛教。清代官窑生产此壶是为了供朝廷赐给天下喇嘛各寺,朝廷也曾将贲巴壶赠予曲阜孔庙,示意尊敬。

贲巴壶有流嘴、但无执柄,使用时手握壶颈,若贲巴壶省去流嘴,便称贲巴瓶,佛教徒用于盛水,或者插草其中作为礼佛陈设,因此称藏草瓶,贲巴壶也称藏单壶。贲巴是藏语音译,而梵音原作“军持”,密宗《千手千眼观音大悲心经》曰:“若为生梵天者,当于军持”。《庶物异各疏》:“梵语军持,一云军迟,此云瓶也”。又《释氏要览》云:“净瓶梵语军迟,此云瓶,常贮水,随身用以净手”。《大悲心经》又曰:“若为令一切饥渴有情得以清凉者,当为甘露手”。其手印图解亦为握水瓶,故军持复称甘露瓶。明代所制军持大多有流嘴,形状与清代贲巴壶略相似,只是结构轮廓简洁,纹饰青花,无多装饰,仍为用具,贲巴壶出于清官窑者辄为喇嘛教法器。

折腰碗:撇口、斜壁、折腰、小圈足。碗腹较浅,硬折腰、圈足甚小,随着元朝皇帝对藏传佛教的尊奉,西藏的饮茶习惯也开始流行,以末茶、面和酥油同搅成膏,沸汤点之的“兰膏”,用末茶和酥油同搅,沸汤点之“酥签”。容器是浅腹的木碗或铜碗,与折腰碗相似,可见藏传佛教的影响力。

僧帽壶:元代出现的新器型,口沿一侧设流,另一侧口沿高起似僧帽,束颈腹部鼓出,下承圈足,器盖卧入口沿之下,呈圆形,较平坦,一侧伸出遮流,上有扁圆钮,因型似僧铝的法冠而得名。仿西藏银壶造型,藏语称为“缪甘伊”,是向佛敬酒时斟酒用的,欢迎贵宾时用来敬青稞酒,可见僧帽壶与佛教的关系非常密切。

多穆壶:也是元代出现的新器物,型如直筒,上部略小于下部,上部一侧出一流,另一侧有曲柄,顶部半周高起,作僧帽状装饰有盖,壶身有三周较宽的凸弦如箍,上下以归并条连接,相交处有圆钉。是仿木制或银制的“索拉”,“索拉”分为有流和无流两种,前者是酥油荼壶,后者盛放大米和人参果。据称多穆是满语奶茶,多穆壶即奶茶壶,元代的藏传佛教,清代的喇嘛教,使它在教徒的生活中流行。

高足杯:上部为侈口碗,下承竹节形或圆柱形高足,足下端稍外撇,足内中空无釉,足和碗间以胎泥相接,关于这种高足杯的用途,过去认为是蒙古人在马上喝酒用的“马上杯”。据考藏语高足杯称为“噶予域仁”,主要用来盛酒或放人参果、大米做成的食品,是喇嘛教中具有极高地位的供器,使用时将高足杯插入金属器座中,一般置于寺庙的主佛前,平时则收藏在特制的杯套中,达赖和班禅在最重要的场合上使用,其他人严禁使用,与宗教文化有密切的联系。

德化瓷塑出现于宋代,盛行于元代。明代由于“象牙白”瓷土的运用,何朝宗、张寿山、林朝景、陈伟等瓷塑大师艺术达到高峰,尤以何朝宗的瓷塑观音最为珍贵。清乾隆《泉州府志》说:“何朝宗……善陶瓷像,为僧伽大土,天下传宝之”。这些瓷塑佛像流传到亚非欧一些国家,被当作珍贵的艺术品供陈列观赏,然而在日本和东南亚一些佛教国家,或没有完全“伊斯兰化”的国家,却把它作为偶象来崇拜,日本的基督教徒竟将德化生产送子观音瓷塑佛像当作圣母玛丽娅来崇拜,有不少华侨也将他们带到所在国供奉,其需求量之大几乎达到惊为的程度。

佛教对中国陶瓷器型和装饰的影响

佛祖释迦牟尼大约和孔子同时代,印度阿育王朝相当我国秦汉时期,佛教兴盛并成为

印度国教。佛教本来并不崇拜偶像,自公元前326年,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印度西北部后,受艺术的影响,佛教徒在他们修道的石窟里,用雕塑、绘画等造型表现佛、菩萨、天王、力士形象,并以此作为崇拜和歌颂的对象,于是石窟成为佛教宣传教义的道场。佛教的传入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各大名窑的陶瓷发展,佛教文化中的佛教、佛塔、力士、护法兽、菩提、冬忍和莲瓣,或成为中国陶瓷雕塑的模型,或成为陶瓷装饰的图案,尤其是景德镇陶瓷的青花瓷器更是如此。

佛教传入我国,佛教艺术也随之而来,三国、两晋瓷器装饰上已有表现,谷仓、罐和碗钵等器物出现了佛教造像和忍冬纹,工匠艺人将佛教造像与我国传统的四神、仙人、乐舞百戏和其它图案巧妙地组合在一起,风格不同于前代。莲花是佛教艺术题材之一,南朝青瓷普遍以莲花为装饰,在碗、盏、钵的外壁和盘面常常划饰垂线仰莲,形似一朵盛开的荷花。

佛教界称到达彼岸,成就完美人格者为如来,所以陷于苦难的人就向如来求救,或者萌发向如来求救的心理,为满足人们精神上的需要,模仿如来的陶瓷雕塑应运而生,光洁的瓷器表现了如来的大德、大智、人性、人格。菩萨遵从如来的教诲,绝不独善其身,时时眷顾弱小的人,并适时地援助他们,弘扬如来的教义,希望能和众生一起升越。菩萨、观世音本已进入如来的境界,就为了济渡苦难的众生,才自愿入地狱济助,因此,菩萨的塑像就特别多。例如人们供奉的千手观音,即是以千手象征观音菩萨以各种方法来救济迷惑、彷徨无依的人,而六地藏和六观音,是于六道中分别以救世主出现的佛。从出土的流传文物中,可以找到许多陶瓷的雕塑,面目慈祥、神态逼真,极大地丰富了中国陶瓷。

中国陶瓷雕塑,揉合了泥塑、石刻等姐妹艺术,特别是吸收佛教艺术及石窟造型的精髓,故造型优美、技艺熟练。甚至连衣冠服饰,社会生活也生动地反映了佛教文化的特点,如1995年在北京西城区出土的瓷雕《影青观音》,高66厘米,观音头戴宝冠、身披袈裟和璎珞飘带、体态匀称端庄、脸容腴润、神情温雅慈祥,确有一种大慈大悲、降福救难的独特气质。考古分析其制作方法是先用瓷土捏制出形体轮廓,再用刀具精工细雕,璎珞飘带则是帖上去的,施明澈莹润的影青釉再经高温一次烧成,具有清新雅致的艺术效果。七级塔式盖面绘莲叶脉络纹,中国陶瓷不再简单地就塑像而模仿,而是把这些佛教人物溶入各种陶瓷器皿中,既再现了佛教的宗旨,又丰富了陶瓷的使用功能。

唐代用印度风格塔形罐作为随葬品,型制比较特别,整体高,下大上小,略似塔形,由三个部分组成:中部器身作罐形、圆腹、平底;上部是高耸的圆锥形盖,堆塑着浮雕,下部则是高大的底座,承托罐身,饰着莲瓣纹饰,以三彩陶器最常见。唐三彩在吸收佛教文化的过程中,逐步走向民族化与中国化。盛唐的人物雕塑造型准确,比例恰当,注重人物神态,注重审美心理。随着对女性欣赏观念的改变,八世纪初“吴带当风”式的胖女俑成了新一代美女的写照,衣饰线条飘逸流畅,神情气度典雅妩媚,成为佛教艺术与中国文化的完美结合。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生在七宝七茎莲花上,莲花在佛教及佛教艺术中占有特殊地位,被奉为“佛门圣花”。我国自古即有爱莲花的习俗,历代文人墨客多有称颂,称它为“君子”花,李白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佳句,周敦颐更是赞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妙品格。基于佛教的盛行,我国人民崇尚的莲花便自然成为一种理想的装饰,以刻、印、绘的浮雕,堆、贴等不同的手法出现在瓷器上,随着佛教的中国化,莲花已失去了其宗教含义而成为优美的装饰题材。

八宝是佛教庙宇中供在佛、菩萨“神桌”上的吉祥器,也称“八吉祥”。西番莲、海马、垂云纹,金刚杵本为印度兵器,被佛教借为法器,用以“断烦恼、伏恶魔”,在景德镇青花瓷器纹饰中,称为“结带宝杵”。与佛教有关的图案都成为陶瓷装饰极为普遍的题材,其使用功能也扩大了,并不局限于佛教供器上使用了。缠枝莲纹是借鉴佛教艺术中的忍冬、卷草纹之类波形纹,同时把它和汉代彩绘以及漆器上的云气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缠枝纹。清代,乾隆把佛教作为笼络某些少数民族上层集团的一种手段,在各地广建庙宇,于是景德镇粉彩法器得以大量制作,元明以来八宝一直是青花瓷器的主要图案,但到了乾隆时,却作了成了精细的粉彩瓷器,佛教的达摩、观音等瓷雕得到了发展。

陶瓷文化也可以弘扬佛教教义


佛教的传人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陶瓷的发展,中国陶瓷不仅在型制,而更在装饰上日臻完美,常用佛教中的人物、植物、法器作为瓷雕、图案,作为日用、陈设器皿,广泛用于钦食、祭祀、陈列、弘扬教义。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

佛教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的内容:人事现象逃脱不了因果报应,人们遭遇种种病苦烦恼归根到底是因为有情欲贪爱,信佛者必定能够得到精神的安抚、解脱。佛教要求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以出世主义,以超道德、超现世为最高境界,与中国儒家的“忠”、“孝”构成根本矛盾。中国的佛教徒对此进行改良,通过孝亲廊清因“弃世出家”而带来“无父无君”的误会,增进各阶层对佛教的亲近感,而且还配合儒家和官府使“孝道”广布民间,在维系儒家的纲常和宗法制度发挥了重大作用。

佛教的传播方式大致可归纳为两种:一种是佛典的翻译和解释,一种是建寺度僧造像立塔,而向中国民间传播佛教,是以简捷的形式融以简单的佛理,除了用世俗故事、符咒方式外,便是造像了,因为造像奠定了中国民间佛教信仰主要尊神。印度佛教传入中国众说纷纭,但可信的考证为汉代张骞出使西城,而传入中原。从西汉武帝到东汉明帝,天竺(印度)人开始到汉朝,恒帝最喜欢佛教,官中曾经奉祀过黄金的佛像。西汉并没有盛行,到东汉后期才逐渐盛行,南北朝达到顶峰,成为统治地位的思想体系。

战祸连连,兵荒马乱,人民无不对现实生活感到无奈与悲观,而佛教倡言佛者必能脱离苦海,且死后还可荣升涅磐净土。佛教的神不灭论、轮回论、因果报应论,正好把人们的“合理”追求委之于“来生”、“天国”,使人的精神得到安抚解脱,于是争相诵经、礼佛、以求佛来济助。随唐儒家的“拜王者、报父母”也深深渗入了佛教教义。佛教各宗的首领出入官廷,内部头目也分官阶领官俸,佛教进一步中国化了。随之而来的是佛教艺术的世俗化,敦煌壁画中唐壁画从形式到内容都有所变化了,如六朝“清赢示病之容”的维摩诘至唐代变为健壮老头,印度传来的饲虎、贸鸽、施舍等悲惨、残酷的场面,被“极乐世界”的欢乐、幸福、安宁、中国式的大团圆取代。

佛教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和中国石窟艺术的繁荣。南方更注重佛理推敲,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北方更注重佛的形迹宣传,开凿大量的石窟。从现存石窟中,可以地看到印度犍陀罗王朝佛教艺术对中国的影响。东西方艺术的交流和融合表现于壁画内容中,是北朝石窟壁画题材大量从印度传入的佛本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传统神话逐渐绘入壁画,与佛主和菩萨并列的是伏羲、女娲、东王公、西王母、白虎、青龙、朱雀玄武等。早期印度的佛、菩萨、伎乐人多为圆脸、高鼻深目、半祼体,佛身上所饰字形花纹也是从印度传来的。随着佛教中国化,在石窟壁画的风格和技法中,中国传统因素也逐渐增强,体态也由圆脸变为魏晋时江南人的瘦削、清秀,又向半圆的隋唐式转化。

中国陶瓷文化弘扬了佛教教义

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一定要渗透到人类经济生活和风俗习惯中去,在一个政治紊乱、社会失常的状态下,佛教不独填补了人们心灵的空虚,也提供了一个维护社会秩序的准则。佛教和民间信仰融合后,产生了降魔伏妖与祈求佛福的种种仪式,佛教传入中国后,为中国吸收并自创各派,产生了新的教义。字串9

中国陶瓷常常用佛教中的人物作为雕塑借以弘扬教义。维摩洁即维摩,意译为“净名”《维摩洁经》说他是古代一位乘居士,是解脱境界现身说法的代表人物。飞天梵名“鍵闼婆”,意译为“天乐神”、“吉祥天”,是欢乐和吉祥的象征,佛教壁画中常见。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是修行得道人的僧侣、佛的弟子。传说释迦有十六个弟子,称“十六罗汉”,力士有世俗和佛教两种,元代藏传佛教对蒙古统治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与藏传教有关的陶瓷日用器皿开流行。

贲巴壶:作为佛教专用器物,与阿拉伯人携来中原贮水具扁壶不同,贲巴壶主要用于佛事,相传释迦牟尼平生有九龙灌顶事迹。复《楞伽经》说“大慧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一切诸佛手灌其顶”,又传闻天竺国王即位须以四海之水灌顶以表祝愿。故我国藏传佛教将贲巴壶专用以宗教仪式。元代西藏喇嘛教(佛教分支)传播蒙古,而满族受蒙古文化影响很深,也尊喇嘛教。清代官窑生产此壶是为了供朝廷赐给天下喇嘛各寺,朝廷也曾将贲巴壶赠予曲阜孔庙,示意尊敬。

贲巴壶有流嘴、但无执柄,使用时手握壶颈,若贲巴壶省去流嘴,便称贲巴瓶,佛教徒用于盛水,或者插草其中作为礼佛陈设,因此称藏草瓶,贲巴壶也称藏单壶。贲巴是藏语音译,而梵音原作“军持”,密宗《千手千眼观音大悲心经》曰:“若为生梵天者,当于军持”。《庶物异各疏》:“梵语军持,一云军迟,此云瓶也”。又《释氏要览》云:“净瓶梵语军迟,此云瓶,常贮水,随身用以净手”。《大悲心经》又曰:“若为令一切饥渴有情得以清凉者,当为甘露手”。其手印图解亦为握水瓶,故军持复称甘露瓶。明代所制军持大多有流嘴,形状与清代贲巴壶略相似,只是结构轮廓简洁,纹饰青花,无多装饰,仍为用具,贲巴壶出于清官窑者辄为喇嘛教法器。

折腰碗:撇口、斜壁、折腰、小圈足。碗腹较浅,硬折腰、圈足甚小,随着元朝皇帝对藏传佛教的尊奉,西藏的饮茶习惯也开始流行,以末茶、面和酥油同搅成膏,沸汤点之的“兰膏”,用末茶和酥油同搅,沸汤点之“酥签”。容器是浅腹的木碗或铜碗,与折腰碗相似,可见藏传佛教的影响力。

僧帽壶:元代出现的新器型,口沿一侧设流,另一侧口沿高起似僧帽,束颈腹部鼓出,下承圈足,器盖卧入口沿之下,呈圆形,较平坦,一侧伸出遮流,上有扁圆钮,因型似僧铝的法冠而得名。仿西藏银壶造型,藏语称为“缪甘伊”,是向佛敬酒时斟酒用的,欢迎贵宾时用来敬青稞酒,可见僧帽壶与佛教的关系非常密切。

多穆壶:也是元代出现的新器物,型如直筒,上部略小于下部,上部一侧出一流,另一侧有曲柄,顶部半周高起,作僧帽状装饰有盖,壶身有三周较宽的凸弦如箍,上下以归并条连接,相交处有圆钉。是仿木制或银制的“索拉”,“索拉”分为有流和无流两种,前者是酥油荼壶,后者盛放大米和人参果。据称多穆是满语奶茶,多穆壶即奶茶壶,元代的藏传佛教,清代的喇嘛教,使它在教徒的生活中流行。

高足杯:上部为侈口碗,下承竹节形或圆柱形高足,足下端稍外撇,足内中空无釉,足和碗间以胎泥相接,关于这种高足杯的用途,过去认为是蒙古人在马上喝酒用的“马上杯”。据考藏语高足杯称为“噶予域仁”,主要用来盛酒或放人参果、大米做成的食品,是喇嘛教中具有极高地位的供器,使用时将高足杯插入金属器座中,一般置于寺庙的主佛前,平时则收藏在特制的杯套中,达赖和班禅在最重要的场合上使用,其他人严禁使用,与宗教文化有密切的联系。

德化瓷塑出现于宋代,盛行于元代。明代由于“象牙白”瓷土的运用,何朝宗、张寿山、林朝景、陈伟等瓷塑大师艺术达到高峰,尤以何朝宗的瓷塑观音最为珍贵。清乾隆《泉州府志》说:“何朝宗……善陶瓷像,为僧伽大土,天下传宝之”。这些瓷塑佛像流传到亚非欧一些国家,被当作珍贵的艺术品供陈列观赏,然而在日本和东南亚一些佛教国家,或没有完全“伊斯兰化”的国家,却把它作为偶象来崇拜,日本的基督教徒竟将德化生产送子观音瓷塑佛像当作圣母玛丽娅来崇拜,有不少华侨也将他们带到所在国供奉,其需求量之大几乎达到惊为的程度。

佛教对中国陶瓷器型和装饰的影响

佛祖释迦牟尼大约和孔子同时代,印度阿育王朝相当我国秦汉时期,佛教兴盛并成为

印度国教。佛教本来并不崇拜偶像,自公元前326年,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印度西北部后,受艺术的影响,佛教徒在他们修道的石窟里,用雕塑、绘画等造型表现佛、菩萨、天王、力士形象,并以此作为崇拜和歌颂的对象,于是石窟成为佛教宣传教义的道场。佛教的传入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各大名窑的陶瓷发展,佛教文化中的佛教、佛塔、力士、护法兽、菩提、冬忍和莲瓣,或成为中国陶瓷雕塑的模型,或成为陶瓷装饰的图案,尤其是景德镇陶瓷的青花瓷器更是如此。

佛教传入我国,佛教艺术也随之而来,三国、两晋瓷器装饰上已有表现,谷仓、罐和碗钵等器物出现了佛教造像和忍冬纹,工匠艺人将佛教造像与我国传统的四神、仙人、乐舞百戏和其它图案巧妙地组合在一起,风格不同于前代。莲花是佛教艺术题材之一,南朝青瓷普遍以莲花为装饰,在碗、盏、钵的外壁和盘面常常划饰垂线仰莲,形似一朵盛开的荷花。

佛教界称到达彼岸,成就完美人格者为如来,所以陷于苦难的人就向如来求救,或者萌发向如来求救的心理,为满足人们精神上的需要,模仿如来的陶瓷雕塑应运而生,光洁的瓷器表现了如来的大德、大智、人性、人格。菩萨遵从如来的教诲,绝不独善其身,时时眷顾弱小的人,并适时地援助他们,弘扬如来的教义,希望能和众生一起升越。菩萨、观世音本已进入如来的境界,就为了济渡苦难的众生,才自愿入地狱济助,因此,菩萨的塑像就特别多。例如人们供奉的千手观音,即是以千手象征观音菩萨以各种方法来救济迷惑、彷徨无依的人,而六地藏和六观音,是于六道中分别以救世主出现的佛。从出土的流传文物中,可以找到许多陶瓷的雕塑,面目慈祥、神态逼真,极大地丰富了中国陶瓷。

中国陶瓷雕塑,揉合了泥塑、石刻等姐妹艺术,特别是吸收佛教艺术及石窟造型的精髓,故造型优美、技艺熟练。甚至连衣冠服饰,社会生活也生动地反映了佛教文化的特点,如1995年在北京西城区出土的瓷雕《影青观音》,高66厘米,观音头戴宝冠、身披袈裟和璎珞飘带、体态匀称端庄、脸容腴润、神情温雅慈祥,确有一种大慈大悲、降福救难的独特气质。考古分析其制作方法是先用瓷土捏制出形体轮廓,再用刀具精工细雕,璎珞飘带则是帖上去的,施明澈莹润的影青釉再经高温一次烧成,具有清新雅致的艺术效果。七级塔式盖面绘莲叶脉络纹,中国陶瓷不再简单地就塑像而模仿,而是把这些佛教人物溶入各种陶瓷器皿中,既再现了佛教的宗旨,又丰富了陶瓷的使用功能。

唐代用印度风格塔形罐作为随葬品,型制比较特别,整体高,下大上小,略似塔形,由三个部分组成:中部器身作罐形、圆腹、平底;上部是高耸的圆锥形盖,堆塑着浮雕,下部则是高大的底座,承托罐身,饰着莲瓣纹饰,以三彩陶器最常见。唐三彩在吸收佛教文化的过程中,逐步走向民族化与中国化。盛唐的人物雕塑造型准确,比例恰当,注重人物神态,注重审美心理。随着对女性欣赏观念的改变,八世纪初“吴带当风”式的胖女俑成了新一代美女的写照,衣饰线条飘逸流畅,神情气度典雅妩媚,成为佛教艺术与中国文化的完美结合。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生在七宝七茎莲花上,莲花在佛教及佛教艺术中占有特殊地位,被奉为“佛门圣花”。我国自古即有爱莲花的习俗,历代文人墨客多有称颂,称它为“君子”花,李白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佳句,周敦颐更是赞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妙品格。基于佛教的盛行,我国人民崇尚的莲花便自然成为一种理想的装饰,以刻、印、绘的浮雕,堆、贴等不同的手法出现在瓷器上,随着佛教的中国化,莲花已失去了其宗教含义而成为优美的装饰题材。

八宝是佛教庙宇中供在佛、菩萨“神桌”上的吉祥器,也称“八吉祥”。西番莲、海马、垂云纹,金刚杵本为印度兵器,被佛教借为法器,用以“断烦恼、伏恶魔”,在景德镇青花瓷器纹饰中,称为“结带宝杵”。与佛教有关的图案都成为陶瓷装饰极为普遍的题材,其使用功能也扩大了,并不局限于佛教供器上使用了。缠枝莲纹是借鉴佛教艺术中的忍冬、卷草纹之类波形纹,同时把它和汉代彩绘以及漆器上的云气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缠枝纹。清代,乾隆把佛教作为笼络某些少数民族上层集团的一种手段,在各地广建庙宇,于是景德镇粉彩法器得以大量制作,元明以来八宝一直是青花瓷器的主要图案,但到了乾隆时,却作了成了精细的粉彩瓷器,佛教的达摩、观音等瓷雕得到了发展。

陶瓷中的水文化


水是人类共同的资源,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之一。古人制作陶瓷,其目的是用来汲水盛水。古人对水的崇拜反映在中国古陶瓷器装饰上,便形成了内涵复杂的水文化。

陶瓷器上的水纹装饰,表现水流动形态的,称为水波纹、波浪纹或波状纹等;表现水漩涡的,称为漩涡纹或涡纹;而表现海水波涛的,则称之为海水纹或海涛纹。水波纹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上,早期河姆渡文化陶器上为刻划水波纹,中晚期马家窑文化彩陶器上为彩绘水波纹。工匠们在划绘水波纹时,凭藉平时对水的观察和印象,随兴而至,线条流畅优美,构图丰富变化,富有艺术感染力。商周的硬陶器、战国秦汉的彩陶和原始青瓷上,水波纹成为主要装饰。东汉至西晋青瓷上,仍流行水波纹。惟独东晋南北朝青瓷器上不见水波纹,为弦纹和时兴佛教的莲瓣纹所取代。也许受人类活动范围和视野的影响,此前古陶器上的水纹装饰,所模拟的是与先民活动相关的江河湖泊塘中之水,与后来的海水纹在气势上还逊色一大截。隋代起,又重现水波纹,欲寻觅先人情怀,崇尚古朴,作为古陶瓷器边饰出现。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日益扩大与海外贸易的兴起,宋人的眼光穿越到海外,宋人的胸怀盛装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其情愫表现在瓷器上,便有了宋代吉州窑瓷器上的白地褐彩海水纹,景德镇影青瓷中的海水婴戏纹,定窑瓷器上的海水游鱼纹,耀州窑器上的落花海水纹。那模印、刻划、彩绘的海水,波涛汹涌、惊涛拍浪,给人以强烈的艺术震撼。以至于今人模仿造假时,所刻绘的海水纹均无法再现宋人海水纹的那种神韵,显得死板呆滞,成为绝响。元、明、清瓷器上的海水纹屡见不鲜,白龙、绿龙、青花龙在海涛迭起的托衬下,气势夺人,表现了盛世的张狂、帝王的威严、征服者的得意。

陶瓷器纹饰中的江河水演化为海水,鱼蜕变为龙,工艺上的刻划、彩绘、模印、拍印,构成一道水文化的风景线,足让后人观赏个够,研究个透,赚得瓷友藏友尽白头。

陶瓷历史中的原始文化


从现有的考古资料来看,断定中国原始陶器开始于距今七千年左右是不成问题的。最早的彩陶发源地在黄河流域,龙其以陕西的泾河、渭河以及甘肃东部比较集中。甘肃东部大地湾一期文化,不仅在器形上比较规整,而且绘有简单的纹饰,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彩陶文化之一。这一时期已出现陶轮技术,制陶术已成为一种专门技术。半坡文化的彩陶在略晚于大地湾一期文化,其纹饰也略为复杂,以几何纹样为主。在陕西、河南、山西三省交界地区为中心的庙底沟文化,彩陶花纹则更加富于变化,以弧线和动感强烈的斜线体现变形的动物形象。日常生活中所常见的鱼、鸟、猪以及人类自身都被作为装饰纹样。这些纹饰的描绘手法都很生动,布局合理,是原始绘画的佳作,也是研究中国绘画史的可靠形象资料。

距今约四千年左右的马家窑文化,是由半坡文化派生发展的古羌集团的一个分支。与之相关的另外两个支系是半山文化和马厂文化,是龙山文化之后的又一个辉煌时期。马家窑文化类型的陶瓷,表面都经过打磨外理,器表光滑匀称,以黑色单彩加以装饰。装饰图案以满见长,在钵、盘、碗一类的敞口器物内侧,也都绘有图案。

上古之民,穴居野处,生活中的工作中心都围绕着渔猎饮食,所以最初迫切的发明需要都釜瓮之类。陶瓷上出现装饰,说明人类的生产力水平大有进步,解决果腹问题以外,尚有余力,于是人们开始在满足最低需求之外,追求美的表现。

河西走廊一带的马厂类型彩陶,器形一般较小,有的器皿上留有穿系小孔,便于携带反映出这一地区半农半牧的经济状况。而在半山彩陶瓷上则出现了播撒种子的人形图案,说明农业的发展和人们创造力的进步。

在原始社会,文字尚未完善成熟。图案形象直观性强,在当时具有标志性、装饰性等性能,所以对彩陶图案的研究也会给古文字研究提供佐证。中国自古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国家,在原始时期,氏族部落更为繁杂,在特定的生产条件下形成了独特的审美需求的文化特征,它们各自有着代表氏族文化的标志性形象,也产生着不可低估的精神凝聚力量。而随着氏族文化盛衰变化,陶器装饰也出现了不同的内容的形式。

纵观中国彩陶的技术与艺术,历时四千八年。其实它的上限年代还是个难以考据的迷,随考古发掘工八的不断进行,可能还会出现不同的新认识。就目前现有的资料而言,可以说原始陶器不仅是我国古代艺术的瑰宝,它在世界文化艺术史上也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它是全人类的宝贵文化遗产,是人类文明史上无比辉煌的一章。

中国景德镇,世界传统陶瓷艺术文化的根


古老的中国,有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远在九千年前,黄河流域就兴起了人类史上的艺术,一种带着东方色彩,含着象形文字特色,淋漓尽致表现民族特点的陶的文化诞生了。当陶与瓷交汇在华厦大地,当世界许多地方留下瓷的神韵时,人们不由地赞誉中国的景德镇。人们在追寻着丝绸之路上陶瓷的神韵,在寻找高岭土的密径,在破译瓷之都的神奇。不论岁月悠悠,唐宫里白瓷的光泽,宋廷中影青的靓丽,元区内青花的光耀,明时彼岸刮起的瓷风和清园里瓷的娇媚,无不像一幅画,一首诗,久久地回荡在人们心中。中国的陶瓷为何的如此巨大的魅力,景德镇在向人们讲述着这个美妙的故事。

瓷器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它是由远古的陶演变而来。旧石器代,我们的先祖就开始了制陶,“印纹硬陶”就是我国陶文化的佐证,到东汉,景德镇就出现了制陶业。

南北朝时,公元583年,陈朝大建宫殿于建康,诏新平以陶础贡,巧而弗坚,再制不堪用,乃止。隋朝大业中(公元605-617年)“始作狮象大兽两座,奉于显仁宫”至此,景德镇开始了人间最早的瓷器制作。

望着魏胜耀的《寒江独钓》,不由得想起唐代思想家、文学家柳宗元饶州府元崔进奏的情景,尽管柳宗元的好友刘禹锡在《柳河东集》中将进奏的时间记为元合8年(公元813年),这种一千多年的误笔,不可能改变柳宗元(805-814年)被贬永州的历史,他十年后才回长安,回京一年后又被贬柳州,在柳州为官五年回京的路上去世。终年47岁,那么805年前或815年间呈奏是最符情理的,这些学术上的问题将留给史学家去证实。不论怎样,柳宗元代元崔进奏的事实,证明了景德镇的瓷器已忧为当朝的贡品,形成了当时瓷器“天下无贵贱通用之”的局面。

现在我们虽然找不到“陶窑”、“霍窑”的痕迹,但假玉器莹缜如玉,献于朝庭的传说,久久地回旋在瓷都人们的心中。并且唐代的瓷器上就出现过底款,并标明价格、时间。到五代,景德镇陶瓷进入了一个普遍兴烧的鼎旺时期,至今在市区、近郊仍然留有许多古窑遗迹。如湖田古窑址,堆积面积约40万平方米,杨梅亭古窑址是五代古窑的代表作,近郊的湘湖街、南市古窑址等丰富的遗产,向人们展示了古代景德镇窑场的风彩。此时,“七死、八活、九翻身”的窑彦出现了,吉祥的中秋之夜,燃起了太平窑。

因为唐末宋初战乱,很多能工巧匠选择了这块四面环山、平和的土地作为避战所,大批的陶瓷文化精英在此汇聚,并在这里创建了人类陶瓷文化的一个又一个丰碑。北宋,青白瓷以胎薄质坚、釉质晶莹、声音清脆,具有透影性而名噪京华。宋真宗景德年间将新平易名为景德镇瓷都的地位。

可曾知道,在世界广袤的区域,出土的中国文物中,青花瓷是如此之多,这是元朝勤劳智慧的景德镇人对人类的奉献。在元代,景德镇制瓷采用了瓷石。高岭土的二元配方,提高了烧成温度,出现了内质如“玉骨冰肌”,外貌如“美人肤色”的陶瓷产品。青花、釉里红和青花釉里红的烧制成功,在人类制瓷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个时期烧制了世界上最多的最具影响的绝代佳品。由于大量的外销,在包装上形成了茭草业。遥远的人们通过瓷器瓷器开始了解中国,从此,瓷器成了中国的代名词。可以想象,元代是我国古代陶瓷发展的最高峰。

进入明代,景德镇制瓷业逐步走出原始的纯手工制作模式,发明了成型的利坯车,以铁刀代替竹利坯,它提高了生产效率,使胎薄而易成型,施釉采用了口吹的方法,使釉汁均匀,瓷色秀美,瓷器装饰由单一的色釉发展到多种,由釉下彩发展到釉上彩,色地加彩,青花斗彩等多种装饰技巧。特别是明初景德镇设陶厂,后设御器厂,专烧宫庭用瓷,朝廷内府年年提出式样,委派中宫督造,制品有极高的成就,同时,民窑发展很快,产量高,质量高,并形成了皇家派员督烧与民间自由经营并举的“官搭民烧,官民竟市”的兴旺局面,这个发展与当时萌发的资本主义思想是有关联的,同时萌发的资本主义思想对景德镇陶瓷的发展有极大的促进作用,此期,青花、白瓷、彩瓷、单彩瓷产品都取得卓越成就,出现了“有明一代,至精至美之瓷器,莫不出于景德镇”之说。生产规模的扩大,能工巧匠的会聚,产品数量的剧增,制作瓷器的精美,销路之广,均居当时国内名窑之首,从而赢得了国内外各界人士的称赞,景德镇成为“天下窑器所聚”的全国制瓷中心。

清代,宫廷采取了十大鼓励瓷工发挥聪明才智的措施,使景德镇的瓷业有了新的发展,康熙、雍正、乾隆时期有青花、五彩、红釉、素三彩、粉彩、斗彩、珐琅彩,以及各种颜色釉,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就,这些精美的制品出身于当时著名的藏窑、郎窑、年窑、唐窑等官窑,也有许多出处自于民窑,特别是清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景德镇陶瓷发展的上鼎盛时期。民国的建立,旧的封建制度的废除,给景德镇制瓷业带来了新气象,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仿古瓷、美术瓷均有很高的成就。民国15年景德镇杰出的陶瓷艺人潘陶宇英年早逝,享年不到40岁,他是景德镇第一位以文人画的形式绘制陶瓷作品的艺人。1915年27岁的王大凡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为我国拿回第一枚陶瓷国际金奖章,1928年搂由王崎、邓碧珊、徐仲南、田鹤仙、程意亭、毕伯涛等先后十人组成了“月圆会”,人称“珠山八友”,从而真正开始了文人画在陶瓷装饰上的运用,同时涌现出“青花大师”王步、“雪景大师”何许人、“山水大师”汪大沧等一大批优秀的陶瓷艺人。此后,由于战乱,景德镇瓷工流离失所,瓷业一片沉寂。

1949年6月前,景德镇陶瓷全市烧瓷窑103座,只有8座开窑。1949年10月全市窑厂66座,坯厂826家,瓷业、模子业、匣钵业共2279家,生产工人11558人。

建国后,1954年由中央文化部拨款筹建的景德镇陶瓷馆于元旦开幕,陈列了历代和建国后本市的优秀陶瓷作品4000件。1954年8月4日,本市第一部脚踏旋坯车在人民铁工厂试制成功,并在建国瓷厂灰可器车间投入使用。该年12年1日,新办的市陶瓷美术学校第一期正式开学,学校的开办改变了陶瓷史上以师徒传承为主的继承方式,将新的美学观念融入陶瓷艺术上。该校设粉古彩、新彩、青花、雕塑班,学员104人,参与教学的有梅健鹰以及王大凡、张志汤、黄海云等20余人。对近代中国陶瓷发展的影响极大深远。

1955年5月16日市人民委员会批准34户私营瓷厂实行公私合营,共有职工2660人。12月25日,第一部注浆机由第九瓷厂工人试制成功,这项重大改革,使生产效率比手工操作提高了两倍。1955年张松茂被评为“社会主义青年积极分子”在人民大会接受表彰,毛泽东主席接见了与会代表。

1956年元月,全市资本主义工商业完成全行业的公私合营,手工业实行了合作化。6月25日,市瓷业生产采取推广煤柴合烧窑,使用注浆法,试验低温釉,成立研究室。从而加强了新产品的设计和制造,从此陶瓷的烧制工艺有了开拓性的改变陶瓷上有了更高的、更全面的发展。9月7日各瓷厂5495件陶瓷作品在波兰、印度尼西亚等10多个国家展出,这是景德镇第一次正式在国外举办的展览。当年共出口瓷器84648箱,产品远销越南、蒙古、印度、缅甸、芬兰、瑞士、埃及、瑞典和印度尼西亚等国。

1957年12月,由陶研所、工艺美术合作工厂建造的第一座隧道锦窑试烧成功,市第四瓷厂新建原型倒焰煤窑。1958年6月28日,江西陶瓷学院改为景德镇陶瓷学院,设陶瓷工程系、陶瓷艺术科。至今已发展成为设有材料工程系、美术系、机械电子工程系、工业管理工程系和基础课程、社会科学部、体育部,共有17个专业,有542名教职员工,在校学生2800多人的综合性学院。7月24日,市机械厂试制真空炼泥机成功,每小时可炼你5吨,改变了千年来打杂工人“三道脚板二道铲”的手工操作的历史。7月25日,第九瓷厂试制高级耐酸瓷成功。经陶瓷研究所化验,耐酸性能达99。3%,超过非金属陶瓷耐酸物国际标准1。3%。

1959年5月4日,景德镇市宇宙瓷厂建成两组大型土洋结合的水波池,提高了陶瓷原料的精制能力。9月12日,市新平瓷厂首创万件加大柳叶瓷瓶成功,瓶身高达八尺九寸,用青花装饰“鸳鸯戏莲”大型画面,是陶瓷美术家王步采用青花釉里红斗彩的方法设计并绘画的。色彩鲜明,具有民族特色。9月29日,景德镇市人民政府授予曾龙生、王大凡、王步、毕渊明、刘雨岑、张志汤、余翰青、周湘甫、徐天梅、蔡敬台、黄海云、周国桢、王锡良、张松茂、张景寿等33人“陶瓷美术家”称号,同时授予55名“陶瓷美术设计师”和105名“陶瓷美术设计员”。12月30日,市红星瓷厂制成双刀压坯机,使剐坯工效提高一倍。

1959年以曾龙升为主创作的《大龙船》瓷雕高56厘米,长120厘米,宽30厘米,船上塑造了150多个现代各族人物形象,是一件惊世珍品。

1960年11月2日——4日,国家副主席董必武来景德镇视察工作,并作有《初到景德镇》诗一首。这是国家主要领导人第一次对景德镇市的视察。此后,康克清、陈奇涵也曾前来视察。

1962年12月30日,全市“以煤代柴”烧炼瓷器取得显著效果,全市新建圆型倒焰式煤窑200多座,除保留市建国、人民、艺术瓷厂的10多座柴窑外,已基本实现了瓷器烧炼煤窑化,初步改变了一千多年来以松柴烧炼瓷器的历史。

1964年8月,市红星瓷厂于1958年革新创造的双刀压坯机,是我国成型生产中的先进设备之一,在全国陶瓷生产中推广使用。9月5日,中共江西省委批准在我市成立江西省瓷业公司。

1965年7月5日——1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郭沫若副委员来市视察工作,并应陶瓷馆、艺术瓷厂、陶瓷研究所的要求,分别提诗、留言,并书写了“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是此都”的诗。这一时期,我市各瓷厂机压成型生产迅速发展。采用机械化生产的品种共达246个,使整个器具和品种规范化、标准化。工效提高一至四倍,统一了产品规格,提高了产品质量。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一幅直径十米的巨型瓷板肖像画《毛泽东像》由艺术瓷厂章文超创作完成,这是我国第一幅大型瓷板肖像画。

1973年2月7日-11日,邓小平同志及夫人一行5人于7日下午乘专车到达本市,先后到十大瓷厂考察瓷器发展历史和瓷业生产过程。

1978年,景德镇陶瓷职工大学创立。

1979年,轻工部陶研所王锡良被轻工部授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是景德镇市第一位获此殊荣者。

1979年,由省陶瓷公司、艺术瓷厂、部陶研所等单位24名技术人员绘制,中央美术学院祝大年教授设计的彩色瓷板画“森林之歌”启运北京,镶嵌在北京国际机场。

1980年8月7日,我国第一座压力喷雾干燥塔试产成功,比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日本伊奈公司设计的喷嘴使用寿命长三分之一。

1981年10月24日,由陶瓷公司设计的我市第一台CYG32型辊道烤花窑在宇宙瓷厂安装投产。刻窑彩烧瓷器质量好,产量高,是我国第一流的新型彩烧窑炉。

1982年6月25日,我市第一座分层垂直的联合生产厂房――人民瓷厂青花瓷生产联合厂房建成投产,从原料到成瓷全部在一个厂房内操作,全年可产青花瓷650万件。人民瓷厂青花梧桐餐具在国际博览会荣获金质奖章。

1986年雕塑瓷厂工人蔡敬标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并前往北京接受表彰。

1994年6月,市委市政府向24户“陶瓷世家”颁发了荣誉证书。

1994年曾维开与其子曾亚林合作的高1.88米的瓷雕《天女散花》烧制成功,现存放于景德镇陶瓷上海艺术中心。

1994年程元璋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人大副委员长王光英为其题写“古雅彩”“瓷苑新艺,景德明珠”。

1994年8月,乔石同志视察景德镇。

1995年11月,李鹏同志视察景德镇。

1996年5月,朱镕基同志视察景德镇。

1997年8月,吴邦国同志视察景德镇。

1997年7月1日,由8位工艺美术大师共同构思,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松茂创意制作的《紫归牡怀图》代表江西省人民政府赠送给香港特别行政区。

1998年7月1日,由8位工艺美术大师共同构思,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松茂创意制作的《紫归牡怀图》代表江西省人民政府赠送给香港特别行政区。

1998年7月,余小康制作的直径111.3cm的薄胎碗,由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隆夫及其子王安维进行装饰设计,是迄今世界上最大的薄胎碗,创吉尼斯世界记录。

近半个世纪来,景德镇陶瓷业进入高速发展期,从勘探、开采到原料精制,从成型到装饰,从包装装璜到内外销售,以及陶瓷机械、科研、教育形成了一个布局完整、配套齐全的陶瓷工业体系。联合国官员戴维约翰在其考察报告中赞扬景德镇:“已生产出、并且仍在生产一些世界上最优雅、无可超比的瓷器”。

特别是陶瓷艺术方面,以周国桢为代表的现代陶艺在此朝间开创,以黄海云为代表的扁笔新花技法从此诞生,以曾龙生、蔡敬台为代表的传统雕塑有了开拓性的发展,以王锡良、戴荣华、陈庆长为代表的文人瓷画,以唐自强、张育贤、刘远长为代表的现代瓷雕别具特色,以李林洪为代表的陶板画,以程元璋为代表的“古雅彩”,以戚培才为代表的陶瓷指画,以赖德全为代表的亚光珍珠彩,以宁勤征为代表的现代刷花山水技法,以余乐坚、江和平为代表的陶瓷刻瓷技术相继出现。除青花装饰上无人超越王步的造诣外,釉上粉彩、新彩、釉下五彩、色釉综合装饰,陶艺,瓷雕,颜色釉等方面均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

不论您怎样看待世界陶瓷的发展,传统的陶瓷艺术的根,就在中国,就在景德镇。正因为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拥有了世界最优质的陶瓷原料、最精湛的制瓷技艺、最聪慧的一大批杰出的艺术家和能工巧匠,才使景德镇成为举世闻名的瓷都。

日本陶瓷中的“禅文化”


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相比起来,虽然自然随性却稍显放逸,虽然朴质本原却过于枯淡,虽然纯真多情却略为纤细,虽然空寂闲淡却流露悲凉。而这一切也在日本的日用陶瓷中得到了体现,呈现出日本日用陶瓷的独特之美。

“物哀”是日本式审美文化的一种专用名词,即是对事物的悲哀之情。日本人的潜意识里不相信永恒,以忧郁而敏感的心灵去看待万事万物,日本民众共有的这种审美心理使得他们迅速接受了禅的无常观和空观。

表面上,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一样崇尚自然简朴、随性闲适,幽玄静谧,但在本质上却有根本的不同。日本禅宗没有“清规”,不持“戒律”,所以,我们在日本禅文化的艺术作品里,既可以领会到自然真率、空寂幽玄的情感,又可以略略感到一种颓废悲哀、虚无放逸的凄凉之美。

从材质上、造型上以及装饰上能够体现出禅宗的“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的不刻意追求却能达到最高境界的观念。所谓“放逸”,是说在创作的过程中即兴性强,娱乐性强,不拘小节。体现了人性世俗化的一面。这种作品有的显得很有韵味,虽虚怀若谷却能触动人心。

禅宗在日本的发展中逐步本土化,不只研习打坐冥思,还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引发了日本俳句、茶道、枯山水对朴素审美的追求,倡导一种自在、超然、化繁为简的艺术境界。它冥合于自然气韵适应于微妙的季节变化共感的“稻村文化”因而它很快便深入到了日本文化的各个领域,对日本文化心理的再建构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正如铃木大拙所说:“禅深入到了国民文化生活的所有层次中。”

陶瓷中的传统文化元素


一万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泥土烧硬定型而发明了陶器,其后陶器的制作历经泥条盘筑和轮制成型,又由堆烧、穴烧到窑烧,制作方法和工艺水平不断提高,器物器形也日益丰富多彩,其中有碗、盆、釜、瓶、瓯、壶、缶、瓮等生活用陶器,也有砖、瓦等建筑用陶器。随着选料和制陶技术的进步,原始瓷器在商代开始出现,到东汉中晚期,开始出现瓷胎坚密、釉层光亮、高温烧成的真正瓷器。此后,中国古代的陶瓷历经唐宋元明清而蔚为大观,如唐代的唐三彩、秘色瓷,宋代的柴、汝、官、哥、定五大名窑,明代的宣德窑、成化窑、嘉靖窑,清代的郎窑红、粉彩器、珐琅彩等。这些陶瓷有的造型奇特,令人称奇;有的质如美玉,晶莹剔透;有的色彩斑斓,艳丽无比。这些都为中国成为“瓷国”奠定了基础。陶瓷本来是为实用而发明的,但随着质量的提高,其观赏性和艺术性日益增加。

随着陶瓷功能的扩大,其逐渐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并成为重要元素构成的一部分。如在汉语中,制陶由原始社会产生的手工技艺,历经数千年生活中的使用,逐渐与道德教化、安邦治国、人格修养等概念相联系,成为语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史记》记载邹阳上书梁孝王,认为“圣王制世御俗,独化于陶钧之上”,意即治世要像陶轮转动制陶那样有控制力。又如《汉书》记载董仲舒的对策,认为:人性修养如同制陶,“或仁或鄙,陶冶而成”;社会风尚“犹泥之在钧,唯甄之所为”,需要上层的引领。《后汉书》记载郅恽上书,认为天地“含元包一,甄陶品类”,即天地造化品物,如陶匠之成众品者。如《史记》记载匈奴特点是“其见敌则逐利如鸟之集,其困败则瓦解云散”;《汉书》记载伍被劝说淮南王,认为秦末暴虐,天下大乱,“百姓离心瓦解”,应引以为戒。《明史》记载元朝末年李善长面陈朱元璋,认为“元纲即紊,天下土崩瓦解”,可取而代之。

在文学方面,陶瓷从生活用品到艺术赏玩,渗透到古人生活中,上至皇帝下至臣民,无不通过诗词歌赋,表达对陶瓷的喜爱。如西晋杜预《荈赋》:“水则砥方之注,挹彼清流,器择陶拣,出自东瓯。”晋人潘岳《笙赋》:“状黄色以授甘,倾缥瓷以酌醽。”唐代杜甫《又于韦处乞大邑瓷碗》:“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传,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宋代苏东坡《试院煮茶》:“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元代吴莱《观唐明皇羯鼓录后赋》:“上皇天宝全盛年,花奴抱鼓踏御筳……宋公守正好宰相,鲁山花瓷闻献豜。”明代王绂《黄广文席上咏白瓷杯》:“愁把相逢一笑开,广文今夕试新杯。浅深自是甄陶出,制作应从模范来。”王世贞《用晦寄四种杯仍系以诗走笔二绝为谢》:“饶瓷宣碗白于霜,鹦鹉螺兼翡翠觞。我欲按来成一钵,大罗天上贮三浆。”乾隆帝则有歌咏哥窑瓷枕、蟾蜍砚、钧窑碗、无当尊、花瓷灯等诗词几十首。

在艺术方面,陶瓷构成的雕塑是最主要的代表。陶俑自诞生起,就具有浓厚的宗教氛围。从祭祀神灵和祖先到殉葬明器,充斥着原始意义的祖先与神灵崇拜。陶制雕塑的范围后来逐渐扩大,却又与儒、释、道及各种民间信仰结下了不解之缘。大量孔庙、佛寺、道观、祠堂以及各类神祇建筑中的塑像,包括圣贤、菩萨、神仙、英烈和各类神灵,使人们的思想意识、宗教信仰和对祖先的追忆物化为偶像崇拜,陶瓷成为连接精神与物质的纽带,以此满足着人们的各种需求。据统计,唐宋以来全国每个县几乎都有孔庙、佛寺、道观、土地庙等,祠堂更是为数众多,因此陶瓷塑像数不胜数,成为中国古代的一大奇观。宗教信仰与思想意识促进了陶瓷雕塑艺术的发展,也将无生命的陶瓷与令人敬畏的历史人物和宗教代表完美结合,使之成为传统文化元素中的明显符号。

陶瓷从实用品到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重要构成,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糅入了大量优秀文化元素,集语言、文学、艺术、历史为一身,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历史记忆和民族符号,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中国陶瓷无论是外形还是内涵,都具有相当的代表性,因此,深入研究其构成和影响,显得尤为必要。

邢窑陶瓷佛教造像


佛龛

圆雕佛像

释迦头像

邢窑是我国白瓷发源地,它始于北朝、盛于隋唐,宋元逐渐走向衰落。邢窑中心位于今邢台市内丘县城周围。内丘唐代属邢州辖,古时窑口常以州名命名,故内丘的瓷窑场得“邢窑”之名。邢窑自被发现以来,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出土了大量的陶瓷佛教造像,加强邢窑陶瓷佛教造像的研究,对于全面了解邢窑文化和佛教艺术必将产生积极影响。

1984年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时,邢窑遗址在内丘境内被发现,“千年邢窑之谜”从此被逐渐揭开,引起国内外学术界极大关注。然而,也许由于邢窑白瓷耀眼的光辉遮蔽了佛造像的光环,而使得邢窑佛造像艺术一度被忽视。而对邢窑佛造像的研究,对于全面了解邢窑文化和佛教艺术必将产生积极影响。

邢窑佛造像

邢窑自被发现以来,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出土了大量的陶佛造像,尤其在2003年,内丘县城旧城改造时于县礼堂至县影院一带(现已为商业步行街)“在南北长380米,东西宽40余米范围发现邢窑中心窑场,包括较完整的窑炉、窑床、窑具及手工作坊等陶窑、瓷窑遗迹。”其中有细白瓷、唐三彩、带“翰林”、“盈”、“官”字款残件,以及透影瓷残片等“数以万计”。并在H32、H08、H09号灰坑发现“素烧佛龛立佛像、坐佛像、武士俑、以及菩萨、罗汉”。(见韩秋长、贾忠敏《邢窑揭秘》)除此以外,在内丘县城的西关、县外贸、县工商行北、城西的西邱、长寿岗、北双流,城东的白家庄等遗址均有陶瓷佛像出土。“有瓷必有佛像,有佛像必有瓷”似乎成为内丘窑口普遍现象,而这种现象在内丘以外的其它“邢窑系”窑口均未出现。

事实进一步证明以内丘县城为中心的邢窑,不但是邢窑白瓷的烧造中心,也是烧造陶瓷佛教造像的重要窑场。

众所周知,邢窑白瓷曾以“类雪”、“类银”(唐·陆羽《茶经》)以及“天下无贵贱通用之”(唐·李肇《国史补》)而闻名。那么邢窑艺人为何又以如此大的规模和精力去烧造佛像?又是什么力量驱驶着他们与佛结下不解之缘?

渊源与环境

佛教又称“像教”。为了宣传普及佛教,通过有形的图像宣传教理教义,从而使普通民众更为形象和直观的理解佛教,由此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和市场需求。

佛教传入中国已有近两千年的历史,佛教对中国的影响不仅波及到政治和经济领域,而且表现在文化、艺术等各个方面。尤其在后赵佛图澄襄国(今邢台市)弘法之后,邢台佛教即与中国佛教的兴衰息息相关,包括佛造像在内的邢台佛教艺术也与这一地区的宗教信仰、人文环境、自然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东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67年),印度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在洛阳建白马寺和齐云塔(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与此同时又在南宫(今邢台市辖)建普彤寺塔。1990年普彤寺塔重修时,发现明嘉靖十五年铜佛像41尊,其中一尊背铸铭文曰:“永平十五年正月十五日(按:始建于永平十年,竣工于永平十五年)摄摩腾、竺法兰建”,与普彤寺唐、宋二碑碑文形成互证,说明该塔比洛阳白马寺(塔)早一年,为中国佛教第一塔。(见赵福寿《邢台通史》)由此看到中国寺庙、佛塔以及佛教造像的源头。也进一步证实了“东汉佛教在传入中国的同时,也传入了邢地”。(赵福寿《邢台佛教文化》)

十六国时期的后赵,(永嘉三年,公元309年)石勒在襄国(今邢台市)建都。西域高僧佛图澄以襄国为中心弘扬佛法,石勒为佛图澄在襄国创建宫寺、中寺。佛图澄收徒弟众多,以释道安最为著名。道安成为佛图澄所遗后赵僧团领袖,期间营造佛像不计其数。

邢台地区亦有着非常精湛的石窟造像艺术,如隆尧县宣务山(尧山)石窟,沙河市广阳山石窟,邢台县玉泉寺棋盘山摩崖石刻,其中以宣务山石窟群规模最大,最为著名。宣务山是一座中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山,集儒、释、道三教精华为一体。隋唐到宋,建造了规模宏大的石窟、摩崖石刻造像群,其主体为千佛堂、同声谷石窟、卧佛殿等唐代造像。摩崖造像群分两群6号(组)共计1380龛;千佛堂石窟佛像940龛,大多为供养一佛二弟子、二菩萨。(见张稼农《隆尧县宣务山文物古迹概况》)

应当说无论从印度高僧南宫建塔造像,到佛图澄襄国弘法;从邢台一带高僧辈出、寺塔林立,到工艺精湛的宣务山石刻造像群,以及民间石佛龛造像,它们对邢台地区佛教思想的传播和邢窑佛教造像的形成与发展,都产生重要的影响。

艺术特征

魏晋南北朝,佛教的传入以及在中土的兴盛促进了雕塑艺术的大发展,佛教题材成为雕塑最主要的部分,最具代表性的如中国石窟造像艺术,它们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远超出其他门类,同时波及到陶瓷艺术之中。而邢窑佛造像的创作题材和艺术手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石窟佛教造像艺术的影响,无论衣饰的处理,面部表情的刻划,还是“刀法”的运用,甚至质地的追求,均与石刻造像有异曲同工之妙。诸如雕塑语言中的“犍陀罗风格”、“湿贴薄衣”、“秀骨清像”、“褒衣博带”等,同样见于邢窑陶佛像之中。

内丘西关曾出土单体圆雕陶佛造像,头像头顶肉鬓,面相方圆,两耳垂肩,鼻部残(原应为高鼻梁),眉目清秀,表情庄严,略显冷峻。头光内有莲瓣花纹,惜肩下无存,它们为北朝释迦坐像。说明邢窑在北朝烧造瓷器同时,亦有佛像烧制,其造型特点追逐同时期石刻造像之风;2003年在内丘礼堂邢窑遗址出土白陶立佛像,通高23厘米,系硬质白陶。头束有发结佩饰,宝缯耷于双肩之前。面相方圆,眉如弯月,眼睛眯成一条弯缝,嘴角含笑,两侧各有小圆酒窝,表现了健康的女性之美。体态轻盈匀称而优美,线条流畅疏朗,取舍有度。细处精微,整体简约,有学者曾将此类陶佛造型风格定为北齐是有道理的。

邢窑陶佛龛有早、晚期之分。烧造时间约在北齐至中唐之间,其表现内容和艺术特点,延续了石窟造像之风,其形制类于缩小的石窟佛龛。北朝的佛龛多为硬质陶,龛的中央为弥陀佛,端坐于“工”字座上。面形长方,高鼻修直,眼长而弯,两耳下垂。身着袒右肩,褒衣博带式袈裟,衣纹细密有序;左侧有观世音菩萨左手持净瓶,右侧有大势至菩萨左手持花蕊,分别站于两侧;左右边框又有金刚力士分别站立。龛正上方有正面龙首,两侧有飞天飘舞。龛下方基座中央有佛祖出世或赤身夜叉,左右各有形状类狗的护法狮子蹲坐两旁。而晚期(中唐以后)的陶佛龛大多为低温白陶或粉红陶,形制与北朝虽有类同,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无论“形”的准确性和“线”的力度等,都与北朝造像无法比拟。

邢窑陶佛造像的兴衰,与邢窑白瓷的命运息息相关,到了邢窑衰落期的宋元,邢窑陶佛造像也由原来规格的圆雕和佛龛,逐渐退化为小巧玲珑、类于玩具的摩诃罗而流传于民间,完全失去了昔日庄严、神圣的灵光。随着印刷术的出现和普及,这一宗教传播手段逐渐被简便易行的木刻版画——纸马(又曰神码)所代替,并在这一地区发扬光大。

明清瓷器中的寿文化


瓦当上的寿字纹饰

寿作为纹饰最直接的运用,便是以象形文字出现在各种古陶器中,从相关考古资料看,在出土的陶器中便发现了“寿”字,这些寿字即是经典的古陶文。古人对寿字的运用具有浪漫的想象力,其中作为纹饰既有对变形变体的创造,也有对寿字的巧妙组合。由于寿字在传统文化中代表着简单又直接的寓意,因此寿字作为纹饰出现在各种艺术品与生活实物中。瓦当中“寿”字纹便是最常见的一种,从汉代瓦当延宕至今,仍不由分说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在图一清代瓦当中,倒三角形祥云状瓦当中最明显的纹饰便是“福寿禄”三字,其中“寿”字最为传神,兼具了古代象形文字的特点,如一耄耋老者手扶竹仗,福禄相随,十分精致。

瓷器上的福寿神话

到了明清瓷器,装饰手法日渐多样化,简单的以“寿”字纹饰出现的装饰已不多见,即便有,也只出现在民窑民器中,官窑中寿文化题材的瓷器装饰风格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且是以双色钩添为主,这个时期,大量神话传说中有关福寿的题材出现在瓷器装饰中,其中多为八仙、麻姑、寿星为主。在图二清代光绪粉彩麻姑献寿图诗文耳花耳瓶中便是经典的麻姑献寿纹饰。瓶上口沿施酱釉,颈部两侧置花耳各一、并描金,局部脱金。腹部一侧绘麻姑、其面容娇美,神态娴静,右手持灵芝,神情专注;头挽大髻簪金钗鲜花,肩着披巾,对襟大袖衫,下裳长裙正中系垂带,腰系双玉环佩。衣纹线条刻画传神,旁有仙鹿,仙鹿背上有一神童持花瓶、瓶内有一束盛开的灵芝瑞草,颈部再绘仙鹤、一仙童跪骑在仙鹤上手捧九千年才成熟的寿桃。腾云驾雾,一同陪伴麻姑在三月初三这天,为瑶池的王母去祝寿。整个画面在山石、树木、花鸟的衬托下,显现了仙人仙境般的景致。另一侧提诗文,字里行间均围绕着麻姑献寿内容的记载。此瓶图文并茂,名家所绘。汪照藜是清末民国著名画瓷名人,清晰、简洁、潇洒、细腻地表现出神仙的超凡风度和人物的内心世界,意境幽远,器形流畅饱满,造型古朴,瓷质坚硬。

文图结合寿上加寿

在明代寿纹饰相关的瓷器中,普遍采用文图结合,纹饰繁密的装饰手法,一般在器物中描绘形式各异、字体不一的“寿”字,同时在纹饰中间刻画返老还童的“寿星”,谓之寿上加寿。寿星是传统文化中经典的形象,又被称为南极老人星,主寿考,虽为民间瓷器装饰的常见题材,但是明代正德、弘治年间,也被用以青花瓷官窑。具体而言,寿星的额头又高又大,以显示长寿之相。同时,在盘、碗、罐中多采用开光技法,书写长命富贵,同时彰显主体纹饰南极老人图。这在整体上反映了当时寿文化装饰已经作为人们寿庆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通过不断发展变化的方式,满足人们祝寿活动的需求。在图三明代青花开光寿星图八棱大罐中,罐呈八棱形,唇口,短颈,丰肩,鼓腹,平底,底部露胎无釉。罐通体青花装饰,颈部一周朵花纹,一侧青花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书款。肩部锦地开光书“福”字。腹部寿字纹为地圆形开光内绘寿星,腹部下端绘海水江崖。近足处绘一周变形莲瓣纹。该罐造型硕大,胎体厚重,纹饰刻画清晰,时代特征鲜明。

以桃祝寿福寿双全

在有关寿纹饰的装饰中,常常与神话人物、象形文字组合使用,凸显寿庆文化主体的是桃子。《神异经》载“东方有树高五十杖,各曰桃,其子经三尺二寸,和羹食之令人益寿”。釉色素净淡雅,寓有“福寿双全”之意。桃在中国文化中有着独特的文化内涵,《诗经》中有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描写桃花盛开时女子出嫁的情景,对新娘的美貌和美德给以赞美。此外,桃树在中国古代典籍中出现较早且充满神奇、浪漫的色彩,于是桃也衍生出一些神奇的意义。比如,中国文化中把桃与寿联系在一起,在《西游记》中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民间也习惯将寿桃这种面食以桃的形象出现。又如,“桃夭”在民间习俗中渐谐音为“逃之夭夭”,人们开始赋予桃以避邪、逃避等意义,又有了传说中避邪功能的桃木剑、“总把新桃换旧符”中用于避邪的桃符等意象。在图四清康熙万寿五彩加金盘中,盘心以褐色、翠绿、草绿绘枝干绿叶,黑彩勾勒叶脉,以红、黄及绿彩绘硕大的桃实,桃中心金彩书篆体“寿”字。外壁亦以同法绘三簇折枝寿桃,桃上加金彩篆书“寿”字,与盘心相呼应,盘底双圈内青花书“大清康熙年制”楷书款。其形隽秀优雅,胎体轻巧细薄,釉润而莹白,一如良玉,彩绘的折枝蟠桃,画笔工致,色泽淡雅,以少许矾红点染桃红,质感逼真,极得清疏雅致之妙,下启雍正彩瓷阴柔婉约之气。

题材繁复构图多样

整体而言,明清瓷器上的寿文化题材与构图汪洋恣肆、富丽堂皇,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或舒朗俊奇,或浓墨重彩,共同构筑了我国传统寿文化的审美艺术与精神内涵。从最早的象形文字,到图文结合;从在器物上书写“寿”字,到部分笔画用寿星、仙鹤、或鹿等长寿之物替代,生动形象,福庆喜人。由于民间道教及神话故事的盛行和流传,东方朔偷桃、麻姑献寿、南极老寿星、八仙庆寿等庆寿图案更多地出现在瓷器装饰中。尤其是用树枝巧妙地表现“寿”字,结合于松、竹、梅三友图上,既雅致又寓意明确。在同一器物上大量书写“寿”字,并以缠枝莲等构图方式自然地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方式。在官窑器上,用龙、仙鹤、缠枝莲托“寿”字的形象时常出现。团寿、篆寿字体在瓷器上大量出现,与寿桃、蝙蝠、龙凤纹、八宝纹、缠枝莲、花绘纹结合,呈现出盛世太平,福寿人间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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