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果品曾是周总理出访国礼

宜兴紫砂艺苑日前为蒋蓉大师逝世5周年举行纪念活动,当代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汪寅仙在回忆蒋蓉当年捏塑什锦紫砂果品的情景时,不经意间披露了周恩来出访带什锦紫砂果品作为国礼的珍闻及相关细节。

蒋蓉生前爱穿方口布鞋,几十年不变。她爱鲜艳的颜色,她的着装常常“大红大紫”,与她创作的紫砂花货交相辉映,个性鲜明。在蒋蓉创作的琳琅满目的花货紫砂陶器中,紫砂质地的荸荠、茄子、菱角、豆荚、花生等组成什锦紫砂果品,最为人所称道。据汪寅仙大师回忆,上个世纪50年代初期,宜兴陶瓷制品进京展览。展览开幕当天,部分党和国家领导人及社会名流在参观展览时,对宜兴紫砂陶器赞不绝口。郭沫若和夫人在参观蒋蓉制作的什锦紫砂果品时,郭沫若冷不丁地从紫砂百果盘里拾起一粒紫砂质地的花生往嘴里送,并夸张地做出被紫砂花生咯痛了牙的表情,引来众人围观。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紫砂质地果品的影响从此迅速扩大。宜兴陶瓷工人从北京回来之后,很快接到了北京方面安排的生产什锦紫砂果品的任务。周恩来总理在1954年出访印度和缅甸时,在所带的国家级礼品中就有蒋蓉制作的20副果品小件。不仅如此,北京中南海紫光阁用于陈设的艺术品,也特地从江苏宜兴紫砂工艺厂采办。即使到如今,蒋蓉制作的紫砂枇杷笔架仍然在中南海紫光阁陈列。

据宜兴紫砂工艺厂徐建荣厂长介绍,蒋蓉注重对生活中百物百态的观察,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或者是水中游的,这些自然物界的生命,一旦被蒋蓉慧眼相中,她就会用紫砂泥土捏塑出来,栩栩如生。如今,能够制作什锦紫砂果品的紫砂艺人不在少数,都与蒋蓉、朱可心等老一辈紫砂艺人的技艺传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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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青瓷的“复活” 周总理:中国5大名窑都要恢复


翟翕武同志(右)正在接受采访。省档案馆徐洁萌供图 (何力迈系《浙江档案》杂志主编》)

外国专家要“雪拉同”

上世纪50年代,一些外宾来中国访问,其中有些喜欢中国瓷器的,问到外交部当时的外事人员,向他们要“雪拉同”。外事人员不懂,就回答说:没有。对有些不是很熟悉的外宾说没有,也就算了。后来,有位苏联专家也要“雪拉同”,大家就重视了,不能回答说没有。专家拿着茶杯说:就是这类东西。外事人员说瓷器嘛,我们有著名的景德镇、唐山的瓷器。最好的给他们看,他们说:不是,直摇头。那怎么办呢?

后来,他们(外事人员)想出个办法,到故宫陶瓷博物馆问陈万里。陈万里是中国青瓷专家,他喜欢中国陶瓷,《中国青瓷史》就是他写的。那些外交人员到故宫博物馆找到陈万里。他那个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就问他,苏联专家一定要“雪拉同”,各方面瓷器给他看了都不是,到底是什么东西?陈万里就笑起来:哎呀!你们这些青年,“雪拉同”就是我们龙泉青瓷嘛!陈万里就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中国青瓷史》,说:是我写的,“雪拉同”的故事里面讲得很详细,你们回去仔细看一看。青瓷史里面就写了,宋朝龙泉青瓷出口到东南亚,从这个国家到那个国家,后来到法国去了。法国人一看到龙泉青瓷就非常喜欢,认为是世界上的珍品。当时法国很流行一个小说,里面男主人公是个牧童,名字叫“雪拉同”,他的衣服颜色像青瓷一样,淡青色,一年到头穿这种衣服。他就像中国的西施一样有名。大家说就叫(龙泉青瓷)“雪拉同”吧。小说主人公大家都知道的,人人都喜欢的,这样就叫开了。后来,欧洲这些国家都叫“雪拉同”,美国也叫“雪拉同”,青瓷就是“雪拉同”。

这件事周总理知道了。当时,他就决定叫轻工业部赶快恢复龙泉青瓷。他说,不但是龙泉青瓷,中国五大名窑都要恢复。周总理说,恢复五大名窑,特别是龙泉青瓷一定要早点恢复,外国人来访问中国就要看这些东西。当时,周总理给轻工业部部长讲。部长在南京开会,他就告诉浙江,要恢复这个。当时,我是轻工业厅厅长,就组织了一些专家,把全国专家都找来,有南京、上海、北京、我省美院,还有中央美术学院的,反正是全国比较知名的专家,陶瓷美术方面的,成立了恢复龙泉窑委员会,我牵了这个头。

祖传秘方不愿公开

委员会成立起来,我就着手研究如何恢复。当时摸不着边际,已经失传了700多年,找不到一个线索。后来,我们又去找陈万里。陈万里就提供了一个线索:龙泉有兄弟两个人,一个叫李怀德,一个叫李怀川(弟弟)。他说,特别是李怀德是关键人物,祖传秘方是传给他的,他是哥哥。秘方几百年下来,李家祖训非常严格,青瓷釉的秘方只能传儿子不能传女儿,女儿要出嫁的。一个儿子就没问题,兄弟几个只能传大儿子,其他人不传,就这样一直传下来。李怀德是个全才,陶瓷原料处理、造型、烧制,青瓷的雕塑,上面还有花纹,关键是外面一层釉子,釉子是个秘方。外人是不知道的。你们回去,两个人找到一个,特别是李怀德,找到就不会走冤枉路。有门道了,我们很高兴,回来就和叶宏明去。

叶宏明是天津大学毕业的一个学生,分配到轻工业厅来,学硅酸盐的,专业就是搞陶瓷。这个学生是优等生,功课好,老师很赞扬他。那时候,他跟着我到龙泉去找李怀德。到处找,找不到。龙泉都是山沟沟,到哪去找呢?怎么办,就去问吧。到一个村先问有没有姓李的,一个一个村庄去问,没有的,马上走。问、问、问,快到福建了,有很多村是有姓李的,但没有李怀德。有一个村,问一个老头,你们村有没有姓李的?说,有的。有没有一个叫李怀德的?他说,李怀德倒有一个。我说,你领着我们去见见他。他说,那可不行,他已经被监督劳动。那时土地改革,划成地主的,就要监督劳动。不能到外面去,也不能接触外面的人。我们说,那看一看。老头说,不行。我说,回去找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姓王,(我们)问,能不能找李怀德?他说,我不能负责,没这个权力。我说,好吧,回去找江华,找省委书记。我们(对江华说)李怀德非找他不行,是周总理决定的,要执行这个决定,技术在他手上掌握,是不是给他摘了帽子,把他请出来。江华说,好的,回去跟县委书记说,摘帽子,请出来。我们再回去,走一趟真费事,当时又没公路。回去跟县委书记讲,江华讲了给他摘帽子。我说,你要不相信直接给江华打电话。县委书记说,你们讲了我们相信,好吧,给他摘帽子。就给村里干部打了电话,把李怀德地主的帽子摘掉。这样,就把他请出来了。

把他安排到哪里去呢?当时龙泉有个上烊瓷厂就把他请来。问他秘方,他不讲,我们说,这是周总理决定,他也不响。后来,他说,要用他也可以(来做)。他在一个房子里把门反锁,在屋里面捣鼓,弄来弄去,谁也看不见。他把釉子配好,门一开,说,你们去用好了。工人拿出上釉。先把胎子烧好,然后把釉刮上去烧,烧出来,就很好。这样烧了几件。我说,这样不行,我们去请上海科学院的周仁。周仁是什么人呢?国民党政府时,中央什么研究所的所长,在国外学习多年。这人水平是高的,他本来不是学陶瓷的,是学冶炼的,金属冶炼。当时,他(对龙泉青瓷的恢复)贡献也不小。他有兴趣,我们把他请来。当时他70多岁,跟我们到龙泉。与他说了(李怀德的)情况,也见了李怀德,李怀德也没多少话。他说他会做,配方还是不往外拿,这怎么办呢?周仁就出了个点子,他说,算了,我就不相信现代科学发展到现在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与我讲,你找个有出息的大学生,能钻研的,交给我,和我一起到上海去共同研究。

牺牲一件国宝级文物

那人就是叶宏明。五十年代浙江尖端仪器光谱、色谱都没有,只有上海有,北京也不一定有。就到上海科学院,叶宏明就跟他去了,采取了什么办法呢?他给陈万里写了一封信。周仁嘛,全国闻名的,周总理到上海来找科学家,就找周仁。科学家由他带队的,周总理也很看重周仁,他和陈万里也很熟,亲笔给陈万里写了一封信。他说,周总理现在决定恢复龙泉青瓷,没办法,要豁出个代价,要牺牲一件标准的出土的南宋龙泉青瓷。要是别人陈万里他根本不会拿出来的,那是国宝,钱多少都是买不到的。他一看周仁写的信,叶宏明交给他的。他说,没问题,要恢复就要牺牲,他就找了一件标准的南宋出土的龙泉青瓷,交叶宏明带回来。周仁就叫他(叶宏明)拿金钢刀把釉子刮下来,用色谱、光谱作化学分析。现代的仪器过去是做不到的。里面的化学成分,含铁多少,含铜多少,这样就把青釉化学成分分析出来了。周仁和叶宏明就研究出一个方子,配方研究好,叶宏明就带着到龙泉来。根据这个配方,把原料配好,挂上釉子就烧,叶宏明在窑门口等着。一个窑要烧成,大概要一天一夜,可能还要长。他就等在窑门口,为什么要等着?他从洞口看,要烧还原焰。龙泉瓷土是紫金土,红颜色,红土壤,它里面含铁很高,铁还原氧化铁,经过多少温度,就反应出青色,青色主要是铁还原。要烧就要从窗口看着,什么时候温度多少,要掌握这个温度。这个差事很苦的。等烧好了就开窑,拿出来一看不理想,不像李怀德的那样漂亮。他就拿着成品到上海,周仁和他共同研究,调整配方,再拿到龙泉去烧。烧了后,再拿了成品到上海,这样经过大半年。(那时)跑一个来回很不容易,不像现在有高速公路,来来回回六七十次也有。一趟趟调整,到最后烧成了,拿出来一看,大家高兴了,跟南宋的一样的。拿着到上海,周仁一看说,行了,完全一样,达到南宋水平。这样,就到国务院报喜,《人民画报》登出来了。

秘方与科学配方见面

《人民画报》到香港,香港人都跳起来了,中国龙泉窑恢复了,当时是个大事情,后来国外也知道了。瑞典有个国际闻名的大律师,他把美元寄到外交部,叫外交部一定给他买套龙泉的茶具。外交部跟轻工业厅讲,一定要给他弄一套。我们给他挑选了一套比较好的茶具,有茶壶、茶杯,外交部就给他寄去。后来,国际展有好几次,龙泉青瓷都参加,就出了名了,(开始)出口。

烧成后,周仁也很高兴,就拿着烧成的成品到上烊瓷厂,我说,你们把李怀德叫来,把这个东西放着。他(周仁)说,刚烧成的,你看怎么样?李怀德一看不讲话,长着个脸,闷了十分钟。我说,有什么意见?他说,我对不起共产党,我也没办法,我们李家祖上有祖训,我不能违背,不能传,祖祖辈辈是靠这个吃饭的。我说,你这个心情我完全理解,你用不着难过,也不要检讨,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现在共产党领导,你放心好了,你的工作,连你子女的工作我们都包下来了。这样他放心了。这事一公开,他把方子拿出来,和叶宏明研究的一比,基本上一样,因为科学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他也就放下包袱,我们聘他当技师,也成立了研究所。

青瓷配方弄好了,我们就请了中央美术学院梅建英教授。还有,我们美术学院就是现在中国美术学院的周轻鼎,国内有名的雕塑家。还有一个老教授是邓白,他是工艺美术系的系主任,也是比较有名的教授。特别是梅建英,他带领着一伙学生到龙泉来实习,搞美术造型,仿古的,也有创新的,搞了一批石膏模具。周轻鼎搞了一些雕塑品。邓白设计了一套餐具,也送给国务院了,宴会用的,还设计了一套茶具。后来,不断有美院的学生、北京美术学院的学生来参与造型设计,出口品种丰富多彩,出口数量很大。那时出口很贵,龙泉青瓷一个盘子,出口到国外起码一万,一个小香炉都是上万的。

官窑、哥窑、弟窑都恢复了,外国人向周总理提了一次意见,说,你们中国是陶瓷的发明国,但到现在没有一部权威的中国陶瓷史,我们想替你们说话都没根据。周总理叫轻工业部赶紧写一部中国陶瓷史,轻工业部长牵头。浙江由邓白和叶宏明牵头写官窑、哥窑、越窑,五大名窑浙江占了两个,官窑和哥窑。那时候,周仁和我讲,青瓷比任何瓷知名度都要高。他说,我到一个国家一定去看他们的陶瓷馆。每个国家陶瓷馆,缺了其它瓷器没意见,如果看完了没有龙泉青瓷,不能叫陶瓷博物馆。

到现在他们(国外)还烧不出来,主要是原料。只有龙泉紫金土含有三个稀有元素,有一个叫锂,有一个叫镓,有一个叫铯。稀有元素别人也可以配,但人工配成本很高。龙泉稀有土元素的含量多了也不行,少了也不行,恰到好处。后来唐山,烧出来了,用人工配的,但成本太高,景德镇烧了很多,也没成。青瓷还是龙泉的。(翟翕武/口述 何力迈/整)

国礼瓷是当代名窑的文化品牌


《大成盛鼎》大宋官窑作品

陶瓷是世界史上举世公认的中国品牌和世界顶级奢侈品之一。尽显中国瓷器工艺技术水平最高峰的历代官窑,在中国陶瓷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宋代官窑产品分“钦限”和“部限”两类,前者是专给皇帝用的,后者是给朝廷和外交礼宾用的。

官窑文化成就当代名窑。如今当代名窑的经典作品大量被选作国家重要外交活动礼品,国礼瓷成为当代艺术陶瓷国家级水平的杰出代表。

从文化追求、工艺品质、享用规格三个方面对照历史官窑,“当代名窑”具有三个最基本的条件:1.创作坚持技艺传承、艺术创新,创作出在国内外产生重要影响的经典作品,能够体现深刻的文化内涵和人性化的服务。

2.以达到卓越的品质为目标,制作追求工艺完美,精益求精,严格把关,限量诚信,以严酷无情的管理铸造“瓷魂”。

3.作品大量被选作国家重要外交活动礼品,国礼瓷成为当代艺术陶瓷国家级水平的杰出代表。

国礼瓷被选为国家重要外交活动礼品。国礼瓷的文化追求、工艺品质都是一流的,享用规格则是最高的。

大宋官窑以古法制瓷,在工艺上做到了传承,并以宋代官窑标准进行甄选。出窑的过程中,几位专家对每件瓷器品头论足,哪件釉色好,哪件有棕眼或是有过足等。偶尔有几件好的瓷器,专家检验认可保留,将其余百余件次品瓷器全部砸掉,砸入“钧魂”池。其通过砸毁次品以保证品质,从而赢得了市场口碑。

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大宋官窑钧瓷作品的国礼系列已经蔚为大观。其中,《祥瑞瓶》、《乾坤瓶》、《华夏瓶》组成的“天、地、人”系列作为2003年—2005年博鳌亚洲论坛国礼。2006年,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大宋官窑钧瓷作品“天、地、人”系列,这是当代瓷器首次受到中国国家博物馆的最高礼遇。

2009年,胡锦涛主席将钧瓷《大成盛鼎》赠予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2010年,胡主席将钧瓷《如意樽》赠予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2011年,胡主席先后将钧瓷《隆运承乾坤》、《妙德吉祥》、《鸿运来》赠予美国总统奥巴马及其家人,将钧瓷《凤鸣尊》赠予奥地利总统费舍尔。胡主席还将钧瓷《外国总统肖像》分别赠予法国、俄罗斯、葡萄牙等国的领导人。

2013年3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坦桑尼亚进行国事访问,向坦桑尼亚总统贾卡亚·姆里绍·基奎特赠送国礼——《钧瓷人物肖像瓷版画》,图案是总统本人。这件作品由大宋官窑创作,历时三个多月烧制,经十多位钧瓷工艺大师雕塑,反复烧制百十余件,最终甄选出最佳作品。

大宋官窑狗年作品《“旺”瓶》被赠予2005年出席博鳌亚洲论坛的泰国总理他信。作品以古代刀币、布币、方圆币为元素,构成宝鼎,象征一言九鼎;瓶身四面浮雕“门”字,寓意财源广进;瓶顶成“斗”状,有日进斗金之意;瓶首四面圆雕圆明园大水法十二生肖铜像“狗”首。

2011年,胡锦涛主席赠予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女儿(属兔)大宋官窑兔年作品《妙德吉祥》。文殊菩萨为佛教佑兔之神,也是兔年生人之本命佛。作品寓意“文殊大士,妙应无方,手托玉兔,妙意得吉祥”。

大宋官窑龙年作品《九五至尊》2012年被赠予出席博鳌亚洲论坛的意大利总理蒙蒂。我们的祖先用日晷计数和测量漫漫无际的时空,作品寓意中国龙从遥远的历史深处纵身飞腾,穿过太空,飞向至高的天顶。

这几件作品在传统文化中寻找创作灵感,包含了中国的生肖文化、吉祥文化、佛教文化、古代神话、古代科技等丰富的文化元素,从而产生了令人过目难忘的艺术魅力。

纵观大宋官窑的国礼瓷作品,件件出手不凡,件件耐人寻味。大宋官窑坚持技艺传承、艺术创新,在传统技艺中求极致,在传统文化中找元素,在时代精神中铸灵魂,创作出在国内外产生重要影响的经典作品。如果创作没有坚持技艺传承、艺术创新,没有以卓越的品质为目标,没有以严酷无情的管理铸造“瓷魂”,大宋官窑的钧瓷作品就不可能大量被选作国家重要外交活动礼品。

国礼瓷是大宋官窑为中国陶瓷赢得的崇高荣誉,也是大宋官窑钧瓷作品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品质实力和文化品牌。

(作者系原《收藏天地》主编、《收藏》杂志执行主编、《集邮经纬》丛书主编。)

“白定怡人”的定窑曾是皇宫定制贡瓷


唐代中后期之后,定窑成为白瓷的主要代表,工匠们对烧制方法的改进,使得定窑在北宋达到顶峰,并在北宋初期便成为皇宫定制贡瓷。广东省中国文物鉴赏家协会常务理事冯素阁,用“白定怡人”来描述它的珍贵。

“胎薄,釉白,印花精美”

定窑在宋代“五大名窑”中是唯一的白瓷名窑,它的“名气”在宋以后超越了曾经显赫一时的白瓷名窑——邢窑。晚唐以后,邢窑由于制瓷原料缺乏等原因而衰败下来,而定窑却在原有的基础上迅速地发展起来。从唐代至金、元,历时700余年,白瓷一直是定窑的主要代表产品。

唐代早期定窑白瓷质量粗糙,胎质与同期黄釉瓷、褐釉瓷相同,需要使用化妆土来美化胎体、提高白度。唐代中期以后,产品质量明显提高,经过淘洗处理的胎体杂质大大减少。

广东省中国文物鉴赏家协会常务理事冯素阁曾在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表示,定窑的珍贵,原因在于它是当时北方地区白瓷方面最具代表性的瓷器。而且历史上对定窑描述的文献相对比较多,包括它的一些艺术特点,“胎薄,釉白,典雅秀丽,印花精美,看起来比较完美,白定怡人”。

定窑在当时既要烧制高档的宫廷用瓷器,又要生产来自社会各个方面所需的日用瓷器。定窑在支圈仰烧法的基础上,发明了支圈覆烧迭置法。从器物仰烧到覆烧法的创造成功,可以说是我国古代瓷器装烧方法上的一大革命,它既充分利用了窑位空间,又最大限度地节省了燃料,而且还可成倍地提高瓷器的产量。

釉色部分取决于窑中火焰的变化

据了解,瓷器的造型是与装烧方法、使用的窑具有着密切的关系;瓷器的釉色除了原料外,在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窑中火焰的变化等等。各个时期定窑由于制瓷原料、窑炉结构与烧窑所用的燃料等方面的不同,以及烧造工艺上的不断改进,都会对瓷器的造型、釉色、装饰各方面留下一些工艺痕迹,形成各个时期不同的时代特征。

曾从事古董贸易近二十年的陶瓷专家李海向记者介绍,由于不同年代燃烧方法与燃料的不同,使得颜色上也有轻微的变化,“采用‘还原焰’烧法烧制,含铁偏重,所以,瓷器会有一点点偏青色。用‘氧化焰’烧法烧制,含铁量则偏少,定窑瓷略微有一点点偏黄。”

中国古陶瓷研究会副会长李辉炳分析燃料变化的原因称:“由于窑炉不断增加,生产区域随之扩大,烧窑所用的燃料——木柴的大量消耗(北方少柴),也已经达到了难以继续维持生产的地步。聪明的窑工们在这种种的困难面前,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经过反复的试验,成功地创造了从烧柴改用烧煤的新方法(北方多煤),这就给当时的定窑带来了新生。”

国破化作冰裂纹


南宋修内司官窑粉青碗

南宋修内司官窑浅青牡丹花式洗

收藏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宋朝时候,浙江龙泉县有一对以制瓷为业的兄弟。老大章生一所开窑厂为“哥窑”,老二章生二所开为“弟窑”。二人以烧制青瓷闻名。弟弟嫉妒哥哥烧瓷技艺高明,暗中在哥哥配好的釉料中添加草木灰。哥哥开窑一看,满目新瓷釉面碎裂如冰裂,虽失去了单色青瓷光洁莹润之美,却别有一番滋味。拿到集市去卖,大受欢迎,遂成就了宋瓷新品哥窑。

古瓷鉴赏专家周大有先生却说,这个故事不足为信。

开片是瓷器釉面的一种自然开裂现象,胚、釉膨胀系数不同,焙烧后冷却时釉层收缩率大,形成裂纹,是瓷器烧制过程中的一个缺点。当人们掌握了开片的规律后,烧制出来的冰裂纹就成了一种特殊装饰。北宋末期至南宋时期100多年间的宫廷御用瓷,汝、官、哥皆为开片瓷器。这些饮食起居之器源源不断地送到皇室显贵们手中。周先生认为,个别现象可以说是偶然,如此规模的相同倾向必然是有意为之的。同期的钧窑、定窑以及唐代越窑和邢窑都不产冰裂纹瓷器,甚至南宋龙泉烧制的釉面光洁完整的青瓷、从实用效果来说也远胜汝、官、哥。

另外,从科学的角度讲,裂纹深处容易成为藏污纳垢之处,冰裂纹实用器皿不容易清洗干净,而且胚胎原料里含有的有毒物质,裂开的釉层不能起到隔离作用。为什么宋朝的皇帝们仍然偏爱使用这些易藏垢难清洗的器皿呢?

周大有先生道出一个国破山河裂的谜底:

当身处太平盛世的乾隆皇帝手捧一只宋朝冰裂纹碗爱不释手的时候,他或许不明白这轻薄的瓷片在宋朝皇帝那里的分量,或许不能体会那满目碎裂横陈的惊心之痛。

时光回溯到北宋末年。那是一段血与火的历史,金、辽割据边疆,虎视眈眈,北宋王朝大厦将倾。软弱的皇帝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国土沦陷。这样一个历史关口,皇家独爱冰裂之美,在周大有看来绝非历史的巧合。冰裂瓷器大约兴起于宋徽宗时期。他是著名书画家,舞文弄墨之人对色彩与线条体会颇深,也定会敏感苛刻。他对冰裂纹瓷器的偏好,当有深意。

深陷在宋代文化里的周大有常常对着宋代冰裂纹天青瓷发呆。天青,原本是云淡风轻的温润柔和之色,有意为之的裂纹让人触目惊心,让人掉进了历史的网里。渐渐的,他明白了,宋朝皇帝托在手里的是破碎的江山,是触目惊心的惨烈,是沉甸甸的失国之痛。面对冰裂之纹如面对破碎的国土,他想起勾践卧薪尝胆的屈辱。这托在手里的破碎,这藏污纳垢的饮食之器,何尝不是一种难言的屈辱与警示?这历历在目的自我折磨又何尝不是一种忍辱负重的反抗?破碎是一种审美,也是一种哲学,可以生出兴亡之叹,可以警示后人。南宋的皇帝同样钟爱冰裂纹瓷器,同样不忘家国破碎之痛。

面对宋瓷上的累累裂痕,或许宋徽宗感慨的是: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

面对今人追捧青花、粉彩而冷落宋代单色釉的无知,周大有想说的是:破碎的文明像停留在瓷器上的裂纹,沉默不语。历史的脚步有深有浅,每一步都有不可再现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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