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纹饰中的抽象艺术

陶瓷纹饰即是陶瓷的装饰图文。主要是装饰陶瓷之用,但同时也是我们判断陶瓷年代的重要依据。提到有关瓷器的艺术,一般人总是认为官窑瓷器艺术品位高。原因是在制瓷方面,御用瓷的制作选料非常讲究,工具和技术等方面都非常精湛,画工又非常严谨,加上有御派的督造大臣监制,更力求尽善尽美。也正因此,反过来画工则显得拘谨了。

首先是遴选毛坯,稍有缺点即抛弃,一百件毛坯中只有少数几件被选中上釉,显得非常珍贵。绘瓷师绘画战战兢兢,往往过于拘谨。瓷器上所绘的人物、动物、植物、山水等纹饰基本都直接或间接与皇宫活动有关,甚至是某种东西的重复,与真正的艺术定义相差甚远。而民用瓷器,由于制造量大,在选料、制作工具等方面相对不可能像官窑那么严谨和讲究。然而,画工则显得自然豁达,绘瓷师的技法反而显得老练和洒脱。他们自由地在瓷器上表现自己心灵的感受,用不着受皇家旨意、干预的影响,创作出完全不同于官窑的产品,并使之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从传统的形象艺术,到印象派和抽象派艺术,丰富多彩。因此,真正的艺术,则多见于民窑瓷器。例如:不少民窑瓷器中的风景画布局比较模糊,笔触只画出景色的大致轮廓。因而,我们看到了印象派的手法,即只用一些简练准确的线条就描绘出一幅风景画,并且通过它来展现一种精神境界。之所以谈到精神这一中国文化的典型特点,是因为艺术只有升华到精神,才具有灵魂。

在印象派表现手法出现后,同时也由于民用瓷器需求量的增加,艺人们在绘画中,更大胆地将所表现的对象以高度的概括形式来表现,然而,产生了抽象派的画法。

抽象派使我们登上了中国画艺术的一个新的高峰。通过难以辨认的勾画和造型,制造出令人不可思议的神秘感,使人不由自主地怀着极高的崇敬走近它们。我们在民窑瓷器的一些画图中所看到的,已经不是印象派画了,因为我们无法确切说出它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甚至搞不清应该从哪个角度来观赏。因此,我们从印象派过渡到抽象派,在想象力方面有了自由发挥的天地,并使注视它的人产生快感。这些除了向我们展示抽象派画法发展到至极的境界外,还使我们看到抽象派本身简明和线条性的特点。这种手法与人们印象中的中国人传统的“千篇一律”的形象相距甚远。

尽管这些瓷器上所画的东西令人费解,但其造型本身已经充满美学感染力,给人直观上的艺术享受,而色彩的运用也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应当承认这些艺术品之所以能与形象化艺术并驾齐驱,说明在当时不仅有能够在创作中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画家,而且有能够理解欣赏这类艺术表现手法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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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陶瓷设计中的纹饰运用


陶瓷是我国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品,陶瓷具有几千年的发展历史,从石器时代,人们发现高温改变泥土的特性可以制作成陶瓷,陶瓷就成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仅具有较强的实用性能,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制作手法的成熟,人们开始在陶瓷上添加各种纹饰花样,用来装饰居室,美化生活。陶瓷制作的手艺一直流传至今,成为了我国历史文化发展的典型代表,至今仍然有较好的发展势头。陶瓷纹饰花样制作手法流传至今,仍然成为我国具有代表性的物质,这是因为陶瓷花样有自身的传统,并在此基础上不断推陈出新。纹饰花样图案是陶瓷制品的典型代表,经过数千年历史文化的积淀,经久不衰,沿用至今,有其自身特殊的手法工艺在内,学习陶瓷制品中纹饰的运用,不仅可以了解到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同时还可以将这些方法应用到我们日常的生活当中,增加美感的同时带来经济效益。

一、我国陶瓷传统纹饰的特征

在我国悠久的历史文化进程中,陶瓷纹饰的发展经过了长期的历史文化变化,凝聚了中华几千年文化的结晶,传统的纹饰花样图案中饱含了制作者的手法工艺,也包含了中华的历史文化,是人类文明智慧的结晶,每个时期,每个朝代的纹饰花样都反映了人们精神文化生活和物质生活,可以说,陶瓷纹饰花样代表了中华文化的发展进程。陶瓷纹饰具有以下特点:第一,具体题材,抽象应用,陶瓷纹饰花样图案都来源于人们的生活,但是如果只是来源于生活中的物品,不能带来视觉上的享受。所以,在设计陶瓷纹饰花样时必须在原有物品的基础上加以想象力,赋予陶瓷艺术活力。第二,繁简转变,乱美交集,传统陶瓷制品上的纹饰花样图案虽然图案繁琐,但是也具有一定的美感,繁琐中带一点简单的线条和笔画,即使繁乱,也有特殊的艺术美感。

二、国内外陶瓷艺术发展研究

陶瓷制品因其特殊的形状构造,不仅在国内流行,同时也代表着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海外,在国外受到很多人的热爱,外国研究者不再局限于陶瓷的外观,而是通过研究来掌握陶瓷的制作方法以及纹饰花样的画法。很多外国收藏家都千里迢迢跑到中国来收藏陶瓷制品,向手工艺术者学习纹饰花样图案的画法,另外,很多外国研究者也对陶瓷上的纹饰花样进行深入的研究与学习。中国陶瓷纹饰花样图案也在改变着国外陶艺制品的制作方法,在美国绘画、雕塑以及其艺术教学体系所呈现的自由和热情奔放,美国艺术家打破清规戒律,自由的表现自己的内心感受。而且,陶艺纹饰花样图案的画法也加大了世界各国之间的文化交流,促进各国艺术者的沟通交流,也对国家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促进的作用。

三、中国古代陶瓷纹饰的运用

3.1抽象概括的几何纹样

几何纹样是新石器时代广泛应用的图案,几何纹样通俗来讲就是一些简单的简笔画,通常都用来画一些花鸟鱼虫等物,再利用一些点面结合的方法来进行点缀。几何纹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但是也有多种不同的画法,几何纹包括云纹、火纹、如意纹等一些简单的线条画法,不需要特别复杂的绘画,因而在新石器时代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都较弱的时代非常盛行。几何纹样简单,不能表达出复杂的人物情感,所以,几何纹的图案都很抽象,通过简短的线条就能够反映出人们当时的精神文化面貌。因此,几何纹样是基础,一直到明清时期复杂的纹饰图案都是在几何纹样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3.2客观现实的生活画面

在陶瓷制品上,有些不是简单的线条或者图案,而是人们真实生活的写照,人们将自己的生活画在陶瓷上,以此来达到保留和收藏的价值。因此,在我国很多具有历史价值的陶瓷制品上,有很多都是人们真实生活的写照,用这种方法来记录人们的生活,流传下来。所以,在我国很多保存完好的陶瓷上面,刻画着当时人们客观现实的生活画面,这些不仅有美观价值,同时还能够给历史学者们带来珍贵的研究资料,通过研究这些陶瓷上的生活画面,可以反映当时人们真实的生活方式,反映那个时代的文化背景和历史事实,因而,这些刻画着生活画面的陶瓷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的。除此之外,人们将艺术手法与真实的生活画面结合在一起,刻画在陶瓷上,使得繁琐无趣的生活画面也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3.3意识形态的宗教信仰

宗教信仰是历史文化时代发展的产物,它更能体现一个时代所独具的特点,是一种精神文化生活面貌和民俗文化,更能反应当时民间的文化生活,与生活的方方面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宗教信仰从远古时代便有,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地域文化,就会形成不同的宗教信仰。宗教信仰无论是古代的哪个时期都会被人们当做一件大事来对待,因此,为了纪念宗教信仰的相关事件,人们将事件刻画在瓷器上,再加以一定的艺术手法来达到美观的效果。现在,我国有很多保存完好的陶瓷上面有一系列的宗教信仰,每个年代的宗教信仰都或多或少的会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因而也就影响到了陶瓷纹饰花样的制作,这些宗教信仰都反应了人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结语

陶瓷是我国具有代表性的艺术作品,陶瓷作为国之精粹走向了世界的国门,让很多外国人都争相购买中国的陶瓷,不仅仅是因为陶瓷特殊的制作工艺,还有陶瓷上的纹饰花样图案都成了外国人习惯中国陶瓷的一个重要理由。那些精美的艺术图案,不仅具有美观性,同时也有较强的收藏价值。同时,陶瓷还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价值,陶瓷上的纹饰花样图案都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历史文化背景和人们真实的生活面貌,同时也可以反映当时的宗教文化信仰。因此,研究陶瓷上的纹饰花样图案,不仅可以了解到当时的历史文化生活,具有较强的研究价值。现在,陶瓷都被市场化,为了赢得一定的经济利益,失去了原有的陶瓷艺术价值,质量下降。我们要坚持沿用古人留下来的传统陶瓷设计方式和理念,以我国传统装饰文案作为设计的一大亮点,将其应用到当代陶瓷设计方案中。

瓷器纹饰——婴戏纹饰


婴戏纹饰指描写儿童嬉戏、玩耍的画面,又称婴戏图或耍娃娃,是瓷器装饰中人物类的传统题材。始见于晚唐长沙窑所绘“青釉褐彩婴戏纹执壶”,经宋元时期磁州窑、耀州窑、定窑、介休窑、景德镇窑等窑口的发展。明清两代婴戏纹饰在瓷器纹饰中达到顶峰,不仅数量多,题材上也层出不穷,形成以画为主的装饰方法。儿童生动活泼,稚趣可爱,画法上或率意潇洒或精工细描,可谓我国古代儿童画的杰作。这些表现在陶瓷上的婴戏图都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儿童生活及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内容。

迄今面世的最早的陶瓷婴戏纹饰是唐代湖南长沙窑出土的童子持莲纹执壶,又名“青釉褐彩孩儿采莲图壶”。壶体上绘孩童手持莲子荷花、腰围肚兜、彩带在臂间飘举的虎步生风的姿态。画法表现较单纯,以圆健有力的工笔线条进行勾勒,头、手的线条,肚兜、腰际彩带的处理,颇具唐代宫廷工笔人物画的画法,由此可见婴戏绘画在唐代就颇为盛行。此婴戏图既是对当时孩童的真实反映,又是长沙窑画工抒发生活感受的个性化艺术的真实表现,对后代的婴戏图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宋代以苏汉臣、李嵩为代表的民俗画家对宋代瓷器婴戏图的繁荣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宋代的瓷器装饰中婴戏题材更加广泛,手法或刻,或划,或印,构图上或疏或密,题材上或婴戏莲,或婴戏梅竹,或婴戏鸟,或婴荡秋千,或婴骑竹马……人物形象自然活泼,丰富生动,极富生活气息。如宋代磁州窑的白地黑花“童子垂钓枕”,童子额前一缕刘海,身着紧身长衣,手持钓竿立于岸边垂钓,其身子前倾、屏气静息的神情惟肖惟妙。周围景色也清旷宜人,简单的两三根线条将岸坡与水面等环境关系交代得一清二楚。金代婴戏受宋代影响,虽然婴戏纹饰日趋简单,但形象之生动,仍代表了当时瓷器人物纹饰的时代水平。这些婴戏图观察细致、深入写实,从而“趣”从中生。画面内容的世俗性、通俗性、民俗性是对当时社会风俗情景的反映。

元代瓷器最大成就是青花和釉里红的问世。青花瓷中婴戏纹饰也较多。吉林扶余元墓出土的青花瓷中就有“庭院蝴蝶”“双童蹴鞠”等图案。元代婴戏图的时代特征明显,重在表现世俗生活的多姿多彩,为明清婴戏人物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明代婴戏纹饰根据其特征可分为三个时期。

早期:洪武—天顺时期。这一时期婴戏纹特点主要有:(1)婴戏纹饰风格从元青花的粗犷风格转向温和,装饰手法较为写实、工整,以一笔点画和勾勒塌染为主,五官较清楚。儿童形象矮胖、圆脸、头大,额上有几根刘海,衣着描绘清晰;(2)多表现为庭院婴戏,婴孩数量最多到十六子,十六子婴戏图是永乐朝之首创。

中期:成化—万历时期。这两百多年间是明代婴戏图的流行期。(1)这一时期婴戏纹饰风格从豪放粗犷走向了恬静、细腻和柔美,造型轻巧俊秀,绘画手法出现从写实到写意的转变。成化至正德时绘画技法既有写实,也有写意,实笔点画与勾勒平涂并举,成化时婴孩头型基本为正圆形,正德始后脑略大,开始呈现夸张写意的趋势。成化时婴孩衣服只绘单色外衣,无内衣衬底,故有“成化一件衣”之说。嘉、隆、万时期以写意为主,多采用勾勒平涂技法。婴孩头型自嘉靖开始向后凸出,并且时间越后凸出的程度越大,甚至成平卧冬瓜状,显得头重脚轻。(2)这一时期婴戏纹饰相对而言比较具象,线条的勾勒还较为工整,童子的五官趋简,衣饰清楚,身体结构基本符合比例关系,嬉戏的对象和场景也交代得比较具体,画面形象而生动。

晚期:万历后期—崇祯时期。万历后期至泰昌、天启、崇祯三朝处于明代末期,时间不长,社会动荡,战争不断,国力衰竭,景德镇御窑近于停产。此期的青花瓷特别是民窑青花婴戏纹饰,在沿袭万历时期风格的基础之上,处于不断简化、抽象过程中。衬景树石花草等逐渐变得稀少,甚至只绘婴孩不画景物。绘画风格更为写意,草草几笔,不见眼鼻,只求神似。到了天启年间,婴戏图像已经由简化向抽象化发展。

清代是中国瓷器发展史上人物图案的大发展时期,而婴戏图在整个人物图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尤其乾隆之后,婴戏图不仅人数众多,场面开阔,而且所表现的婴戏内容也超过前朝。显示着清代婴戏人物画水平的不断提高。其表现手法有青花、五彩、珐琅彩、粉彩等。此时明代那种民间色彩已经淡出,代之而起的是贵族子弟的游戏场面,如点彩灯、骑马、舞龙等。即使是民窑器物上的纹饰也多寓意着升官发财等内容,生动活泼不足,刻板呆滞有余。特别是清三代婴戏图最具代表性。康熙官窑婴戏纹饰绘工精湛,童子多为头顶束发,眉目清晰,层次分明。民窑婴戏纹饰单线平涂,布局较满,童子头较长,后脑凸起。雍正官窑婴戏纹饰有工笔画风格,面目清秀,头部浑圆。民窑婴戏纹饰偏重于图案化,头部较长,后脑突起不明显。乾隆官窑婴戏纹饰绘工精湛,姿态多端,肌肉丰满,虽然头部略大,但比例基本合理。民窑婴戏纹饰造型生硬,绘工粗糙。

同治时期将官窑纹饰带到了民间,婴戏图出现了官民不分的现象。其民窑婴戏纹饰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物众多,或十六子,或二十子,场面热闹红火。但与明清早中期的婴戏相比较,虽然场面大而热闹,但画面过于满乱繁多,缺少婴戏应有的清新活泼。

民国期的瓷器,从内容到题材多半是沿袭清代,要不就是仿制雍正、乾隆时期作品的瓷器收藏品。总的来说,民国的瓷器造型因循守旧,工艺制作粗率简陋。但这一时期有一现象值得一提,就是民国早期景德镇出产了一批时装人物画瓷器。其中的儿童戴着一种圆形帽子叫贝雷帽,又称法国帽(这种帽子原是法国和西班牙农民常戴的一种帽子,民国时风行于中国),显得俊俏可爱,洋味十足。

现代的陶艺家们在继承传统的技艺精华中大胆创新,注入新的理念和新的表现技法,赋予婴戏图新的含义,使得古老的婴戏纹样显现出多姿多彩的艺术风格。现代陶瓷婴戏图更加注重对童子本身的刻画,或稚趣可爱,或拙态可掬,或超然脱俗,或追求中西艺术的结合,或是对色釉表现的拓展。如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陆军教授的婴戏题材陶瓷艺术作品就体现出了传统线描的深厚功力和东方艺术的审美情趣,风格古朴典雅,清新含蓄。由于其个性化、风格化的典型特征被社会称誉为“陆氏童”。从他的作品中,真实地反映出当今时代的精神风貌。

当代陶瓷绘画不再仅仅是陶瓷的一种装饰,而逐渐成为绘画的一个分支。与此同时,时代也必然赋予婴戏图更宽更广的艺术空间。

陶瓷艺术中的重要元素“气”


“气”是贯穿于中国文化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至于它的重要性,历代的名家名著中多有论述。其实“气”是一种什么呢?就像包裹着万物的空气一般,它是无形无色的,仿佛虚无的,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

《易传·彖》日:“大哉乾元,万物姿始,乃统天。”“至哉乾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这些话的意思是说,世间万物皆取自盛大无际的乾阳原始之气而开始;它乃是天的本源;万物生长成形皆取自至极无限的乾阴元始之气所致,而它又总是顺从和承受天的乾阳之气而运动的。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其被赋予了万物产生之源头的重要意义,可以说,“气”已经成为中国文化中最核心的精华之一。作为中国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国艺术更是受“气”之统辖。

书法与绘画是中国艺术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书法与绘画几乎是伴随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的。正如前面所讲,“气”是中国文化中至关重要的理论来源,同样也是中国哲,学体系中的重要思想基础。书法与绘画的品评都注重“气韵生动”。正所谓艺术家取天地之灵气,孕育心中,创作实践则变为一种真性情的自然流露,而作品自然有生气,有生机。“气”代表着宇宙间万物所具有的理,是哲人们对生命、规律、真理以及情感的高度体悟。作为绘画,强调画面中的生命力,而更重要的是作者于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自己在画外所追求的对天地万象之意、理、态、势、性、情的关心,是取自然万象之“气”,然后假借于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之类物而表达。例如,云林笔下之山水,八大笔下之孤鸟丑石,我们无不为之感动,明显地感受到这哪里是山水花鸟,分明是艺术家无言的倾诉与哀乐。通过我们的视觉,心灵已透过画面与艺术家本身产生沟通,进而又触及世间的情、理、态等,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气”的流动与升华,只有通透了,才能产生气,产生气息,形成气氛,而并不是有了空间就一定能生“气”。

“气”之于书法,亦是如此。蔡邕在《笔谈>中说,“为书之体,须入其形,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若强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雾,若日月,纵横有所象者,方得谓之书矣。”可以理解的到,他所列举的一系列形象,并非“为书之体”的点划之中一定要真的像那些物象,更强调的是要取其“意”,或者说要取其“气”。取其之气息。历代的一些文人雅士在品评书画之时,无须言尽,只须假借自然界之形象以论之,言语婉转而且形象生动。用的一些词语如“书卷气”、“庙堂气”、“气息颇佳”等等,都是在强调“气”的重要性。

陶瓷艺术大体包括陶瓷绘画与陶瓷器型两个部分。其中,陶瓷绘画与中国书法绘画艺术是密不可分的,虽然通常我们谈及书法与绘画时,讲的是纸面上的(平面的),而假如把纸面这种媒介换为陶瓷之上的话,那么就很好理解了。事实证明亦是如此,各个时期的陶瓷绘画与书法绘画艺术之间的联系也是密切相连的。那么,对于书法绘画艺术的的一些准则,例如题材、风格、表现手法、构图等因素也是同样于陶瓷绘画中体现出来。清代沈宗骞在《山水·取势》中所说,“天下之物本气之所积而成。即如山水自重岗复岭以至一木一石,无不有生气贯乎其间,是以繁而不乱,少而不枯,合之则统相联属,分之又各自成形。万物不一状,万物不一相,总之统乎气以呈其活动之趣着,是即所谓势也。论六法者,首日气韵生动,盖即指此。”他虽以山水为例,但强调的是“气”在自然界的重要性,即而延伸至绘画的六法,同样作为绘画一部分的陶瓷绘画同样也是适用的。陶瓷绘画虽然侧重于强调本身的装饰性,与纸面绘画有所不同,但是两者在本质上还是统一于一个整体之中。因为在很大的程度上,陶瓷绘画直接借鉴了书法绘画的一些形式,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

陶瓷绘画艺术并不是只针对现当代而言,虽然当代的陶瓷绘画较之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更为自由与开放,陶瓷更多的是一种介质,艺术家可以在此上面任意的去表现,而不必限于具体的框框之中,这也是艺术之于当代的一个显著的特征。陶瓷艺术的审美特性,既包括陶瓷绘画作为装饰主体的美感,同时也包括陶瓷器型本身所具有的美感,而这种美感的最本质来源当为对自然之“气”、之精神的把握与理解,及其成熟的运用。这是先民们的一种最淳朴的理解与运用,以及对自己所处的世界的发自内心的崇仰与敬慕之情。最美的艺术莫过于此。因为这种运用的本身,并不是简单的制作,是基于对“气”的背后所涵盖的自然哲理、思想、规律等的认识。

正如著名画家刘海粟语:“所谓气,即神气、大气、骨气、气魄。我们的一笔一点,都有它的气魄、情趣,这是画家自己的心灵、感情。所谓韵,就是生命的节奏及其精神的凝蓄。生动就是生命的活跃。实际上,宇宙间所有的活动,无处不孕藏着气韵。”

对于陶瓷的器型而言,则更为直接、明显。在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出现的很多器型,比如三足壶、高脚杯、觚、瓶等种类。这些器皿的成型与设计较之先前更为成熟与合理。人们不仅考虑到实用时的合理性,而且主观上很明显地加入一些自然元素,这体现出社会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如良渚文化中的三足鼎,它的容积显然是被加大了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这种加大并不是简单的空间增大,而是被制成圆润的,浑厚的椭圆体。这使得我们很容易将这种形体联想到母乳,或是禽蛋一样,但是值得强调的是,这种类似并不是简单的复制或模仿,而是正如书法绘画艺术中所讲的“取其质、取其气”那样,将对母乳、禽蛋,乃至于对孕育、生命、母爱的崇拜淋漓尽致的体现在器物的制作之中。先民们已经懂得了情感的重要性,这乃是一种感受于自然、发自内心的真挚之情,他们在无意中诠释了艺术的真谛,证明了美不是做作出来的,而是从自然界中汲取与提炼的。这也是当代人们越来越多的去关注陶器美和陶器文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伴随着历史的发展,在陶瓷的器型方面大凡是成为经典的型制,都体现出哲理的运用与包含。这些器型,不管它是什么样式的,但是绝不会是凭空捏造的,而是有出处,有来源的,并且每一样式都由口、腹、足三部分组成,就像一个人一样从头至脚的完整,形整而聚气息,然后才有生命、生命力。正如陶器时代一样,人们制造一个器皿它体现着人类劳动的成果,社会文化的进步,以及人类智慧的结晶,它是时代发展的标志,也是劳动人民取自然气息之精华于物的重要体现,历久弥坚,永远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陶瓷艺术作为中国文化中一颗耀眼的明星,她使中国走向了世界,更使得世界认识了解了中国文化。中国陶瓷文化对世界尤其是亚洲各国的影响自古有之且非常深远,虽然当前中西方文化碰撞与交融,西方陶瓷艺术的审美理念日益被我们接受,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仍然是我们创作灵感最好的源泉。

抽象的紫砂壶造型给世人的美的享受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昌盛,人民安康,在物质生活富裕的今天,人们追求高品味的精神享受,而紫砂壶迎合了人们的这种需要,人们喝茶品茶,紫砂壶是最佳的器具。紫砂壶的造型是传统的民族造型,做工考究,都是手工成型,具有各种不同的个性,和大机器工业产品千人一面单调枯燥形成鲜明对照。

方型的造型规则要求器型线条流畅,轮廓分明,以直线为主、曲线为辅,粗细适度,富于变化,方而不板,挺而不僵,挺拔利落中见精神,自然形体造型,“花货”的造型是以提炼取舍的艺术手法,以肖形状物形神兼具为佳,以自然形态加以变化而来的造型。如“梅桩,一捆竹,荷花,佛手壶”等,如蒋蓉大师的“荷花壶”,顾道荣的“梅桩”,顾景舟的“一捆竹”等,自然型体的造型是抽象的造形艺术美,如“三友壶”,吕尧臣大师的绞泥纹茶具,充分展示了制壶艺人的慧眼和敏捷的思维,一种来自生活来自自然的形体,通过艺术家的提炼取舍,精到地组合,细致的刻画,高度的概括。来自生活而高于生活,这就是抽象的紫砂壶造型给世人的美的享受,抽象艺术就本身而言,是凝聚艺人们丰富的智慧,大胆的创新,积累了制壶专业知识和经验,一件好的珍品才能面世。

随着宜兴陶艺创作多元化的发展,必定对推进古老的紫砂壶艺的发展,随着政府和陶瓷行业协会以及丁蜀镇成人学校(宜兴市陶瓷实训基地)对紫砂艺人的培训。对紫砂艺人多方位的宣传,举行全手工大赛等,对推动宜兴的紫砂文化产业更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宜兴人的“名片”紫砂,将在走好今天的同时,明天会更好。

瓷器中的“君主” 定窑


发现定窑

有关定窑的文献记载很丰富,时代最早的当属现藏于曲阳北岳庙的《唐恒岳故禅师影堂纪德之碑》,碑阴处铭文包括有:“冶将”“冶副将”“都知瓷窑”等与瓷窑管理有关的官职名称(王丽敏等《曲阳发现<唐恒岳故禅师影堂纪德之碑>》,《文物春秋》2009年6期);另一条被定瓷研究者们广泛引用的材料是《王子山院和尚舍利塔记碑》,内容中出现了“充龙泉镇使钤辖瓷窑商税务使”瓷窑税务官职衔,龙泉镇即今定窑窑址所在地(董涛撰、周斯億等修《光绪曲阳县志》,光绪三十年曲阳小学堂本)。由此可知在唐代中期,曲阳已存在制瓷业并受官府的监管。五代还出现了税务使收取课税,不仅证明确有瓷窑,而且规模可观,管理有序。古代瓷窑址一般以州命窑,曲阳古属定州管辖,也是其主要的集散地,因此称为定窑。

有人做过专门的统计,宋至清时期文献和方志中有关定窑的记载三十余条,元朝人刘祁在《归潜志》一书中曾有“定窑花瓷瓯,颜色天下白”的赞誉(刘祁《归潜志》,卷八“联句亦诗中难事”条,中华书局,1983年)。刘氏所言的“花瓷瓯”是指定窑白瓷上那种以模印、刻画为主的装饰而言,其工巧富丽的程度,与花釉瓷器相比毫不逊色,可谓独步一时冠绝当世。宋代大文豪苏轼赞誉定瓷:“定州花瓷琢红玉”(苏轼著《苏东坡集》(上),卷三“试院煎茶”,商务印书馆,1933年,第43页)。苏东坡北宋元祐年间曾知定州,对辖区内的定瓷有更深入的了解,更懂得饮茶器具在茶道中的重要性,道出了定瓷与好茶的相得益彰。南宋太平老人所著《袖中锦》给定瓷以极高的评价,把定瓷与端砚、洛阳花、建州茶、蜀锦……认为皆为“天下第一”的名牌产品。《邵氏闻见录》中记有宋仁宗一日去张贵妃处,见宫内陈设有一件“定州红瓷器”,仁宗问怎么来的,贵妃回应说是某大臣所献,皇帝听后震怒,训斥其不守戒禁,私自接受大臣的馈赠。说明定窑不仅白瓷天下知名,也产红瓷器,且在当时也属珍贵物品,并为达官贵人所喜爱(邵伯温撰《邵氏闻见录》卷二,中华书局,1983年,第13页)。

定窑虽因其在中国陶瓷史中的重要地位而屡见于文献记载,但由于窑火的熄灭,遗址在20世纪30年代以前并不为世人所知。人们依据文献资料在河北中部寻找定窑窑址,根据“窑以州名”的认知,认为窑址在定州,结果考察定州本地并没有发现窑址,窑址遗迹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日本〕上田恭辅《关于定窑的考察会》,陶雅会,1925年。尾崎洵盛《支那陶瓷小考》,宝云舍,1934年)。

1934年,时任北平大学工学院教授的叶麟趾先生,这位背负实业报国留洋归来的学者,决心揭开这个历史之迷,他通过自己的实地考察,首次报道定窑遗址在河北省曲阳县的剪子村(即涧磁村)和仰泉村(也就是燕川村)(叶麟趾《古今中外陶瓷汇编》,北平文奎堂书庄,1934年,第10页)。

1941年,日本人小山富士夫根据《古今中外陶瓷汇编》的记载,跟着日军扫荡的队伍进入了曲阳,对定窑遗址进行了一次调查,获取了一定数量的瓷片,同年他以《关于定窑遗址的发现》为题报告了窑址的情况(〔日本〕小山富士夫《关于定窑窑址的发现》)这批材料后来由东京根津美术馆结集出版(根津美术馆《定窑白瓷》,东京,小学馆,1983年)。

新中国成立后,故宫博物院的陈万里先生、冯先铭先生对定窑遗址进行了实地复查,从刻花、划花、印花、泪痕以及细腻洁白的瓷胎等方面,基本确认了河北曲阳涧磁村一带即史载的定窑遗址所在地(陈万里《调查平原、河北二省古代窑址报告》,《文物参考资料》1952年第1期。陈万里《邢越二窑及定窑》,《文物参考资料》1953年第9期)。采集到近两千瓷片标本,并初步判明了始烧的年代,认为唐代开始烧白瓷,五代时期有较大发展,宋代为极盛时期(冯先铭《瓷器浅说(续)》,《文物》1959年第7期)。

定瓷之美

定窑白瓷唐代时就堪与邢窑媲美,宋到金是定窑的鼎盛时期,定窑的白瓷工艺达到极高的水平,定瓷的烧成温度一般在1300oC以上,高于一般成瓷的1250oC,所以定瓷比其他窑烧出的瓷胎更坚致。定瓷的胎料经过精心加工,因此产品烧成后胎质细腻温润。定窑烧制白瓷为主,由于釉料中氧化钛含量较高,加之用氧化焰烧成,故釉色多白中泛黄,呈现出象牙般的质感,给人以柔和悦目、温润恬静之美感,因此也被人誉为:中和之美。

白瓷乃彩瓷之母,定窑除烧制白瓷外,还兼烧白釉黑彩、黑釉、酱釉和低温铅绿釉、铅黄釉两色釉彩瓷等,定窑还生产三彩器物。黑酱、芝麻酱色釉瓷即是文献记载的“黑定”和“紫定”,更受时人的欢迎,价格皆高于白定。

定窑瓷器的装饰手法多样,主要有塑贴、刻花、划花、印花和描金花等。此外,定窑模制器物,剔花、黑剔花也有少量生产,以金代的装饰手法最丰富。定窑纹样有花卉纹、莲瓣纹、海水纹、云龙纹、禽鸟、游鱼、走兽等,丰富多样。其装饰构图简练,线条明快,层次分明,纹样清晰,图案布局富于变化,独具一格。定窑装饰技法中,印花最为人称道,在宋、金时期所有使用的印花装饰的瓷窑中,定窑以高超的技艺独占鳌头,被推为印花之冠。所见传世的印花花鸟图盘,内壁上的两孔雀之间以一枝牡丹相隔,盘心配以鸳鸯牡丹,图案优美宛如一幅布局严谨的织锦画。印花龙纹标本窑址多见,造型多数为盘,盘内满印云纹,盘心印一条姿态矫健的三爪蟠龙,龙身盘曲,首尾相接,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瓷器纹饰:陶瓷上的鱼文化


鱼纹最早见于新石器时代早期河姆渡文化的陶器上,有刻划的鱼藻纹,十分拙朴。在此后的仰邵文化半坡类型彩陶上,鱼纹最为普遍。经过千年的洗练,至宋以后,鱼纹题材广泛地运用到瓷器装饰上。

瓷器纹饰:陶瓷上的鱼文化

鱼水组合的画面称为海水鱼纹或水波游鱼纹,如磁州窑白釉刻划花水波游鱼枕、耀州窑青釉花口碗内壁上的海水鱼纹,以篦状工具左旋右转划出细密的水波纹,以粗健的线条勾勒出游鱼,动态真切自然。鱼与莲组成的画面,称为鱼莲纹或莲池游鱼纹;鱼与水草相配,则称鱼藻纹。磁州窑的鱼藻纹最为生动,水藻飘动,鱼儿浮游。元、明、清瓷器中鱼藻纹饰更为普遍,多用青花、釉里红、五彩表现单尾或双尾鱼纹,鲭、鲢、鲤、鳜或鲭、鳇、鲤、鲫四鱼与水草组成的寓意纹饰。明宣德蓝釉鱼藻纹盘,以晶莹艳丽的宝石蓝色彩釉托起洁白如玉的鱼藻,清丽动人。明成化孔雀蓝釉鱼藻纹盘,以翠色釉衬托黑色藻,则显得含蓄深沉。清代写意青花釉里红鱼纹盘,简笔挥就、姿态优美、栩栩如生,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由于鱼与余谐音,鱼也就成为民间象征富足、富余的吉祥物,因此鱼纹与蝙蝠纹、戟纹、磬纹、万字纹、盘长纹、钱纹等纹样组成“连年有余”、“吉庆有余”、“富贵有余”等吉祥纹饰。鱼纹是常用陶瓷装饰纹样,多在盘、瓶、缸等造型中运用。定窑、磁州窑、耀州窑、景德镇窑、龙泉窑、德化窑、容县窑的制品中,都有风格各异的鱼纹。鱼或单或双、或三、四、五尾戏水追逐。

新石器时代早期的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陶瓷上,就有拙朴的鱼纹图案;六七千年前半坡氏族公社时期的仰韶文化彩陶上,鱼纹更为普遍。这说明自古以来,人类与鱼有着密切的关系,鱼纹出现在陶瓷上,是人类在劳动实践中对自然界的观察和提炼,反映出人类的渔猎生产活动和日常生活需求的心境。

古陶瓷上的鱼纹装饰,全国窑场的产品中普遍存在。景德镇自宋代以来就是制瓷业的重镇,影青、青花、五彩、粉彩等瓷器,采用刻、划、贴、印和绘画等技法,鱼纹饰更是喜闻乐见的题材。宋元时期影青瓷的碗、盘等器物,有许多在里心刻划鱼纹;元代的青花瓷多见鱼藻纹,鱼多为鳜鱼,其中也有在碗、盘里心贴塑鱼纹的,别具特色;明代之后则多为鲤鱼,表达的是人们企盼“鲤鱼跳龙门”的吉祥心理。

瓷器中的“祥瑞瓷”


瓷器是中国的伟大发明,早在新石器时代中国就开始了早期瓷器的制作——烧制陶器。原始社会末期发明了瓷器,到了商周时期发明了原始青瓷。被世界上尊称为CHINA——瓷器之都。中国的制瓷技术早在公元七至八世纪经朝鲜就已经传入日本,同一时期日本也曾派人到中国学习仿制中国瓷器。

据我国学术界考证;南宋嘉定十六年(公元1223年)日本御渥天皇时期,曾派山城人加藤四郎左卫门景正随通元禅师到中国的福建学习造瓷技术,他在中国学习六年之后回到日本尾张的濑户村,开始仿制中国的建窑“黑釉器”。仿“乌泥建”极为成功,这也就是日本人所推崇的“天目器”瓷器。到明朝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又有当时的日本陶瓷艺术家伊藤五郎大夫(伊藤五良大辅),此人曾为僧人,他跟随日本使节,京都东福寺名僧了庵、桂悟来我国江西景德镇学习中国的制瓷技术。学习期间改称中文名“吴祥瑞”,两年后于大明正德八年返回日本,并把景德镇经典的青花瓷器烧制技术传到了日本。回国后的伊藤五郎大夫自己又改称“伊藤五郎大夫祥瑞”,借以表示对中国、对景德镇一行学习的传承。他在日本肥前开窑,称“伊万里”窑,这是日本陶瓷发展史上的重要瓷窑之一。由于当时使用烧制的青花料非常昂贵,并且回国时由景德镇带回的高苓土有限,所以伊万里窑当初生产的青花瓷器大多供日本天皇和皇室使用,平常百姓很难得到真正的祥瑞瓷。其日本创造出来的作品,与当时中国景德镇窑的制品非常相似,这样类似的瓷器在日本都被称作“祥瑞”或“祥瑞手。”当时日本从中国进口的青花料被分作“祥瑞”、“染付”、“吴须”三等,祥瑞是其中的上品,具有极高的评价和地位。这一时期开始出现了署有“五良大甫吴祥瑞造”的“祥瑞瓷”器物,由于造价高器物少,所以多年来,难以满足日本民众的需求。

明崇祯祥瑞瓷青花茶碗

祥瑞瓷从胎体上看,胎质较细白,有些在胎上涂上一层氧化铁而呈赫石色,但是,由于露胎多在圈足与器底,往往由于摩擦而露出胎体本身的白碴,而且大多器物胎体较薄、体轻,形状规整。从釉质上看,釉质发亮。从花纹图案上看,青花图案优美繁多,由于结合了日本式的审美特色,青花涂色显得深浅不一,常用以表现图案层次,纹饰繁密、描画细致、不杂乱、形成了一种整齐地自我特色。并且常常用水纹、树枝纹、樱花、皮球花、缨络等图案装饰于器物内侧,也有的画在丸纹内。所以器物的口沿、近底部经常绘有云纹、水纹、七宝系、石叠纹、几何纹等装饰纹样,有的器形口边和体边的折棱上施以酱色釉形成“口红”或“眮纽”。主体部分的图案善于表现出陶瓷本身的质感和体现陶瓷艺人的“意匠”,常运用花鸟、山水人物、诗文和具有日本绘画风格的著名日本画家雪舟等扬、狩野元信等的作品装饰作品。经常使用小的菱花形或圆形开光(丸纹),画有图案的丸纹往往连续成花边,多用各种织锦纹为图案的地,而且,一件器物上常饰有多种不同织锦纹,形成所谓“祥瑞纹样”或“祥瑞风格”。少部分祥瑞瓷属于青花五彩,就是在青花的主体图案基础上加以彩绘(主要是红、绿彩)被称作“色绘祥瑞”或“赤绘祥瑞”。

“祥瑞瓷”主要器形有盘、碗、笔筒、罐、人物等。明朝崇祯时期,“祥瑞瓷”需求量大增。大多改由日本定制,而由中国景德镇制造,并且全部销往日本。国内很少留存。明朝末年崇祯年间,以日本著名茶人小堀远州为中心的一批茶人在景德镇定制茶碗,主要在景德镇定制有各种日本风格的茶碗(沓形、筒形等)、茶入(茶叶小罐)、香炉、香盒(放茶道用薰香的小盒)、水指(茶道中贮放清水的罐子)、盖置(用以搁置茶釜盖、水勺等的器物)、火入(抽烟用的放置炭火的小器皿)、巾筒(放茶巾的筒)、香煎入等茶具,此外还有一些茶道用的食器(怀石道具)。其中有很多造型是我国传统陶瓷所未见的。

如今在中国仿制的五良大浦吴祥瑞造等各种形式的祥瑞瓷,主要还是在中国销售,也有一些日本人挑选及订单。五良大浦吴祥瑞造底款的瓷器很多,其制作水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无论从胎体上、釉质、釉色上以及画风都有一定的差别。就笔者多年来收集到的一些仿制品了解到,很多作坊在经营了一段时间后,就无法继续制作下去,其主要原因是仿制品的快速跟进,数量庞大。虽然说这类瓷器都是仿制品,只不过是先做或后做的。刚刚投入市场就会被四面八方的仿制,加上仿制品制作工艺低下,画工差,卖价低。收藏者也就是那种便宜买那种了。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前期几个五良大浦吴祥瑞造的专业制造工坊纷纷倒闭。

瓷器中的“虞美人”


这件粉彩虞美人小罐,高18厘米,直颈敛口,溜肩鼓腹,收足凹底。在腹部以粉彩精绘虞美人花一束,雅美至极。在一片深绿色的叶丛里,高高浮起无数枝浅绿色的花茎,花茎上长满毛茸茸的小刺,顶端直直地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有着千娇百媚的神韵;花瓣质薄如蝉翼,光洁似绫绸,花冠轻盈灿若锦霞,似乎有微风吹过,花朵摇曳,枝叶翻卷,俨然翩翩起舞的彩蝶,又似天空飘荡彩云,姿态葱秀,袅袅娉娉,引人遐思。这真是“似通舞态逞娇容,嫩条纤丽玉玲珑。”该罐胎质致密明润,釉子白净素洁,看上去就挺舒服。

粉彩虞美人小罐

虞美人是英雄美人的壮歌,想当年“霸王别姬”,一曲“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楚霸王项羽演绎了英雄最悲壮的歌声,也是英雄项羽和美人虞姬生死别离痛苦的哀歌。歌罢虞姬自刎,血溅一地而生草,开红花,时人遂以“虞美人”命名此花,后人则以虞美人寄托相思。想当年《虞美人》,一首“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李煜就招来了杀身之祸,宋太宗赐他一杯以虞美人草制成的“牵机药”酒,可叹一代词宗君王就此驾鹤归西。

有人说虞美人就是罂粟花,是毒害国人的恶之花,但其实虞美人和罂粟花虽然同属草本植物,花朵颜色形状和植株叶子非常相似,但它们实际上是两种植物。虞美人枝干细柔,其上布有刚毛,叶狭卵形,羽状分裂,花朵小巧单薄柔嫩;而罂粟全株光滑并被白粉,茎粗壮,叶长卵形,边缘呈锯齿状,不分裂,花瓣质地较厚实,非常有光泽。细微的差别,经常让荡气回肠的虞美人蒙受莫须有的罪名,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虞美人瓷器始于康熙时代,兴盛于雍正时代,这和当时督窑官唐英的偏爱不无关系,当年景德镇御窑场所在的珠山上,遍植俏丽的虞美人花,盛开时曾引得唐英赋诗赞美:“羞匀红妆投时好,愿换衣裳学晚霞,月榭淡笼添雅致,珠廉斜映见丰标。”再加上雍正皇帝崇尚英雄,因此娇艳柔美成了粉彩瓷器的装饰图。我收藏粉彩虞美人小罐,藏友们一致认为是雍正时期的精品,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瓷器上的纹饰是如何弄上去的?


纹饰是指陶瓷表面的纹样,它可以是用划、刻、贴、印、绘画等方法来完成。纹饰有简有繁,随陶瓷工艺进步以及人们的信仰、喜好、时尚以及生活习惯的改变而变迁。纹饰的原始功能是美化陶瓷器和表达人们的信仰及情趣。但从鉴定的角度看,它们往往起着协助断代的参考作用。因此熟识某个朝代陶瓷纹饰的特微, 或者某种纹饰的起源、发展及消失的年代是古陶瓷爱好者应具备的知识。它们与对陶瓷胎、釉、器形等的认知一起成为古陶瓷断代的重要依据。

划、刻、贴、印纹样均是陶瓷工艺技术。它们的出现在历史上有迟有早,但往往不能作为断代的绝对依据,必须对具体的瓷器进行具体的分析。有时一件器物会同时出现划、刻、贴、印两种以上的装饰技法。

划花是操用尖硬的竹、木、铁杆等工具在半干的器坯上划出所需的花纹,然后上釉入窑焙烧。划花线条纤细流畅,在釉面下有一种飘逸的美。北宋定窑白釉瓷和景德镇窑影青瓷的划花装饰是这方面的代表。

刻花与划花不同,它是工匠们操用铁刀等工具在半干坯体上刻出较深的花纹。相比于划花,它的线条有宽、窄、深、浅的不同。配合深浅不同釉色的变化,纹样在釉下颜色变幻有很强的立体感,北宋耀州窑陶瓷的刻花器是最典型的器物。

印花是使用已刻好花纹的陶模,在未干的坯件上印出花纹。另一种印花方法是直接在模具上模制出有花纹的坯件,然后上釉入窑焙烧。显然,印花比起划花及刻花工艺生产效率要远远高得多。印花工艺出现较晚,约在北宋中、后期才成熟并广泛应用。宋定窑印花器及南宋景德镇印花器均是典型的精美器件。我们注意到一些器件上同时使用了印、刻两种工艺,通常是在印花坯件上进一步修饰、加刻,使之美化。耀州瓷常见这一类器物。印花刻花常混淆,鉴别方法是刻花通常较深、线条变化幅度大,特别是刻花纹样可以刻出垂直器面九十度的深刻面。而印花是不能做到这一点的。因为印花是模印,要有"拔模斜度"。不然在脱模的时候,坯件上该处花纹被模具拖出。破坏了纹样的完整性。

贴花是向素坯体上贴加装饰小坯件。通常是将模印或者捏塑出的花件、人物、动物、铺首等用泥桨粘贴在原坯件上,然后上釉入窑焙烧。因此它们是堆砌成的具有立体纹饰的器件。贴花工艺从汉代开始流行,一直延续到现代。在古陶瓷器物中,当以六朝及隋唐的贴花器件最为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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