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青花瓷装饰艺术的继承和创新

青花瓷装饰艺术的继承和创新, 是青花艺术自身运动变化和发展过程中不断自我否定、自我完善的内在运动表现形式。继承和创新二者的关系是: 前者是后者的基础, 后者是前者的发展。是一个问题两个方面的统一体, 如果我们在理论研究上为了便于阐明学术上的一些问题而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意义上作某些划分是必要的,但一定要适度,如传统与现代,新与旧的划分是相对的,即相对于一定的时间、地点和条件。同一作品在昨天它是“新”;在今天它就是“旧”的。在今天,它是“新”:到明天它又属于“旧”。当此类作品大家司空见惯的时候,就觉得“旧”。当人们很少接触或第一次欣赏时,又觉得它“新”。如青花瓷装饰艺术传统和现代,前者有反映新内容的,后者也有运用前者艺术手法的,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景德镇康熙款青花瓷龙纹将军罐

青花瓷装饰艺术的创新, 是以一种与当今内容相适应而具有浓厚民族色彩和时代精神的新青花形式。这种形式的“推陈出新”,不是对传统的割裂,而是通过向传统学习,向民间美术借以滋补剂,把各个阶段的青花瓷装饰艺术和蕴藏在民间艺术中固有的特色风貌艺术语言和表现手法加以择取和保留,并有机地运用到青花装饰创新实践中来,同时剔除其原来消极过时的因素,根据当今内容的需要和现代工艺的表现手法,把旧有艺术形式进行加工、改造和创新,从而变化发展为来源于传统,而高于传统的现代青花装饰艺术形式。我先后创作陶瓷作品8 0 余件。把它统称为青花民俗装饰艺术。镶器《十二生肖》上部和基脚部为影青刻花纹饰,瓶身巧妙地将极富中国剪纸艺术和生肖特点的传统《十二生肖》青花,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采用半刀泥手法和吹釉手法,使生肖更具形象突出,充满灵气和人性味。宝珠瓶《渔娃》是传统“连年有余”纹饰图案和民间剪纸童男童女莲花下抱着刚捕上大鱼的生动情景,开面三处突出主题,采用勾线和分水技法,料分五色衬托主画面。从构图上要求精确对称,布局细腻、强调突破传统,具有现代装饰风格韵味。今天的创新即推陈出新,就是对传统的学习、研究、扬弃、开拓与升华。而青花的继承和创新,使青花瓷这一装饰艺术形式和日益丰富而有活力的内容,它们之间由不适应到适应,不断推动青花瓷装饰艺术变化和发展。

对于外来文化艺术的学习和借鉴,我们的创新,首先是以继承传统为基础,弘扬民族文化, 但亦不排斥外来文化艺术的学习、借鉴和吸收。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人们对外来文化的接触、交流和借鉴,日益频繁。景德镇历届国际陶瓷博览会都吸引了国内外的陶瓷艺术家,它们带来了本国、本民族、本地区的陶瓷艺术品、日用工艺品等,在瓷博览会期间现场技艺表演和参加陶瓷论坛,拍卖等等多项活动,广泛交流学习。

这对增进友谊、增进技艺交流,对中华陶瓷文化的振兴无疑是件有益的好事。当然, 倘若我们只知“ 拿来” , 不善“ 消化”,乃至以“洋”代“中”那就不免把好事办砸。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怕好事办砸,就像我们看到饭里有几颗砂粒而不敢吃饭那样,而害怕外来文化的引荐、交流和学习,那就未免可悲了。一个民族,如果怕与世界交往,就等于慢性自杀。我们的民族自古对外开放交流。明代青花瓷器的发展,进入空前未有的高峰,被称为“江南雄镇”,繁华景况“毂击肩摩、四方云集、巷连鳞接、万户星惆、诚江右一大都会也”。郑和下西洋,陶瓷工艺品、日用工艺品等, 远销世界各国, 交流甚广。没有民族性就没有世界性,我们学习借鉴外来文化,是为我所用,融化于我们的创作实践中。再者,当我们强调对于传统的纵向学习、研究和继承的时候,对诸如金石、书法、砖刻、木雕和油画、版画等其它姐妹艺术的横向博采和借鉴。

我们对于传统既要尊重但又不厚古薄今。从事创新活动的作者多数是有作为的中生代,是景德镇陶瓷文化事业发展的希望,都应关心新青花艺术的创作,关心新生力量的成长。对于他们的创新和创意活动,我们要给以充分的肯定和扶持,要为他们创作成果大开绿灯,恰如其分地颂扬。奋力图新的创作确是很难很难的,因而他们受挫跌跤在所难免。对于中生代还要有开拓探索和牺牲精神,只要他们的立足点是对的,不是以其它绘画手段代替陶瓷的艺术语言,那么对于他们作品中的某些不成熟的部分,不要过多地指责。而要满腔热血地给以正面启迪与指导,使新青花的装饰艺术作品由“ 不象” 到“ 很象”,日臻成熟起来。起到尊重传统,继承中求新、求变,求发展。

关于青花应用范围的开拓、创新设计,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应用范围和功能的扩大,我们借鉴民间艺术姐妹、兄弟艺术应用到陶瓷艺术中,相反青花瓷纹饰装饰艺术应用于( 瓷) 乐器、服装、舞台、舞蹈、礼仪服和文艺、体育大型表演、北京奥运会、上海世博园等,青花元素无处不在。同时应用到户外雕塑、灯柱、建筑、地面砖、卫生洁具、灯具、装潢等等,他就像一首首民歌,给人们以健康、纯真、清新和优美的艺术享受。唱响时代,唱响中华民族气魄。

总之,我们对于传统要敏而好学,对于出新要勇于探索,对外来文化要善于融化,对青花装饰艺术要勤于开拓。创新不要割断传统,继承即为新的创作。创新它既是来于民间又高于民间的升华,创新亦必然是丰硕的秋天。TaoCi52.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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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釉下青花瓷的魅力


中国是陶瓷的故乡,陶瓷的发展经历了很多朝代,在不断变换的时代当中,陶瓷的发展也经历了由萌芽期到成熟期,再到高峰期,最后至萎靡期。作为一名陶瓷研究者,我有着自己的追求,我最喜欢的就是釉下青花瓷。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世界陶瓷博览会上看见自己的作品。

在下面文字中,我将会详细介绍釉下青花瓷的涵义,并描述本人对发展釉下青花瓷市场前景的观察,希望能对广大读者有所启示。

一、 釉下青花混水之欣赏

1、釉下彩的来源

釉下彩是瓷器釉彩装饰的一种,又称“窑彩”。在众多的瓷器装饰手段中,釉下彩是首当其冲,它主要是陶瓷工艺者们用色料在已成型晾干的素坯(即半成品)上绘制各种纹饰,然后再罩以白色透明釉或者其他浅色面釉,随后就用高温(1280-1350℃)烧制,一般而言是一次烧成的。釉下彩瓷的出现应追溯到汉末三国时期,不过当时只是简单地点彩来装饰瓷,而颜料主要就是赫色颜料器。

釉下彩的色彩保存完好,经久不退,这是它的主要特点。烧成后釉下彩的图案被一层透明的釉膜覆盖在下边,其表面光亮柔和、平滑不凸出,显得晶莹透亮。其中青花瓷、釉里红瓷、青花釉里红、釉下三彩瓷、釉下五彩瓷等等,这些都是釉下彩瓷的细分类。

2、我眼中的青花瓷

青花瓷,又称白地青花瓷,常简称青花,是中国瓷器的主流品种之一, 青花瓷的主要特征就是用含氧化钴的钴矿为主要原料,钴料烧成后呈蓝色,具有着色力强、发色鲜艳、烧成率高、呈色稳定的特点。烧成后,在陶瓷坯体上描绘纹饰,再罩上一层透明釉,经高温还原焰一次烧成。

原始的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在元代,景德镇的湖田窑发展了青花瓷。而在明代,青花瓷已随处可见。

明代,最为突出的就是使用了回青。

据了解,回青是正德时期出现的,它属于进口青料。氧化锰含量很高,而氧化铁的含量很低,“散而不收”就是它的最大特点,但是它必须与石子青配合使用。而石子青的特点是花色“沉而不亮”,不散。把它们混合起来,可以起到一个很好的平衡作用,从而达到另一种效果。虽然史书上对这些颜料都有所记载,但是据我观察,配料比率是不同的,它分为上青、中青、下青三个等级。上青主要用于混水,颜色清亮;中青用于设色,则笔路分明。这是一种新的瓷器绘画技法,叫“双沟填色”, 它是成化时期出现的,就是先画两条线,颜色较重,再在两条线间添上较浅的颜色。到了景德镇就叫“混水”。 它的最大特点就是线条非常流利自如,轮廓线与填色的色调非常协调,修胎也很规整。釉色是白泛微青,釉层微厚,釉面细润,光洁平整。这就是著名的釉下青花混水。

二、釉下青花混水的成长

1、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走向

早在唐代,釉下青花混水就已经初见端倪。宋代处于一个停滞不前的发展状态,到了元代,釉下青花混水的瓷器有了很大的发展,可能跟当时元代的政治经济相对较稳定有关,元代的釉下青花混水的坯胎由于采用了“瓷石+高岭土”的二元配方,使胎中的Al2O3含量增高,烧成温度提高,焙烧过程中的变形率减少。使用的青料不仅仅只是国产料,还有进口料,这极大的提高了元代釉下青花混水瓷的品质,而它的纹饰最大特点是构图丰满,层次多而不乱。可以说,元代的釉下青花混水瓷已经达到了瓷器的成熟期。

在明清时期,釉下青花混水瓷器达到鼎盛又走向衰落的时期。明永乐、宣德时期是釉下青花混水瓷器发展的一个高峰,以制作精美著称;但是在清乾隆以后,可能是社会动荡不安,政治经济都相对薄弱,这一时期的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市场变得十分萎靡。但是总的说来,这一时期的官窑器制作严谨、精致;民窑器则随意、洒脱,画面写意性强。总的说釉下青花混水瓷器还是在不断的发展当中。

2、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原料的改变

釉下青花混水瓷器最主要的青料就是采用了石子青和回青,在苏麻离青、平等青、浙料、珠明料、化学青料等众多青料中,石子青和回青并不是最好的青料,但是把它们相结合以后,可以产生利弊互补的效果,所以说,古代的陶瓷工艺学者们真是把青料的用途发挥得淋漓尽致。

据我所知,石子青,又称石青,产于江西高安、宜丰、上高一带。此料单独使用时,青花发色灰暗甚至发黑,回青,则有产于西域、新疆、云南等多种说法,对于这些学者也无从考证,此料发色菁幽泛紫,若单独使用则浑散不收,故多与石子青混合使用。其中分上青:混入石子青10%,用于混水(填色),发色青亮;中青:混入石子青40%,用于设色(勾勒轮廓),笔路分明清晰。

三、 釉下青花混水瓷的市场开拓

作为一名陶瓷工艺研究者,我认为目前景德镇,乃至世界的瓷器已经出现了饱和状态,如何开拓出瓷器的另一片新天地,这是目前我们学者最为迫切的任务,据我这些年对市场经济的观察,我认为釉下青花混水瓷最有市场的发展前景,如何去开发这个市场呢?我觉得应该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

第一,应创立专门的釉下青花混水瓷研究机构,不断引进、吸收各类人才。

虽然景德镇,乃至全国都有瓷器的研究组织,但据我所知,专门研究某一类瓷器的组织从未有过,因此导致瓷器市场出现的品种杂而乱。所以,我觉得应该设立专门组织,而且应该不断引进、吸收新型人才,只有这样,釉下青花混水瓷的市场发展才有其自身的基础。

第二,应该不断改进和创新青料。

青料是制作瓷器的必经程序,想要成功制作一件完美的作品,必须要上好的青料。但是,目前市场上的青料杂而多,而且价格昂贵,这无疑给我们制造出上好的瓷器带来困难,加之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青料是需要按比例配合的,比例并不容易拿捏,所以我认为需要创新和改进我们目前所使用的青料,只有这样,才可以以最低的成本创造出最好的瓷器。

第三,还应该不断扩大创作思路,挖掘新型的釉下青花混水瓷器。

目前市场上出现的釉下青花混水瓷器非常多,而且款式一成不变,“物以稀为贵”,想要让消费者觉得这物品有价值,就必须不断的创新思路,不断地改进釉下青花混水瓷器。只有这样,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市场才能越来越广。

总之,我认为釉下青花混水瓷器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因为它带着我们这些陶瓷研究学者辛勤的汗水和殷切的期望。

王华民 1954年6月生于景德镇陶瓷世家,江西丰城人。少年时,受祖父王步老先生(青花大王)教诲,高中毕业后随王步长子陶瓷艺术家王声怀学艺。从事陶瓷青花工艺美术40年,系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2006年被评为江西省高级工艺美术师。2008年,江西省文化厅命名其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景德镇手工制瓷技艺代表性传承人。

代表作品青花分水《雄鸡图》《芦雁图》等,运用王步典型的青花分水画法绘制而成,作品构图简洁清丽、色调清雅、别具风韵。

青花瓷艺术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具有悠久的文化和高度的文明,在历史上留下无数的优秀文化艺术遗产,东方民族风格的青花瓷,就是华夏文化艺术宝库中一颗璀灿的明珠。

青花是我国陶瓷装饰中发明较早的方法之一,大约在公元十三世纪七十年代到十四世纪六十年代的元代中期,景德镇陶瓷业的名师巧匠们在窑器“以青为尚”,单色青釉为主的基础上,大胆敢闯,博采众长,改革色釉把我国人民最善于驾驭的毛笔用到瓷器上,使它显示了独特的功能,创造出比以往的印、刻花更鲜明的“青花”,这是推陈出新的结晶。从元代青花创立掘起,到明清两代,青花瓷得到空前发展,尤以明代盛况一时,被称为我国青花瓷的繁荣时期。自元代开始在景德镇设立官窑,为景德镇成为全国制瓷中心奠定了基础,民窑也在壮大,官窑和民窑所产瓷数量大、品种多、质量高、销路广,成了景德镇制瓷业生产的主流,一直沿袭至今久盛不衰。

青花,是一个白地蓝花瓷器的专有名称,属釉下彩装饰。它是以钴料为着色剂,于洁白干燥的坯胎上,用毛笔绘画出各种图案,然后罩上透明釉,入窑高温(1 3 0 0℃上下)焙烧而成,使画面呈现美丽的青色。青花瓷受到人们的珍视和喜爱,它的特点鲜明,它除了发色靓丽,呈色稳定,永不褪色,更主要的是,纹饰图案典雅秀丽,淋漓酣畅,富于变化。人们可以从流传至今的古代青花瓷器上看出,一批没有留下姓名的制瓷工匠把自己艺术之魂全部融进一件件晶莹靓丽的瓷画作品之中,无不展示出东方人的智慧、灵巧、开朗、飘逸的风采。

任何工艺美术都必受到它特定的材料、制作工艺与使用目的制约。青花有它自己的艺术语言,是以单一的蓝色青料,通过纹样的表现,以青白对比的手段,达到纯净、朴素、鲜明、大方的艺术效果与质感美。从青花的发展史来看,也是由简单的线描一一线描加拓染一一线描加分水,后又有洗色、泼墨、喷刷、网板刻线贴花及丝网漏印等技术,使各个不同时期的纹样形成不同的风貌。

线描是青花的一种重要手法,也是我们民族绘画的艺术特征,通过线条来表现各种事物的形象,这种由线条所描绘的形象,往往是经过概括提炼的,最能表现事物的特征和内在结构,更好地表现出各事物的精神实质和各个时代的社会风俗。譬如民间大众向往的“福”、 “禄”、“寿”、“喜”,本是不合瓷画要求的东西,但瓷艺家经过巧妙的艺术构思,居然也将其纳入青花瓷画中,并使其升华为具有装饰美的形象,明嘉靖、隆庆、万历时期常见用松枝组成的“福”、 “寿”字图案,万历天启年间的灵芝托“寿”,灵芝托“喜”的画面,就是这种寓意祥瑞,别具一格的民间风俗画。

青花瓷绘画在各个时代中,继承创新发展。 “婴戏”是其中一个重要主题,从古至今,多喜欢以儿童生活情景作为绘画题材。明清青花瓷画上,留下了不少从各个角度去描绘儿童生活的作品,其画生动活泼,逗人喜爱。迷藏图、习武图、放风筝图、斗蛐蛐图、玩竹马图、蹴鞠图、对奕图,极其逼真传神,纯真自然,亲切感人。瓷艺人生活在民间,对生活中四周的情景深有体验。青花纹饰常见有菊、莲花、牡丹、卷(蔓)草、竹子、芭蕉等花卉纹,禽鸟有飞凤、鹭鸶、鸭和鸳鸯,兽类有麒麟和鹿。龙的运用也较多,极有特色。山水人物纹样,从明代作品来看,充分发挥白地作用,以简练的线条,色面,表现出“春水柳岸”的妩媚、“秋江月夜”的宁静,具有深远的艺术意境。

青花以单一的蓝色作为表现形象的手段,强调大的“黑白”对比效果,疏密层次的节奏,及外轮廓形象的刻划,使人一看,形象鲜明,且富有层次感,像单色的民间剪纸和蓝印花布,值得很好学习借鉴运用。江西省民间工艺美术大师邬书远先生就运用剪纸、蜡染、刺绣、皮影、瓦当,在传承传统纹饰上,创新了“民族印象,新青花、新民俗”青花瓷画。青花装饰主要以线条描绘纹样,在纹样轮廓范围的基础上,施以浓淡不同的料色,如同绘画上的勾线填色,使整个装饰纹样更加生动细腻,富有深浅层次的变化。在青白对比中,使纹样的轮廓形象更加鲜明突出,达到装饰效果上的富有层次节奏的韵律美,形成不同的色彩情调、民俗情调、人文意境美感。民间艺术应用到陶瓷青花瓷画中,使其有原始味、民间味,给现代中国工艺美术以生机和新的文化价值。

青花瓷艺术作品,它的画笔韵味、料色韵味,犹如一幅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作品,具有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人们在欣赏一件件瓷艺术作品时,那种全然融入瓷画中的精神享受,那是何等的美也、醉也。青花瓷画作为一种绘画艺术,有别于其它画种。它不仅色调明快,蓝白相映,给人以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而且画面布局疏密相间,错落有致,有动有静,有聚有散,显示出作者运用各种传统笔法进行构图的功力,内容丰富多彩,有的抒情含蓄,有的写实奔放,做到了雅俗共赏。

任何艺术都有“欲露不露”的含蓄美。而青花瓷艺术还须加上一条“该露欲露”的内在美。例如明末清初的青花瓷画,完全突破了历来规格化的束缚,出现了大量的写意花鸟、人物、山水,以及各种大小动物题材的画面,构图精致,线条洒脱,时而逸笔草草,画景成物,自然逼真;时而率意勾勒,抽象概括,形神兼备。如天启崇祯时期“吹箫行风图”、“达摩面壁图”、“秋溪晚渡图”、“春江水暖图”、“枯石寒禽图”、“荷花鹭鸳图”就达到了青花瓷画所特有的艺术感染力。

一代青花艺术大师王步先生,一生致力于青花艺术的研求与实践,大胆革新,创造了分水勾线的“没骨法”、“淌水法”,以笔意简练,博大精深和水色莹澈,淋漓尽致的艺术特色而独树一帜。他的“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开创了青花艺术一代新风,尤其晚年喜遇新中国过着幸福生活,他激情满怀地“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以其精湛的青花技艺,融汇中国水墨画之笔意,别开生面,创作了许多气势磅礴、笔意奔放、淋漓酣畅、博大精深的青花艺术杰作,为景德镇青花艺术作出了卓越贡献。

当艺术更新的时候,我们也必须随之而更新,与我们所处的时代有一种休戚相关之感,有一个与之分享和被强化的精神力量,这正是人生所应贡献于时代的最令人满意的东西。青花瓷的发明至今700多年,各个时代的青花瓷画艺术有各种时代的特征,其艺术风格相沿成习不断更新。元代青花艺术装饰纹样复杂,层次较多,但主题突出,繁而不乱;明代官窑青花艺术风格工整细腻,重在工笔画法;民窑笔调不受拘束,自由奔放,多用写意。明初洪武时期,开始改变元代花纹满、层次多的风格,多留白,图案简练。永乐宣德时期图案花纹豪放优美,繁缛清丽,文化画作品大量出现;正统、景泰、天顺三朝的图案风格,花卉多缠枝花,人物简笔写意,往往衬以亭台楼阁,大片流云,有一种仙幻的味道;成化、弘治至正德时期,图案装饰纤细秀丽,别具一格,给人以美的享受;晚明清初,用笔率意洒脱,构图形成多用写意,题材丰富,且有浓厚的生活气息;清代青花艺术以康熙为代表,题材极其丰富,除花卉、禽鸟、鱼藻、婴戏、人物山水外,民间喜闻乐见的演义小说、戏曲故事比比皆是,青花艺术到了清代康熙年间进入繁荣时期,获得“青花五彩”之美称。

青花瓷器在景德镇的发明与发展,经过漫长的历史时期,在几百年悠久的历史过程中,每个时期的青花瓷都具有每个时期的独特风格,这充分反映了古代陶艺的伟大成就。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文艺繁荣的大好时代,景德镇人将自己的智慧和能量,展示自己的实力,把青花这个古老的陶瓷装饰艺术赋予新的生命,焕发出永恒的青春,得到更新、更大的发展。

弘治青花的装饰艺术


明代弘治朝(1488-1505年),孝宗勤于朝政,任用贤臣,裁抑宦官,朝序清宁,民康物阜,史家有“弘治中兴”之称。明孝宗个人生活节俭,据史籍记载,景德镇御窑厂曾数度停止烧制或减产瓷器,因此,这个时间虽不算短暂的王朝,官窑传世品的品种和数量却都很少。弘治青花延续成化的工艺和风貌,因此有“成弘不分”之说。近几十年来,海内外考古成果和传世品陆续有新发现,特别是民窑青花瓷,品种多样,装饰新颖,反映出在此时官窑处于低谷时期,民窑却十分兴盛,对此古陶瓷界和收藏界逐渐都有了新的认识。本文试以有款识和纪年价值的器物与相似器物类比,探讨弘治青花几种典型样式,从而勾勒出这个时期青花装饰艺术大致的轮廓。

彩绘工艺

一、官窑纹样 以常见的两种样式举隅:一是具有时代特征的莲池龙纹碗的纹样,二是仿成化朝的折枝花果纹盘的纹样。

莲池龙纹碗(图1,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器底有“大明弘治年制”款,口径20.1厘米。纹样的线条和料色都很清晰,基本上是两个色调,线条描绘的鬃毛上染有淡料色,头与颈、背与鳍之间色调有所变化,花瓣边缘较中间淡,较匀净、澄澈,不见有明显混浊的笔痕。青料色泽较浓艳。碗内口沿的波浪纹浪头钩线,由漩涡线组成未钩轮廓的浪体,在波浪纹上染淡料色托白色波浪。从以上特征判断,彩绘程序是先钩绘所有的线条,然后用调配好的浓淡两种料水染色,达到一种先后染色色调基本相同的效果。大色块的纹样上没有染色的水珠痕,龙须、鳍、爪、火焰、莲花叶的茎、水草等细曲的双钩线内料色填得准确,没有溢出轮廓线之外,说明染色所用的笔较小。莲池龙纹盘(图2,出光美术馆藏)器底有“大明弘治年制”款,口径21.4厘米,盘内圆直径约13厘米。纹样相对较小,龙纹则是一个层次的色调,而莲花、叶与图1同。图1的纹样较大,故以两个层次的变化以达到色调丰富的效果。

折枝花果纹盘(图3,北京故宫博物院(微博)藏)器底有“大明弘治年制”款。专仿成化的品种,沿用前朝的技法,钩线、拓抹(结合烘染)。折枝栀子花的花瓣的边缘为深色,整块状笔触,料色较匀净,没有重复交错的痕迹,应是用饱含色料的大笔触拓抹而成;主叶脉与大笔触笔痕平行,分叶脉线条清晰,没有竖抹的痕迹,说明是在叶面上填色后再钩绘叶脉的。这是明永乐、宣德的彩绘工艺,而且又是成化仿宣德的典型品种,所以继续保留了这种技法。稍有不同的是成化、弘治已少了洗染的一道工序。

二、民窑纹样 弘治民窑青花占有相当的分量,有细腻精致与粗放简率之别,两者之间没有清晰的界线。两种特征举隅:

缠枝莲纹双兽耳瓶(图4-A 英国达维德基金会藏)“弘治九年(1496年)”铭。先钩线,再染色。此纹精细,与官窑图1彩绘工艺相同。莲池鸳鸯纹净水碗(图5-A 景德镇陶瓷馆藏)“弘治四年(1491年)”墓出土。莲花叶钩线、染色;鸳鸯由若干个笔触拓抹的色块组成,水草由从细到粗的一笔拓成。此纹粗率,用钩线、拓抹与染色结合的技法,没有严格的工艺程序。

装饰样式与特征

一、官窑 青花装饰的器型主要是碗、盘。碗常见三式:外壁绘莲池龙纹,内口沿波浪纹,内心绘莲池单龙纹;外壁绘缠枝莲花龙纹,内仿永乐青花金彩莲池纹(详见下文);外壁绘云龙纹,内口沿波浪纹,内心双龙戏珠纹。盘常见两式:盘心绘莲池单龙纹(与碗心同),双龙戏珠纹(与碗心同);碗、盘绝大多数是内口沿饰波浪纹,偶见盘内口沿饰卷草纹。碗、盘圈足内均为“大明弘治年制”楷书款。

纹样特征:用笔严谨,线条匀细,染色清澄,色调青丽。图1是弘治官窑龙纹的典型特征。嘴紧闭,这是所有弘治官窑龙纹的最大特征,未见有张口呲牙的形态。侧面龙首正面眼镜似的小圆圈眼睛,一大绺上扬的鬃发,弯曲的躯体,车轮形的五爪等,都保留了成化的风貌。此纹的双眉和须都作尖刺状(双龙戏珠碗、莲池龙纹盘也同,如图2)。成化龙纹则为一条焰尾状(弘治也有此样,如图7缠枝莲龙纹碗)。莲池龙纹是此时期的创意,多条竖向、弯曲而纤柔的莲花茎、叶茎和水草,与一条染色后呈横向、波浪形的龙纹之间构成多与少、细弱与粗壮纵横交错的线形对比;空间又有花、叶、浮萍等几种形态的点、面形的调和,产生极丰富的形式美感。此纹配景本来是借鉴了成化官窑莲池纹罐(图6),龙纹也是传统的基本形态,但是两者之间巧妙结合就赋予新颖的美感。

陶瓷纹样中向来至尊的五爪龙纹此番全都以合嘴安舒、温存平和之态出现,又游于莲池之中,莲花在佛教中暗喻清静纯洁,此处则应从龙文化的另一层面探讨其内涵。《涅经》云:“但我住处有一毒龙,其性暴急,恐相危害。”王维《过香积寺》诗云:“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如果这种含义与原创之意相符,那末,此纹样显然有因花悟道,入于禅定,虚怀自省,涤心养性之意,反映出官窑文化内涵的觉悟与发展,达到了历代官窑最高的精神境界。

缠枝莲龙纹碗(图7-1,大阪东洋陶瓷美术馆藏)龙纹与图1完全相同,内绘莲池纹(图7-2),所仿的永乐纹样料色晕散,线条模糊,内壁金线描缠枝纹大片脱落。此中心的纹样,作了适当的修改,如左右两边的花茎与下边的纹样连接在一起整体感更强。线条柔和流畅,纹样规整精致,染色匀平,色调淡雅,是官窑花卉纹样的佳作。

德化青花瓷艺术特点


青花瓷创烧于元代,是应用钴料在瓷胎上绘画,而后施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呈现蓝色花纹的釉下彩瓷器。

明代德化窑已生产青花瓷。“德化十排岭窑址废于清康熙年间,应该是一个明代窑址。该地曾发现过带有“月记”款识的叠烧的青花大型器……屈斗宫在明代除了盛烧白瓷外,也烧青花器”。就目前所见德化明代青花瓷粗器较多,细瓷较理想的器物寥寥无几。

福建省博物馆藏德化窑青花三足炉,为明中期以后之物,此乃目前所见德化青花瓷中较完美的一件。进入清代,白釉瓷的刻、划、印、贴、堆花装饰退为次位,而青花瓷却已臻成熟,并成为德化窑产品的主流。其装饰艺术具有鲜明的地方民窑特色及其风格,深受世人喜爱,为我国陶瓷发展史上留下光辉的篇章。

德化青花瓷的装饰艺术,以其独树一帜的风格,在我国民窑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明代兴起,清代盛行的青花瓷,以其鲜明而感人的艺术特点为人们所关注。

德化青花瓷装饰具有强烈而丰富 的地方色彩,图案呈现自然活泼、简洁舒展、朴实粗犷的艺术风格。

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


一、中国画装饰陶瓷“用墨”的历史局限

1、釉上瓷绘的“用墨”局限

中国画装饰陶瓷历史上分釉上绘画与釉下绘画,釉上绘画是在已经烧好的瓷器白釉上作画,颜料的不渗透与瓷面的光滑使得行笔难以实现中国画变化的书写用笔,一般都采用描摹的古彩、粉彩、珐琅彩、新彩来装饰,即便是使用各种墨法,也只能浅尝辄止使之呈现出一定的笔墨艺术效果而已,难以实现传统中国画的笔墨意趣。

晚清民国一批陶瓷艺人试图改变陶瓷绘画的用墨程式化局面,直接将中国文人画推崇的浅绛山水移植到釉上陶瓷绘画上,当时与中国画同色系的墨色黑料在景德镇尚不能在釉下烧成,而又感同青花蓝色不同于墨色而不得已在釉上作具有淡墨、浅褐、花青为主色调的中国浅绛陶瓷绘画。因釉上作画墨完全不能渗化且墨色易脱落,与中国画评价的用墨写韵的“气韵生动”面貌仍然不能等同。

2、釉下瓷绘的“用墨”特点和局限

瓷器的釉下彩装饰始于唐代青花与唐代长沙窑,两者从一开始都是运用与中国画相同的绘画工具毛笔并以中国画的线条勾勒和小面积运用中国画花卉渲染的点染法。自古以来陶瓷装饰一直都向中国画靠拢,只是因材料与工艺局限使得唐代长沙窑和宋元磁州窑有和中国画一样精彩的线条,但基本无墨。元代和明永乐、宣德开始在青花山石、人物衣纹与花卉上借鉴中国画渲染的平涂、点染、搨染、洗染等技法,尚不能将笔墨与水融合出中国画茵蕴的意境,因而在整体上仍然显得平板较程式化。即使是陶瓷艺术发展顶峰时的清康熙年间,曾试图将中国山水画移植到青花瓷上,但面对中国画笔与墨,墨与水的融合营造的山川意境时,仍然无法运用由五代董源开创的积墨法来统筹整体画面的笔墨直至水墨华滋、气韵生动。面对由线条皴和墨韵共同组成的山石,在青花瓷中不得不简化成“分水皴”的程式化笔墨符号来表现山石的渲染。

景德镇康熙款青花瓷龙纹将军罐

明代永乐、宣德时期青花纹样中花朵的空隙和叶面的主筋这些小面积部位用的榻染方法,那种大面积的洗染未曾见过。鉴于此,王步先生将明清青花沿用的“分水”渲染法提升为洒注式分水技法来解决大面积渲染的问题,试图打破青花绘画用墨平板的局面,着重突破用墨的板结不生动现象,以达到墨分五色和墨色灵动的中国画韵味。但因技法仍然沿用明清以来的平染法、搨染法与分水法,加之其作品花鸟人物题材居多,仍未能实现在陶瓷绘画上除花鸟、人物之外同样重要的中国山水画见笔见墨、以墨见韵、浑厚华滋的“天人合一”艺术效果。

釉下彩瓷绘画跟青花是一样的,“不宜反复涂抹,中国山水画可落至十数遍者,益显苍茫浑厚。而在坯胎上适得其反,因为涂抹次数一多,釉粉即刻浮起,不但不能取得苍茫浑厚的效果,反而会胀胀结结,糊涩不清”。

二、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

1、中国画积墨法的源流

“积墨法”是由五代董源开创的一种中国画墨法,在历史中几乎被所有中国画家根据个人性情与美学取向来运用,并得以形成自己的绘画风格,宋代范宽、元四家、明四家、清代龔贤以及近现代黄宾虹、李可染等等中国绘画史上各时期的代表性人物均运用积墨法以表达自然山水“浑厚华滋”“天人合一”的笔墨诉求。可以说积墨法是中国画用墨的基本法则,它可视作品需要与其他用墨技法如破墨、泼墨、焦墨等相结合灵活运用,是构成中国画气韵生动整体艺术效果的前提与基础,同时它也是中国画笔墨技法中一项高难度墨法。

2、将中国画积墨法运用于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探索与实践

笔者5岁由近现代中国画画家管锄非先生启蒙学习传统中国画,中国画积墨法是管锄非先生的老师黄宾虹先生极为推崇并运用的用墨技法。15岁时在湖南省青少年绘画展览中曾获一等奖,由于种种原因未从事书画专业,但从未放弃对书画的研习。因受祖辈对陶瓷制品喜好的影响,笔者涉足古陶瓷收藏事宜20余年,期间大量阅读古陶瓷艺术与鉴赏书籍,尤其钟情于对陶瓷绘画历史的研究,并在多年的收藏与研究中萌发了将古老的积墨法运用在陶瓷绘画上的想法,期望为实现陶瓷绘画与中国画同步发展的理想、为发展陶瓷艺术尽一点绵薄之力。

通过多次到景德镇、醴陵了解陶瓷工艺现状,到窑厂实际考察艺人们的绘画过程,熟悉陶瓷特性并着重练习因瓷坯不同于宣纸对笔墨的掌控,以得到并掌握好陶瓷上绘画的中国画中锋行笔见变化,运墨五色见生动的心与手的切身体会,为心中要实现的目标做准备。

2009年开始从事陶瓷绘画,分别在景德镇、醴陵运用传统中国文人画的笔墨与意境在青花和釉下墨彩瓷上进行花鸟、人物、山水画的创作,不断探索积墨法在陶瓷绘画上的运用。通过多次失败与认真总结并在实践中坚持,依靠中国画特色笔法的支撑,将墨法与笔法做了很好的协调统一,终于于2012年在醴陵、2014年在景德镇将中国画积墨法分别在釉下彩瓷绘和青花瓷绘上得以实现。2016年将整个技法总结成论文“积墨法在高温釉下瓷画中的应用”和“青花山水瓷画积墨法创作技法”。文章通过细致入微的描述无保留地公布了整个技法,目的是一方面告慰千百年来陶瓷艺人们的追求,一方面是想回归古老的陶瓷精神,用心用功地做好陶瓷艺术。虽然此技法难度极大,需要从中国画基础训练到内涵的自我提升方能运用自如,但这也符合千百年来陶瓷艺术发展都是十分艰难推进的历史。

景德镇周惠胜手绘青花瓷家居花瓶

3、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所用工具材料

采用与中国画完全相同的毛笔作为装饰青花和釉下彩瓷的绘画工具,不使用除毛笔之外的任何其他工具,比如喷枪、棉花、海绵、毛巾、布、木条、电吹风等等。区别于以往工艺的大头笔分水、喷枪或吹管喷吹、棉花或海绵擦涂、毛巾或布敷覆、电吹风流淌等用墨渲染技艺。

只使用具有渗化性(渗水性)的瓷坯,1300℃以上本烧(釉烧)。区别于釉上彩装饰和低温釉下彩装饰工艺。青花瓷使用景德镇传统青花料,主要有康乾时期青花料、永宣时期青花料、元青花料等等。

釉下彩颜料使用醴陵产高火性釉下颜料,包括1422#釉下黑等等。釉下彩瓷绘画所用瓷坯:①为景德镇泥坯,传统器型,手工拉坯、利坯。②为景德镇素烧坯,传统器型,手工拉坯、利坯。⑧为醴陵素烧坯,注浆成型,手工利坯。釉下彩瓷烧成在醴陵,按照釉下彩瓷烧成工艺1380℃本烧。

4、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的基本要求

构图上具有整体完整的中国画笔墨意境效果,针对陶瓷立体形态的画面要能与之相协调自然,不可别扭与突兀。

在中国画装饰青花瓷和釉下彩瓷最终烧成的纹样中,须见笔见墨,“见笔”即行笔变化具有书写性,线条有情感传递性、节奏韵律性,不能生硬描摹和漂浮、拖拉。以中锋为主,线条力度讲究“平、圆、留、重、变”,此点是陶瓷绘画与中国画同步的基础。“见墨”是运用毛笔的锋、腰与笔根并通过手腕的灵活性将墨与色多遍打入瓷坯中,因而每一次的墨阶之间都要有自然的衔接,不可生硬。墨破色、色破墨时自然流畅,运用铺水融合积墨是犹如宣纸氤氲。烧成后能见到积墨用笔的自然痕迹以及节奏和韵律。达到中国画独立欣赏笔墨的要求。

简单地说,所谓“墨韵”就色阶而言就是主创色相(比如青花瓷的主创色相为蓝色,釉下墨彩瓷为黑色)的色阶须同时满足以下条件:色相中存在三个以上(含三个)的色阶;色相中的同一色阶所占面积与分布不是整齐的;色相中不同色阶相互间呈交错无序分布,不同色阶之间的过度与转换是非均匀的。区别于以往榻、涂、分水等技艺烧成后纹样的均匀、整齐的用墨效果。

5、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的艺术特征

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的风格特点使得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具备鲜明的中国画笔墨特征,一改目前陶瓷装饰用墨较呆板凌乱、不自然生动的面貌。

景德镇青花与醴陵釉下彩瓷是在未烧好或低温素烧的瓷坯上作画,其瓷坯具有弱渗化性,使得在瓷坯绘画时有了与宣纸一般的湿润、吸附与干涩等笔墨感,从而能够充分地将中国画的笔墨技法发挥出来,再通过陶瓷工艺的高温烧制后将颜料渗透到瓷坯中以达到中国画“力透纸背”“墨分五色”的艺术效果。这技艺创造性地将中国画积墨法运用于陶瓷绘画,层层积染并运用墨与水相融,同时创造性地先染后勾呈现了陶瓷山水画线条皴的文人画面貌,通过勾勒、积墨、皴法将青花与釉下彩瓷坯等同于中国画的宣纸,最终突破了中国画装饰青花与釉下彩瓷画缺乏“墨韵”的历史局限,达到见笔见墨见气韵的中国画品格要求。

三、青花瓷和釉下彩瓷装饰的中国画积墨法技艺的创作实践

1、绘画颜料与工具的准备:重点是将陶瓷绘画颜料研磨更细以接近墨汁,为积墨法渲染时做准备,相当于中国画研磨与梳理毛笔的阶段。

2、根据陶瓷立体件构思与勾勒草图,并进行第一次积染和复勾、点苔,确立基本纹样的整体效果,营造出心中所需的气韵。

3、反复勾、染、点与综合多种笔墨技法的运用:瓷坯的弱渗化性,染墨都是从笔尖、笔腰到笔根的中锋行笔,多次积染后虽会破坏外轮廓边沿线,但淡墨的层层积染又让之前的笔墨与点相融合,达到了如宣纸一样的茵蕴渗化与虚实相生的效果。通过复勾与清理浮灰完成意境所需的笔墨渲染。此阶段可视意境与画面需要积染多次,但必须遵循中国画“骨法用笔”、“气韵生动”的原则灵活运用。

4、进入陶瓷中国山水画皴法阶段:在染好的山石上进行写皴,以长短不一的书写线条通过轻重、韵律的变化将远近、浓淡、疏密、向背与辑让的自然之势通过皴线表达出来,用心指挥手,用眼发现之前染墨的玄妙之處生长出自然皴线以得笔墨妙趣。同时将远景形态以淡墨用轻盈的笔墨渲染出来,远景是构成画面整体中国画效果的一部分,墨虽淡仍要见笔,切记喷涂或平板。

5、围绕意境整体收拾:大胆落笔,细心收拾是此阶段重点,注意整体意境需要强化的浓墨部分的处理,包括醒墨点苔;同时重点检查之前积墨是否对轮廓线条的破坏。轻轻拂去浮灰和特别堆积的颜料颗粒。

青花瓷蓝白艺术魅力的感受


蓝白相间的青花瓷极具中国水墨画特色。青花饰于白底,能起到艳而不俗,鲜而不佻,明朗而安定,既能近赏,又能远看从而达到“远看颜色近看图”的效果。在中国人的审美观念中,对蓝色的装饰有一种独特的情感。蓝色能使人想到清清流水映蓝天的美景,往往与清洁、明净联系在一起。青花瓷以纯洁的蓝白色彩表达了丰富的艺术语言,同一颜色的各种深浅不同的色调及笔触线条来描绘和表现对象,有着非常强烈的艺术感染力,青花瓷的表现内容、题材、形式和手法都极为广泛,自然界的一切景象,都能用其独特的蓝白二色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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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是指一种在瓷胎上用钴料着色,然后施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的釉下彩瓷器。它的主要特点是:瓷质细白、釉下蓝色彩绘、幽青可爱、图案洁净素雅、装饰雅俗共赏。由于是釉下彩,色彩永不褪脱。

蓝色:它是最冷的色彩,蓝色非常的纯净,蓝色代表着广阔的天空、深不可测的海洋,表现出寂静、理智、透明等特性;蓝色也是一种忧郁的色彩。浅蓝色类似笛声,悠扬而又明晰,深蓝色像大提琴声,深沉而又动听,深黑色的蓝像低音提琴,那低沉的音色好像有那永远诉说不完的苦闷……

白色:它是属于无色系,但在色光中白色包含着色环上的每一个色彩。白色似无声又有声,它像音乐的休止符,是音乐的组成部分,它的沉默不是死亡,而是有无尽的延伸。白色象征纯洁、光明、希望、轻快、恬静;白色有时也显得单调空虚,具有不可侵犯的个性,容不得半点污染。

青花瓷犹如周杰伦的歌词中所诉“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青花瓷的端庄浑朴典雅,新彩瓷的精细,粉彩瓷的雅致、柔和,颜色釉瓷的绚烂夺目。而我对青花瓷有着独特的偏爱,传统青花瓷的造型——古雅、精致而灵巧,蓝白相间的装饰手法,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中国纹案,结合着一代代演变过来的优美造型。晶莹如玉的白,青翠幽深的蓝,犹如蓝天白云,如此明朗又幽静。

对于青花瓷我有自己的理解:认为青花与中国的水墨画有异曲同工之妙。它难于写实,易于写意;难于厚重,易于轻灵。“知白守黑”黑在这里由蓝色代替,其中最中国式的美学理论也充分在这里得到彰显。青花这种形式如此与水墨相似,因此,笔墨的情趣也同样是青花的精神所在。“师法古人,师法自然”是我所创作的源泉。

传统青花在此之前的表现方式都莫过于:勾线分水,这样的表现方式使得青花给我们的感觉永远是轻灵、淡雅,但青花分水后可以出更多的层次,因此就厚重了许多。青花它在表现技法上除了国画之外还可以借鉴现代绘画的技法——油画用笔的堆砌,水彩的通透,版画的结构构成。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作者是一位能工巧匠,那么他一定能从其他绘画技术中得到灵感,来创作青花瓷,从而使得“青花瓷”这种在西方人眼中看起来古老又有点神秘的陶瓷装饰绘画,赋予新的生命,展现新的活力。

准确的写生能力是创作中的表现,是一种手段和技术,要认真掌握,但不是艺术的终点,不是目的。坦率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写生型的绘画已经不被人们重视,德国诗人席勒说:“大自然即使到现在仍然是燃烧艺术家激情的地方”,印度诗人泰戈尔说:“艺术家是大自然的主人、仆人,又是大自然的情人”。现代艺术是表现心灵感受的世界,这里包括哲学的,美学的,生活的全部感受,然后在进入创作阶段,完成作品。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

青花瓷,她犹如映照在蓝天的一块池塘,清澈、幽深、明净如一面镜子。但愿我的青花作品能幽静如水,捍卫人心。

陶瓷:青花瓷黑白艺术的空白美


青花瓷艺术是陶瓷绘画之国粹。青花绘画艺术享有如此之声誉是与青花“黑白艺术”的“留白”分不开的。青花瓷艺术的“留白”现象朔其源是伴随着中国画的画史而产生发展的。中国画“留白”的历史产生于先秦形成于六朝,而成长期则在唐代,确切的依据从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中“白画”之说可见。而中国画之“留白”造美的兴盛期则是宋代。随着人类文明脚步的迈进,基于民族审美心理之必须,绘画表现中“留白”几乎成了中国画的专署,青花艺术恰到好处地吸纳了中国画的经典之处,尤其是“白黑”二素的应用达到极致,“留白”使自然与理念之间呈现出画面虚实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青花艺术的“留白”即继承了中国绘画艺术的造美与审美,又呈现出陶瓷青花艺术特有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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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虚衬实、虚实相生

绘画艺术中的“留白”,或者说是“布白”,是要求艺术性与审美性恰到好处地结合才可使画作达到以虚衬实、虚实相生的尚意境界。笪重光于《画筌》中有语:“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郭熙在他的画论《林泉高致》中说:“山欲高,尽出则不高,烟霞锁其腰则高矣。水欲远,尽出则不远,掩映断其派则远矣。”如此“高”与“远”之境,当由“留白”之法予以实现。画中之白处,自当使人尽观睹妙想于幽远山水景致之间。当然,青花艺术中的“留白”不单单是局限于青花艺术,粉彩、五彩、颜色釉等都与“留白”密切相关,只是青花这种“黑白”艺术更为突出而已。

在青花艺术的二维空间中,画家们始终在自觉而别具匠心地利用“留白”技巧来打破单一的墨色在画面上所呈现出的那种严肃。使画面跌宕起伏。在精心构思与幽妙的黑白设置中,使画作在恬淡中达到无色之色的话语表述,从本质上使人在虚实相生主体与客体中因循心理的审美规律,求得艺术性与审美性的完美统一。例如有些陶瓷绘画经典作品中的空白,甚至是大面积的。这是空白吗?从美学的角度来分析,让人联想到禅宗思想对于绘画创作观念的影响。对于禅宗而言,物质无常永恒,而白纸的空白与墨色形象的关系正如同虚空与墨色的关系,所以空白与形象同样可以画出完美的作品,而且从禅宗的角度来说空白可能比形象更加实在。这样一来,中国的传统绘画就充满了空灵。有了荡漾,有了和禅境以及老庄哲学语义相同的意境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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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留得其所、便生气韵

陶瓷绘画艺术非常重视意境的传达和形式美的体现方式,“留白”则是构成形式美及意境延续方面的重要内容,关系着作品的主题、意境、趣味等多种因素,是画面成败的关键之一。青花艺术始终在传统绘画的形式上充分地讲形式美这个主题,在我看来,形式美的主题是以“留白”的表述方式再合以章法、笔墨技巧的精进来完成的。“留白”是无墨之用,这并不是过分抬高“留白”形式在青花艺术中的位置,而是事实存在。青花艺术的留白,留得其所,便生气韵,便使画面上流动着生命,便使观者得以在那白而不空的空间徜徉。留白与着墨相对,两者互相依赖,相得益彰。没有留白,便不能显出着墨处的美妙。如王步的一幅青花《江亭秋霞》,该作主要运用黑与白的对比,展现画中高山巍然耸立,山脉连绵。画中正上方留有大片空白,令高山与低峦形成了黑白、开合、虚实的强烈对比。那高山整体中间,松柏林立,以几座虚淡的屋宇、山林衬之,使高山更高;以屋宇垫之,令低峦更低。尤其是该作很巧妙地应用了黑与白的关系,使秋天的霞光照射在山体上,使山体层层叠叠,层次分外突出。加之正上方留大片的虚白,使远山隐隐约约地呈现在云雾之中,让画面带来空灵静谧的无言美境。

陶瓷绘画艺术其绘画章法讲究立意定景,要求在画面上“远取其势,近取其质”,根据画面结构的需要,运用宾主、呼应、开合、藏露、疏密、虚实等对立统一法则来布置章法,并巧妙地处理画面的黑白,使无画处皆成妙境。青花艺术画面黑白设计性极强,每幅画的经营布阵都看似不经意而处处精心考虑。设计的意境空阔,青白单色,余味无穷。“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这是范曾先生对八大山人绘画的理解。我们在赏析八大山人的国画《秋林亭子图》的构图中体会其章法布置:“由画面左下角层层生发,直至右上角,一鼓作气,冲出画面,右上方又拖出几组远山平坡,摇曳生姿,如音乐中的定音鼓一般。”此画布局黑白基本各占一半,此消彼长,虚实、藏露相互转换,浑然一气。八大山人善于在画面上制造矛盾,而又调和矛盾,使得画的节奏韵律感奇强。而这种“繁中置简,静里生奇”的特征,正是青花艺术最具形式特征的重要一面。

三、留得有章法、遵循其法则

黑与白、实与虚,是对立统一的,留白是为了延伸画面的意境,而写黑也有同样的功效,正所谓“黑团团里黑团团,黑团团中天地宽”。做到记白当黑黑白互用,使白为黑,以虚破实,往往可以使画面产生提神的效果。中国传统绘画中,“白”可以是天空、浮云、流水、晨雾,同一幅画面上不同位置的“白”处,因与不同的“实景”的配合,即产生了不同话语意义。由“白”带来的美感已得到共识,但这种“白”不是画者于画面上随意漏笔而形成。留白是要遵循一定法则的,循法才会产生更好的造美效果。

“布白”一定要从全局出发,精心设计。只注重局部的虚实,必定造成画面的支离破碎,从而失去画作的整体美感。“布白”还要尊重生活,要依据生活逻辑,不可信马由缰想当然。

艺术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留白造美必须依其规律来进行。它是精心设计的产物。

青花艺术的留白是布局遵循的规则,认真地执行这一规则,留白就空、远,就能产生无形之大象。画家可以在“留白”的过程中使自己的“经营”与造美能力得到自由的发挥。所谓有无相生、计白当黑、欲擒故纵、意到笔不到、书之妙趣在无笔墨处等等,悟透这些,留白才会留得自觉,留得有章法,留得有生命感,从而给人以深远的意境。青花黑白艺术不仅能表现以大观小的情趣,还能表现小中见大的空间美、意境美。善于留白,不仅是一种技巧,更是一种修养。但凡有点成就的画家,他们都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潜习画理,潜习古典诗词,潜习一切与绘画有关的知识。所以,艺术家,要懂得处理空间表现的方法,知道真境逼而神境生的画理,重视实境、真境,在形象的基础上去追求空白,以生活表象的真实加以概括去创造抽象的空白,从而达到以实带虚,以虚补实,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虚实相生的艺术效果。

四、结束语

我不是个复古主义者,也不是抱守传统固步自封的僵化“小老头”,传统绘画以“留白”之“虚景”配合“实景”而造美,是美学与艺术形式意义上存在的价值,是美术形式的“他者”和“镜像”的体现,是具有不可低估的价值。面对青花艺术样式变迁如此“超现实”的迷茫以至于迷失自我的现状,我很想以自己并无新意却很诚恳的文字赘述说——如果我们还没有完全放弃笔墨,那就再用心关注一下“画中之白”,说不定我们会于再认识中更好地把握它的“妙处”,以“留白”之形而下之“器”,去实现“画中之画”,“画外之画”,“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的形而上之“道”。更希望青花艺术在“留白”造美问题上不要因为沾染“传统”而被今天时髦且势头强劲的“各种主义”压缩或消解。在具有中国特色的二维空间中,感受“虚实相生”所带来的“隐显叵测”,领略“黑白”理念所营造的“神妙”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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