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图赏:壶制之妙 和谐一致

从明代正德年代至清初(康、雍、干)三朝期间,名家捏制的宜兴紫砂茶壶,甚注重手艺与造型。他们宁愿慢工出细货,也不会粗制滥造,必然力求完美;与现今什么也以经济、金钱挂帅的心理有很大分别。

那时制紫砂茶壶者,不论壶之大小,均着重“点、线、面”和谐一致;尤其是一些小壶,除去壶盖,倒放时,壶嘴、壶口与壶把刚好形成一道直线。

张燕昌《阳羡陶说》所载:“壶制之妙,即一盖可;试随手合上,举之能吸起全壶。”陈鳣《松砚斋随笔》指时大彬手制的壶朴雅精润;“其盖虽不能翕起全壶,然以手拨之则不能动,始知名下无虚士也”。

紫砂壶不但注重造型美和创意神韵,其基本上的重心及稳定性也很重要,嘴和把有均衡的结构;不论是对称式、三平式装置、或倾斜式,线条的曲直、造型的对比、各部分的调和,皆十分讲究。

例如附图的清代加彩汉方茶壶,虽然属较晚期之作,但仍能承继清初制壶传统,嘴与把就是用明接法处理,衔接自然,造型浑成一体;其外形明确,线条干净利落,和汉扁壶用暗接法处理不同,同样可见制作严谨,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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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读雍正朝橄榄瓶的型制与纹饰


景德镇窑粉彩蝠桃纹橄榄瓶 清 雍正(公元1723-1735年) 高39.5厘米,口径10.0厘米,足径12.3厘米,腹径18.5厘米 张永珍女士捐赠

景德镇窑粉彩蝠桃纹橄榄瓶为上海博物馆收藏的著名器物,是清雍正粉彩官窑瓷器中烧造得十分成功的作品之一。上博网站推出“每月一珍”,使得我们有机会更细致地赏读关于此瓶的诸多细节。

此瓶撇口,细颈,长鼓腹下敛,圈足,因形似橄榄而得名。

清雍正景德镇窑粉彩蝠桃纹橄榄瓶局部

桃枝遒劲盘亘,枝头硕桃累累,结果八枚,枝梢点缀或粉或白的桃花。树叶阴阳向背,叶片纤细柔和,多转折卷曲,枝干穿插交错,虚实得当,疏密有致。叶片、枝干和圆形桃果看似随意组合,实则匠心独具,点、线、面相互穿插交错,画面构思巧妙,耐人寻味。枝叶间饰两只瑞蝠,展翅翻飞,在绿叶的衬托下,极富生趣,一幅丰收喜庆的场景跃入眼帘。"蝠"是"福"之谐音,而桃则是象征"寿"之图案,合之寓意"福寿双全"。

雍正朝万寿节用瓷多绘有如福、葫芦、寿桃、松鹤等含祝寿寓意的题材纹饰,故有推测此瓶是为帝后祝寿之用。

橄榄瓶为清代流行器形,其造型丰满秀挺,线条流畅富有韵律感,轻巧灵动而又不失稳重,兼具梅瓶、玉壶春的特征于一身。

清雍正珐琅彩松竹梅橄榄瓶 故宫博物院藏

清雍正青花缠枝葫芦飞蝠纹橄榄瓶 首都博物馆藏

清雍正景德镇窑粉彩花鸟纹瓜棱式橄榄瓶 上海博物馆藏

橄榄瓶始烧于何时尚不明确,但于雍正、乾隆时期最为常见,属陈设用瓷。

此瓶釉色纯白匀净,釉层肥腴莹润,以粉彩蝠桃纹装饰。

清雍正景德镇窑青花蝠桃纹橄榄瓶 上海博物馆藏

雍正朝(公元1723-1735年)为时虽然短暂,但经济飞速发展,社会安定祥和。制瓷工艺突飞猛进,在继承康熙朝制瓷工艺的基础上,又有了许多创新和提高。以景德镇青花瓷为例,无论造型和装饰,都可以用一个"秀"字来概括,与康熙青花瓷挺拔、遒劲的风格迥然不同,而是代之以柔媚、俊秀。

此瓶在造型上与粉彩瓶如出一辙,线条简洁流畅,比例协调,端庄秀美,具有雍容典雅的时代风貌。该瓶青花发色浓重鲜艳。瓶身绘桃树一株,树上结有九枚寿桃及桃花二十朵,空中绘有五只蝙蝠,树下有灵芝,竹子,山石。纹饰描绘精细,构图别致,画意吉祥,暗喻"五福捧寿",是雍正青花瓷器的代表作品。两者相较,青花图案含蓄隽永,柔媚俊秀,似一幅水墨淡彩;而粉彩图案则更富朝气,更具装饰性和立体感,似一幅浓墨重彩的工笔画,给人以迥然不同的视觉效果。

古代瓷器:古酒文化—赏元青花“进酒图”


笔者收藏的这件元青花高脚杯标本内画有人物“进酒图”实属罕见,为我们了解元代酒文化留下了一笔宝贵实物资料。从这件高脚杯标本人物“进酒图”上,可发现这位男主人一腿伸一腿屈,稳坐在地毡上,一手举着高脚杯一手执酒壶,壶杯齐全,礼仪彬彬,写意洒脱,无疑是南北方民族酒文化交流、吸收、融合的结果。我们今天品味古人留下的这件十分珍贵的元青花人物纹饰高脚杯标本,可以感受到古今酒文化及精神文化交流带来的价值取向和中华多民族和谐性与凝聚力。

镇纸收藏:可赏可用亦可玩


镇纸是文房中的辅助性用具,多用玉、铁、铜、石制成,用于镇压纸张或书籍,以便阅读或书写,亦称为“书镇”。镇纸最初是由玉雕玩件及铜器演化而来。明人文震亨的《长物志·镇纸》曰:“玉者,有古玉兔、玉马、玉牛、玉鹿、玉羊、玉蟾蜍、蹲虎、辟邪、子母螭诸式,最古雅。铜者,有蹲虎、蹲螭、青绿虾蟆、卧马、龟龙、眠犬、鎏金辟邪,亦可用。”古代文人大多好玉,常将玉雕或青铜器置于手掌上摩挲把玩,在需要铺平纸张时又可兼用于镇纸,遂因此发展成为一项独立的文具。

镇纸的形态并无一定之规,可根据不同的需要而变化。《南史》载:“帝尝以书案下安鼻为楯,以铁为书镇如意,甚壮大,以备不虞,欲以代杖。”南朝齐高帝曾用铁特制了一个非常粗大的镇纸如意,以备意外时作为棍杖,用以搏击。至于旧日的私塾先生,惩责学生所用的戒尺,其实也就是写字时所用的镇纸尺。而生活优渥的文人,书斋所用的镇纸,就大多兼具实用和玩赏价值,尤以动物造型为主。《水浒传·第二回》:“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就是很写实的情景。宋元之际,大户人家所用的文玩镇纸,不论材质还是造型,都十分的考究。

镇纸

另外还有一种用铜或铁制成,呈圆形或方框状,兼具多种功能的镇纸,称为“仿圈”。在需要描画直线时,可以作为直尺;或者新手临摹书画,可于宣纸下面置放范本,然后用仿圈压平,不致移动,就可以很方便的进行摹写。圆形的仿圈,则是摹写小楷时最为常用的工具。明代还有一种尺状的镇纸,“中透一窍,内藏刀锥之属”,是把镇尺的中间镂空,可将小刀、锥子等器具藏于其中,犹如一个小型的百宝箱。

明清时期,文人雅士对于文玩的追求,尤以奢华精美为时尚。如俗称昭文带的镇纸,就是在紫檀或乌木上面镶嵌用古玉雕刻的提纽。另外,宣铜、玛瑙、水晶,乃至“官、哥、定”等名窑瓷,也被用于制作镇纸。甚至还有从日本进口的镀金镇纸,双桃造型,上面镶嵌银叶作为提柄。但是,这些以新型材质制作的镇纸,观赏性有余,实用性却不足。毕竟镇纸是以实用性为主,观赏为辅,材质的分量一定要重,方才压得住纸。所以《长物志》品评道:“水晶、玛瑙、官哥定窑,俱非雅器。”

因镇纸为普见之物,数量众多,加上具有名人价值的传世珍品难求,升值一直较慢。故收藏镇纸,材质是重中之重,如寿山石、田黄石、古玉镇纸,都是收藏的焦点。其次是看镇纸的做工和形状,若是雕镂细腻、器形精美、剔透玲珑,具有较高的观赏性和工艺价值,也是很受青睐的藏品。

印泥盒上赏虫鸣


初冬以后,自然界花草萧疏,百虫匿迹。北京一些喜爱玩鸣虫的老少爷们儿,又该可以操持点儿事情了。比如说玩人工孵育的蝈蝈,就可以把它放进精美的葫芦器里,揣在怀里随身携带,不时地就能听到一阵嘟嘟嘟……真是听其声,玩其乐。蝈蝈,古代把它叫做“络纬”,早先紫禁城皇宫里一到入冬就盛行赏玩蝈蝈,康熙皇帝曾有一首题为《络纬养至暮春》的五律诗句、乾隆皇帝也写过一首《咏络纬》的七律诗句。看来不管是皇帝大臣,还是平民百姓,大都喜欢在冬天里能够听到蝈蝈的鸣叫声。

收藏:文房用具的收藏和鉴赏

据了解,玩鸣虫也大有学问,挑选蝈蝈首先要看它外表和个头儿,是否全须全尾,声音叫起来,不能噪,讲究要带“闷儿”的或者带“嘿儿”的,也就是说既清脆又低沉,虽然同样都是发出一个声音,听起来要像一曲悠扬美妙的歌声,那才是好虫。

说起蝈蝈,我手里有一只多年的“蝈蝈”,当然,这是一件艺术品,它是在洪宪时期“爬”到一个瓷制印泥盒上面的。看,就是这只,印泥盒正面中央设色绘有一只蝈蝈,画工精细传神,栩栩如生,颇有齐白石早期绘制工笔草虫的手法,看去仿佛翅膀正在微微的颤动,发出一阵阵动听悦耳的鸣叫声。整个印泥盒烧制考究、洁白细腻,没有任何瑕疵,底部在红色缺角正方形画框内写有楷体“洪宪年制”。据说这种款识,属于“官窑”制作。

其实,这件印泥盒上所绘制的蝈蝈题材,并不是洪宪时期的原创。我曾见到过一件清代道光年间制作的瓷鼻烟壶,上面也画有一只蝈蝈,图案和画法,与这个印泥盒上的一模一样。虽然是两个不同朝代的画师和两件不同的器物,但绘制的却是同一个题材的作品,后者完全继承了前者的“衣钵”。说明蝈蝈这一绘画题材,不管过了多少个年代,还深受一些人士的青睐。另外,关于这件蝈蝈的构图,我们一般常见的一些绘画图案,比如鸟、鱼、虫等姿势,一般作者都把头部冲向左侧,这件蝈蝈图案也是同样,这是因为画者是右手执笔,如果将头部冲向右侧绘制,就不如冲向左侧绘制起来顺手。

洪宪,这在我国是一个短暂而动荡不安的特殊时期,从1915年12月底至1916年3月,虽说这83天在历史的长河中瞬间而逝,但在瓷器制作上,由于有那位专员郭葆昌任袁世凯的“陶务总监督”,也确实“振兴”了一把瓷业。据有关资料介绍,这期间大约烧制了4万余件“洪宪御瓷”,以备袁世凯登基之用。一晃儿,岁月已经过去了近百年,时至今日,这些“细路”瓷器,已属于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了。记得10多年前,中央电视台曾经播放过一条新闻:民盟中央主席、书法家楚图南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件“洪宪年制”瓷印泥盒,捐献给有关文博部门,此件已属于珍贵文物。

我国历代文人,大都很重视和喜爱文房用品,仿佛与它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的情结。近日,我到学者、书法家沈白办公室小坐聊天,他说起一直喜爱用放置多年的老宣纸写字,用好笔、配好墨,这样写起字来才“过瘾”。他说还藏有一件“大清康熙年制”的青花印泥盒,但一直舍不得使用,原因是生怕不慎失手被摔碎。我也颇有同感,这件洪宪年制的印泥盒,虽然没有他的那件古老珍贵,但我在拿出赏玩时,如同面对一个刚刚出生、娇嫩的“千金小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也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我曾有过一方端砚,背面刻有明代王仲山的砚铭,不论此砚品真伪,但此词句却说得十分精妙:“贞静而固,温润而光。笔墨精良,助我文房。”这是评价砚石,称赞好的笔墨功能。至于我收藏的这件印泥盒,也应该属于文房佳品,如果要借用他的思路题句,我也冒昧拿笔一挥:家无别物,几枚石章。有此印盒,寒斋增光。今日赏玩,回首沧桑……

台北故宫赏雍正瓷器


日前,我在台北参观了由两岸故宫共同举办的“雍正——清世宗文物大展”,这是两岸故宫文物分别60年来的首次团圆,其内容丰富,学术性强,意在“告诉人们一个真雍正”。正因为有如此精彩的内涵,展览吸引了众多参观者,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就是希望一睹雍正——清世宗文物的风采。

展览厅前,早早地就已排起了长队,246件文物包括档案、史籍、地图、肖像、绘画、书法、瓷器、琉璃、玛瑙等在这里展出,从中人们可以领略雍正这位颇具争议的皇帝的文治武功和艺术品位。对雍正时期的瓷器,我很感兴趣。虽然雍正在位才区区13年,但瓷器生产却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这和雍正对瓷器“文雅精细”的制作要求和高雅的审美情趣有关。

雍正对瓷器制作的细致认真程度超乎人们的想象。从大量保存下来的朱批档案里,我们看到了他对瓷器生产样式的要求以及呈核程序的规范。如雍正五年下旨曰:“朕从前著做过的活计等项,尔等都该存留式样,若不存留样式,恐其日后再做,便不得其原样。”他对于造办处送样的瓷器,除了“好”与“不好”的评语外,还有不少精彩点评:夸赞的如“细”、“素”、“薄”、“文雅”、“精细”、“秀气”等。批评的如“俗”、“厚”、“俗气”、“粗糙”等,一个堂堂皇上,却心系瓷器,并对之作出自己的独到评判,这对瓷器制作的精益求精无疑起到了推动的作用,读之让人感佩不已。可以说,没有雍正,就没有雍正瓷器的精妙绝伦;而精妙绝伦的雍正瓷器,也反映了雍正皇帝自身的艺术修养和审美追求。

当然,雍正瓷器能达到美轮美奂的境界,与雍正起用天才督造官唐英息息相关。在首都博物馆,我曾看到唐英留在笔筒上的墨迹,也读过他的著作《陶冶图观》,对这位陶艺大师的文化修养略知一二。唐英是中国陶瓷史上最具知名度的督陶官之一,经历雍正、乾隆两朝,前后在景德镇督陶27年。他主持御器厂期间,礼贤下士,虚心求学,刻苦钻研制瓷工艺,致力于制瓷工艺的总结和改革,长期和工匠在一起,亲自设计绘制各种新的图案样式,及时将其写入书里,绘制于画,传之久远。雍乾两朝制瓷工艺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唐英功不可没,时人甚至称他为“唐窑”。

雍正瓷器的胎釉,选料极为精细,胎体坚韧,胎薄体轻,成型规整。仿宋代黑灰色胎瓷器的胎骨,称为“铁骨大观”;仿汝窑香灰色胎瓷器的胎骨,称为“铜骨之汝”。釉质晶莹、表面光洁,釉色多为纯白;仿宣德青花瓷釉面呈橘皮纹,有的积釉较厚,有的如云雾状;彩器和仿成化器釉为粉白色细釉;仿定窑白瓷的浆胎瓷器釉面也呈粉白色,但釉质较疏松;珐琅彩多绘于素白瓷地上,内容以花鸟为主,次为山水,少见人物,配以行书诗句。

“雍正——清世宗文物大展”展出的百余件雍正瓷器,主要有碗、盘、杯、瓶、壶、罐、炉、尊、洗、盆等。这些瓷器一改康熙时浑厚古拙之风,其线条优美流畅,比例自然适度,俊美高雅、玲珑轻巧,文人气息相当浓厚。古人云“秀色可餐”,雍正瓷器就达到了这样的境地。巧夺天工的雍正瓷器,是清代当之无愧的巅峰之作,它完全可以冠绝于中国瓷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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