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在景德镇陶瓷绘画中的重要影响

首先,早在新石器时期出现的彩陶成为最为古老的绘画艺术,也是景德镇陶瓷与绘画最早的结合,景德镇的陶瓷绘画和中国画这两种传统艺术都来源于生活,并在生活中相互交融发展,两者共同遵循着相同的美学思维,在精神意境上存在共同性。也就是说艺术如果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地步所产生的意境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意境可以极大度地展现艺术的美感,它也是艺术创作和艺术鉴赏中衡量美的最高标准。它们都是心灵与景物的结晶,比如陶瓷艺术家冯晓矛在《乡情》作品中则是借鉴自然景观的题材,表现一种宁静的韵律感,绘画上的部分有远山、山泉、小溪、农舍等,都展现出一种与世隔绝的隐喻之美,因此,陶瓷画与中国画的相通意境具有将现实生活的美体现在艺术作品上的魔力,能够唤起人们对美的感受。

景德镇陶瓷画

 其次,在绘画的发展史上也可以看出气韵在中国画中占有极强的艺术地位,无论在汉唐还是在宋朝,中国画对气势的推崇被各个时期应用得尽善尽美,以静气、逸气体现宁静优雅成为绘画的主流,比如范宽的《溪山行旅图》、荆浩的《雪溪图》等都折射出绘画对象的内在神韵,将自我的精神反衬到对象中。而陶瓷绘画虽然与中国画在工艺上和用笔上有一定的差异,但是并不能影响陶瓷绘画所表现出的气韵。它有别于一般的民俗绘画,而是成为颇具气韵的绘画艺术,明显提升了传统陶瓷所表现出的文化格调。此外,陶瓷绘画带有民间世俗的娱乐趣味,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着生动气韵,如作品“天启青花人物碗”,画中犹如动态的牛,牛背上的牧童和顶风冒雨的人,这些都给观者产生了无限趣味和遐想,整个绘画体现着气韵生动的审美情结。

再次,依靠笔墨语言表现自然神韵的中国画,从根本上体现出艺术家的个人修养和艺术审美,也就是说,笔墨即精神。中国画由于受传统观念的影响而在笔墨上讲究古朴淡雅和自然空灵的趣味,它是对万物体验后的艺术升华。而景德镇陶瓷绘画在用料用彩的技巧上与中国画的笔墨用法大致相同,不论是唐代之后的青花分水还是明清时代的彩瓷体现,都可以感受到犹如中国画般的笔墨味道,因此,可以说景德镇陶瓷绘画是中国画艺术延续下的新的转变,将中国画丰富的笔墨表现力与景德镇陶瓷绘画艺术结合起来,展现出一门新的艺术领域,充分体现出中国画在景德镇陶瓷绘画中的重要影响。

延伸阅读

浅谈中国画对陶瓷艺术的影响


中国画艺术与中国的陶瓷艺术可谓是艺海中并驾齐驱的两姊妹艺术,因为她们的存在发展,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的文化,增加了中国对世界的吸引力,更促进了中国对外的文化交流。

我们知道,越是民族性的东西,越具有世界性。如同西方有油画,我们有中国画,尽管现在中国艺术家同样从事油画创作,而世界许多国家的艺术家也画中国画,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是中国画的发源地,中国画的鼻祖在中国。正因为此,中国画从其产生、发展到今日的繁荣,从其内容到形式,以至于它的绘画表现材料,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我们中国的地域特点、文化特点、审美特点、思维特点,甚至于历史特点。中国画亦从头至尾地带上了非常强烈的民族性。首先从地域性来讲,中国画所用的画笔须用竹子为最初原料,而竹是在中国盛产的,中国画所需用的墨与纸也是中国的特产,如安徽的徽墨,各种生宣、熟宣、砚台的制作更见中国匠人匠心的独具,其历史更为悠久,而且笔、墨、纸、砚材料在中国市场上非常普及,这为中国画的学习提供了良好的互动因素和条件。

中国画艺术是民族性的。而陶瓷艺术也同样以其在中国悠久的发展历史而被深深地烙上了民族的烙印,一部陶瓷史就是一部社会文化发展史,有着悠久发展历史的陶瓷艺术也必然拥有其深厚的民族区域性、审美性、历史性特点。因为社会文化本身就是有其民族区域性、审美性、历史性的,而在这些方面,它与中国画艺术是类似的,因此在中国画艺术与陶瓷艺术的创作取材、审美倾向、思维表现方面,二者是相通的。

能运用于中国画的表现题材和技法往往也能运用陶瓷艺术创作,诸如陶瓷艺术中的青花、粉彩、新彩等形式均与中国画的艺术形式类似,甚至在表现技法上均有类似。

比如北宋青绿山水画家王希孟的青绿山水《千里江山图卷》是一幅山水巨制,山势绵亘,色彩灿烂,章法严密,用笔纤细。山村房舍、丛林竹林、人物飞鸟、水车桥梁,无不精心描绘,灵活采用郭熙总结的“山形步步移”的办法。又如清朝山水画家吴历晚年的《陶圃松菊图》,画面山峦层叠,心思独远。而清山水画家弘仁作为清初“新安画派”的奠基人,弘仁所作《梅屋松泉图》用笔悠扬,以不同皴法相结合,构成统一画面,反映出了他对大自然的深刻观察,表现出清新、冷逸的风格和空灵的意境。又如明末清初八大山人所表现的残破江山,眼珠部分的白多黑少,眼珠上翻的水鸟,表现出作者对当时统治者的不屑傲气和孤独悲凉的心境。同样还有许多优秀花鸟、人物类的作品,皆可采用釉下青花及釉上新彩去表现,尤其是陶瓷艺术中的青花瓷的创作,青花瓷作为景德镇传统名瓷中影响最大的品种,它在中国制瓷史乃至世界陶瓷史上都闪烁着夺目的光辉。由于水性的青花料,还有具有吸水性的干坯胎,青花料笔,都与中国绘画的笔墨工具在性能上有极大类似之处,青花料借助于水生发开来,继而可调出不同浓度的青花料,在釉下经高温烧成后所呈现出的是不同明度的青花兰色,所营造的画面效果犹如一幅单色的水彩画,其水墨韵味也是非常丰富而神妙的,加之这显得深沉而智慧的青花兰色,配之以料色上嫩白的淡绿色的灰釉,使得青花既具备中国画的墨色韵味,又有天然的材质美、工艺美,整体上显示出一种沉着、素雅的谦和美,从欣赏角度来讲,我认为其丰富性绝不亚于中国画艺术。如残留古瓷片《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岸初放一树花》,以明月、江外远山、清形独立、若干杂树,简约而空灵的意境夺目而出,凉亭、小树、远山、清江,一人抱琴独游,闲云野鹤之风,淡泊宁静之情呼之欲出,它们既是残存青花瓷片,又何尝不是两幅精致的山水小品,若将此绘制优秀古典文学作品《西厢记》、《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更是意象深远。中国的国画艺术家们在大量地以它们为创作题材,创作出了无数的优秀陶瓷工艺美术作品。或以工笔的形式,或以写意的形式,或以兼工带写的形式,或釉上,或釉下,等等。在此就不再多举。

然而中国画艺术与陶瓷艺术又有其不同,国画是属于纯艺术、纯绘画,陶瓷艺术却是一门工艺美术,它从设计到制作以至于成型,要经过一系列的工艺过程。自然,它的产生和创作形成都要受到一定的工艺条件的限制,它不只单纯表现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强调画的个性,它还要考虑制作的可能。在原料的采集,坯料、釉料的调配,甚至烧成温度及气氛控制上出一个环节的差错,都将导致陶艺创作活动的前功尽弃。因此,人们对陶瓷作品欣赏角度与中国画艺术作品的欣赏角度也有所不同,人们对陶瓷艺术作品的欣赏层面是多层面的,角度是多角度的,如总是集中在“造型美”、“装饰美”、“釉色美”、“画面意境美”等方面。因此,陶瓷艺术作品的美学意味似乎比国画更为丰富。

国画草虫在陶瓷绘画中的借鉴


我国传统绘画中的花鸟画,历史悠久,涉猎的题材面相当广阔,表现式样和手法也十分丰富,风格又极为独特,再加上历代画家在创作实践中积累的系统理论,因此和山水画、人物画鼎足而立,并在世界艺坛上放射着夺目的光彩。

综观花鸟画演进的历程,大体可以划分这么三个阶段:原始社会至秦汉,花鸟主要是用来点缀画面,装饰器物的雏形阶段;魏晋南北朝至宋代,花鸟画逐渐成为独立画科,为花鸟画发展繁荣的阶段;元明清三代为院体花鸟画渐趋衰落而写意的“文人画”走向成熟的阶段。不论工笔重彩或水墨写意,都是通过前辈画家长期实践所总结出的两种表现形式。它们的依据和起点皆源于丰富的现实生活。

在中国花鸟绘画史上,凡擅长花卉的画家无不工草虫,五代时期著名花鸟画家黄筌创作的《写生珍禽图》卷,是最早可见的珍禽草虫的写生范本。可画昆虫十几种之多,个个栩栩如生。同时期的画家赵昌的《写生蛱蝶图》卷也是描绘花卉草虫的艺术精品,图绘彩蝶翔舞于野花之上,蚂蚱跳跃于草叶之下,整幅画给人以春光明媚的愉悦和轻柔的美感。花草设色淡雅,用双勾法,线条有轻重顿挫变化;虫蝶用色浓丽,以工整的细线进行勾勒。构图上以主要的空间描绘飞舞着的蝴蝶,使画面具有一种田园野趣的意境。在宋人册页里面就有更多花卉草虫为题材描绘的作品,如《荷花蜻蜒图》、《海棠蛱蝶图》、《菊丛飞蝶图》等等。

明代,陈洪绶是一位人物、花鸟的名画家,享有“南陈北崔”之誉。他的《玉兰倚石图》册。图绘玲珑秀石,盛开玉兰、海棠,一只彩蝶飞舞于花间。此画构图饱满,造型准确,设色典雅,秀石的稳重坚硬,衬出花朵的轻盈柔美,浓重的色调托出了玉兰的洁白。他的另一幅《荷花鸳鸯图》轴描绘水塘之中,秀石层叠,茂荷挺立,茶荷盛开,两只鸳鸯在荷荫下嬉戏,彩蝶飞舞于花上。此幅作品虽然勾勒精细,设色鲜丽,但却给人一种朴拙古雅的感觉,毫无艳俗匠气。这是由于作者在造型上大胆夸张变形多用笔中锋稳健有力,同时表露了作者丰厚的艺术修养和孤直高洁的气质。这一时期的花鸟画家中还有一位名家姜泓,他绘的《蜜蜂凤仙图》册也是花卉草虫为题材的精品。图绘折技凤仙花,蜜蜂飞舞其上。构图端庄而活泼,丛花密叶上方,留白虽大,但因绘有两只采花的蜜蜂,故觉生意盎然。画幅虽小,但构图稳重,造型严谨。花叶或正、或反、或侧、或卷,彼此穿插,疏密得体,很好地表现了凤仙花的娇嫩媚姿。对两只飞舞的蜜蜂刻画得更是精微臻妙,那头、胸、腹、足、翅、眼皆一丝不苟,设色讲究法度,要求严格。其写实功力和娴熟的勾染技巧,为我们创造了一幅精妙秀雅的图画。

清末画家居廉为“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高奇峰兄弟的老师,他创作的《墨笔花卉册》可以看出居廉用笔非常爽利,出枯添叶,细致有力,有一气呵成之感。花瓣用双勾、花叶则用点追,用笔顿挫转折,富于变化。特别是勾勒花瓣的线条,轻快跳动,笔断意连,显示出画家对技巧的熟练掌握和对花卉的成竹在胸。他非常重视写生,每当外出,总喜欢在山坳、水边、花棚花架之间,久久观察。因此,他的花卉画得生机勃勃,草虫栩栩如生。

任伯年画山水、人物、花鸟无一不精,受陈洪绶影响较大,善用双勾法,赋色浓厚,白描传神,他手下的花卉草虫造型准确、形神兼备。设色艳丽,具有深厚的装饰意趣。

齐白石是近现代家喻户晓的一位国画艺术大师,也是笔者学习的楷模。齐白石人物、花鸟、山水、书法、篆刻无一不精。尤喜欢画花卉草虫。他“外师造化”,写生不是绘“标本”。可画的工笔草虫(如精致的贝叶、蝉、螳螂、蟋蟀、蛱蝶等)都极其真实、生动、似乎“伸手可触”,有的写意,纵笔挥洒,神清气足。工写配合,韵致天成,状物描情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恰到好处。从而得以化平凡为新奇。他的《寻春图》梅的枝干横斜,穿插有致,宛若曲铁,挺拔刚劲,立意新奇,有力地抒写出此花的精神气概。艳丽的花朵盛开,茁壮勃茂。冷暖色调对比鲜明,好一派欣欣向荣的势态。一双蛱蝶活跃于花间,静中有动,美妙地展示着盎然的春意。《秋趣图》画面简洁而有空间感。盛开的芙蓉花沉沉低坠,显出秋光璀灿,霜露浓重的意境,一只蝈蝈正在爬动,倍添生机、生趣。此图工、写结合,相当自然。《秋声图》枫树的枝干穿插有致,红叶迎霜益艳,描绘出清旷萧疏的景色,俨若秋林一角,境界悠远,孤零的寒蝉似在嘶嘶而鸣,颇具“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的诗意。《池畔清兴》图,其构图简洁而奇绝,酣畅的笔触生动地挥写出娇美的半残荷花,花朵低重与蜻蜒相关联,形成美集中而突出,背景空白,恰似一片清塘。画面景物有限而画外的意趣却很深远。齐白石的花卉、草虫,有工有写。通常工细者,先画草虫后补景,写意者,先画景后再补草虫。不管是工是写的变化,反映了齐白石深厚的造型基础和非凡的创造力。

生活中草虫的色彩往往随季节和周围环境的变化改变着自身的色彩,以保护色隐蔽于花丛草木之中,不易被人发现,从出生的嫩绿到老绿,直到赭色。春夏季节草木茂盛,其色多为绿色,秋冬季节草木枯萎,其色也随之变为赭黄。蚱蜢、蝈蝈、纺织娘都是如此。草虫有善跳跃的,有善飞翔的,有的喜欢在水中游动,有的仅能在地上爬行,可谓形成各异,独具特色。我们要善于抓住草虫的这些不同特点细心观察,通过默记、速写,记录其瞬间的动态变化。画速写首先要抓住大的动态,以几条简单的结构线定位,抓住动态的主线,画出整体的大动势,细节部分待以后加工补足。要从整体结构上去认识某一局部的变化,抓取静止状态与运动状态之间变化了的比例关系,把握住正面、背面、侧面的不同的角度变化对躯体各个局部之间相互位置所产生的相互变化。以六足为例,螳螂、蝈蝈、纺织娘和蚂蚁之间足的长短、大小、屈伸的角度(其是瞬间细微的变化),哪些相同,哪些不同都要认真观察,写出文字记录以备参考。螳螂在这类草虫中最具典型性,其前足即所谓的“刀臂”姿态的屈伸变化极多,它与中足、后足间的动作配合和与其头、胸、腹几个部分的转折是关系到刻画动态、神韵的关键所在。镰刀形的前足正体现了其性格的凶猛,这也正是我们所要夸张表现的。草虫的触角由于类别的不同形态上亦有差异,不同的草虫躯体的肥瘦、长短、腹节的多少等等,也都是我们在写生中需要观察记录的要点,不可忽视。

花卉草虫为题材的画,力求采用写实的手法,不拘泥前人的程式,讲求自成一体。为求画中的小生物活灵活现,要多观察多写生。画草虫要做到画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使画里一派勃勃生机,看上去有动感和起伏变化,令人赏心悦目。

陶瓷以草虫绘画主体与自然物象交融的内蕴,充分再现了东方人独特的心理素质。中国画所强调的“外师造化”与“中得心源”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对色彩也是这种观点。陶瓷草虫绘画讲究的“随类赋形”不是一味地照抄外部世界的色彩,恰恰是指除去客观存在的环境色的影响,摒弃了明暗及光影的表象后,根据画面需要宏观地把握其生态特质,以精神和审美取向重新创造的主观情调色彩。例如植物的生老枯荣、春发夏茂、秋萧冬枯,以及风晴雨露、睹物生情等等,在陶瓷画家眼中一切都在运动,在变化,进而产生层出不穷的色彩;这些色彩早已不是自然色彩,也不仅仅是感情色彩,而是陶瓷画家所发现的色彩。这种色彩基调的根据,一是随客体物象的本体色;二是因主体情感意绪而选择;三是遵循陶瓷技法前提下创新风格的创造,三者互为因果,形成了一种把主观、客观和艺术式规范、风格综合起来的创造过程。四是更多地融进了国画的艺术表现形式。

综上所述,要使陶瓷绘画得以长足发展,唯有大胆探索和创新,运用陶瓷特有的材料和质地,注入新的元素,兼容其它的先进技艺,不断深化和提升陶瓷绘画的艺术品位,将国画的绘画技巧和艺术表现形式与传统的陶瓷绘画结合起来,才会具有广阔的创作空间,必将迎来陶瓷绘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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